“踢得好。”何弘微笑了一下,他的笑容極爲的溫和,可是這平靜的語氣下蘊含的危險之意,卻是讓在場的人都忍不住揚起了眉梢。
殷延卿面無表情的頷首,十分贊同。
“可不能就讓她這樣死了,”何弘慢悠悠的伸出手,幫紀遙遙捏好了頸邊的被子,然後輕柔的用好似春風拂面的語氣說道:“那樣子就太便宜她了,敢動我何弘的女兒,就要有承受我怒氣的準備。”
“不會讓她這麼輕易的逃脫掉,”殷延卿暗下眼中的光,其中的冰冷宛如冰雪掠過大地,將所有的一切都冰封住,他薄脣勾起一個弧度,冷冽異常,“我已經讓人無論如何都保住她的命,她和柳茹璃一個都跑不了。”
聽到這番話,何弘才側目看着自己身邊的殷延卿,臉上的笑容也有了兩分的真心,“看你不似作假,那我就信你一次。”
殷延卿淡淡的回望,“這個女人是我的,我自然會幫她出頭。”
何弘心中的滿意瞬間就像是颱風過境,一掃而空,他抽了抽嘴角看着殷延卿,心中暗道果然錯不了,這小子在他一生所遇見的人裡面,簡直比他曾經收拾掉的兄弟還要討厭。
“我還沒答應把女兒嫁給你。”何弘擡眼緩聲道。
“她已經答應嫁給我了。”殷延卿也不在意,口中篤定的自信更是讓何弘闇火怒稍。
眼瞧着這一對岳丈和女婿的修羅場又起,沈淵涼作爲殷延卿的第一秘書,這種時候自然也是要出來當炮灰的!
他大無畏的往前邁步,和兩個人說道:“何先生,大少,醫生剛纔來的時候說要重新給紀小姐換藥,是否現在通知醫生過來?”
有關於紀遙遙的事情,這兩個人哪裡還有不同意的時候,點點頭催促道:“快讓醫生過來。”
“好的。”沈淵涼轉而道:“既然這樣,二位要不要也去休息一番,畢竟紀小姐還不知道會什麼時候醒來。”
殷延卿目光掠過房間,心中考慮道紀遙遙還需要換藥,便頷首贊同。
而也是巧,殷延卿和何弘坐了沒兩分鐘,沈淵涼又匆匆忙忙的跑過來,張口就極爲驚喜的說道:“紀小姐醒了!”
這兩個人男人不約而同刷的站了起來,朝着病房就故作冷靜的快步走去。
別看這兩個人的表情一個比一個鎮定,可是腳下的步伐卻像是暗鬥一般的你追我趕,把落在後頭的沈淵涼看的滿頭黑線。
在病房門口的時候,何弘瞧着殷延卿都要率先進去,他暗暗的伸出腿絆了一腳對方,然後趁着殷延卿一個錯步的時候,閃身進門,滿臉微笑的喚道:“我的寶貝女兒誒,你現在感覺好些了嗎?”
殷延卿落在他身後一步才進門,看着前面這個裝作一副無事發生過的男人,有些陰測的目光掃了一眼何弘的背脊,心中暗道了一聲幼稚。
可是他也不自己想想,方纔和何弘比着誰先到達的自己,又哪裡不幼稚?
紀遙遙方纔甦醒,整個人的神智都沒怎麼回籠,她看着溫和儒雅的何弘眨了眨眼睛,有些茫然的問道:“爸爸?你怎麼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