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浩天疲倦地坐在總裁室內,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這幾天,吳浩天爲了處理離婚的事,忙得焦頭爛額。再加上那些多事的媒體,總是刨根問底,想要一探究竟。生活上的事不稱心,而工作上的事也不盡如意。一連數晚,吳浩天皆在公司裡處理公務。
楊振宇直接走入辦公室內,將一份外賣放到吳浩天的桌上,大咧咧地說道:“你啊,趕快吃點東西吧。要不然,接下來的新聞可就是吳浩天餓死在公司裡了。”
白了他一眼,吳浩天不客氣地說道:“那還不是因爲某個副總檯遊手好閒了,什麼事都不管。”
聞言,楊振宇賠笑地說道:“有你在,沒意外嘛。而且,前段時間可都是我在忙好不啦,現在當然應該讓我放鬆下拉。”
吳浩天沒有反駁,因爲楊振宇所說的都是事實。隨便地吃了幾口,吳浩天又認真地工作着。此刻,他只想趕快將手裡的工作忙完,那樣他才能沒有任何顧慮地去找沐冰雪。他要告訴她,他想永遠和她在一起。
看到吳浩天開心的模樣,楊振宇調侃地說道:“喲,思春了吧?”
拿起手邊的一份文件,直接甩向楊振宇的方向,楊振宇眼疾手快地接住。“切,知道你在想冰雪。好了,不打擾你了,你好好幹吧。”說完,堂而皇之地離開了辦公室,逍遙去了。
想到有多日未見沐冰雪,也沒有打電話給她,吳浩天很是想念。打開抽屜,拿出裡邊一個包裝得十分精美的盒子,將盒子放在手中,吳浩天的脣邊洋溢着笑容。等工作的事告一段落,他便要拿着這個戒指,向沐冰雪求婚。不知道,她會不會答應呢。
只是,很多事情,都是超出人們的預料的。吳浩天沒有想到,再次見面時,竟是那樣的場景下。
b市裡,在護士及蕭遠的精心照顧下,沐冰雪終於可以出院了。臨走前,沐冰雪再次看了眼門口處,卻依然沒有看到吳浩天的身影。眼裡閃過一股失落,這才與蕭遠一起離開。
自從吳浩天離開之後,沐冰雪便一直期待着,期待着他會再次回來,繼續照顧着她,陪伴着她。可是,直到她出院了,吳浩天也沒有出現。也許,有了奚顏的滋潤,吳浩天早已把她忘記了吧。
回到家中,這裡已經沒有熟悉的味道了,一切顯得那樣陌生。蕭遠將行李放在房間裡,看着站在牀邊望着大海的沐冰雪,輕輕地自她的身後摟着她。
沐冰雪的身體猛地僵硬,隨後才慢慢地放鬆下來。“怎麼了?”沐冰雪注視着遠方,平靜地問道。
將首埋在她的頸窩處,蕭遠聲音低沉地說道:“冰雪,經過這次的事,我真的好怕會永遠地失去你。和我結婚,我們再也不分開了,好不好?”
蕭遠的話,使得沐冰雪的身體再次變得僵硬。她的眼裡閃動着猶豫,聲音也變得極其不自然:“遠,我,我還沒考慮過結婚的事。”
難道,她還想着吳浩天?蕭遠的臉上,浮現出不悅的情緒,而背對着他的沐冰雪卻沒有看到。“那從今天開始,慢慢想,好嗎?冰雪,我已經等了很久了,不想再等了。”
如果沒有恢復記憶,沐冰雪會毫不猶豫地答應蕭遠的求婚。可現在,她卻不能了。在沐冰雪的心中,還是無法徹底將吳浩天忘記。若是就這樣與蕭遠結婚,對他也很不公平。“讓我想想吧。”沐冰雪低着頭,聲音亦極輕地說道。
蕭遠沒有繼續逼迫她,只是用力地摟着她的腰。此時,一個殘忍的念頭,在他的心頭生成。如果沒有了吳浩天,沐冰雪應該就會答應了吧。
蕭遠離開後,沐冰雪獨自坐在屋內,迷茫地看着天花板。有無數次,她想要告訴蕭遠,她已經恢復記憶的事。可話到嘴巴,卻怎麼也無法說出口。也許,沐冰雪真的是個沒有勇氣的女人吧。
該如何做,纔是對彼此最好的結局呢?答案未想出,而上天卻已經幫她做出決定。
第二天,沐冰雪早早地起了牀,悠閒地在客廳裡用餐。由於她受傷的緣故,組織特地給她放了一個長假,可以不用去執行那些血腥的任務。這對她而言,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吧。
剛吃過早飯,蕭遠便走到沐冰雪的身邊,說道:“冰雪,我想讓你幫我去東街買點東西,可以嗎?”
喝下最後一口豆漿,沐冰雪點點頭,笑着說道:“好啊,沒問題。”
沐冰雪離開後,蕭遠的笑意便立即褪去,繼而換上冰冷的面孔。月兒慵懶地坐在椅子上,笑盈盈地說道:“蕭遠,你故意將汐支開,是有什麼事想要瞞着她吧。”
蕭遠沒有說話,而是等待着組織裡其他殺手的到來。就在昨天,蕭遠終於接受那個任務:繼續刺殺吳浩天。如果吳浩天死了,那一切,應該都可以得到解決。而這件事,他絕對不能讓沐冰雪知道。
走在前往東街的路上,沐冰雪的眼裡閃過一絲困惑。蕭遠讓她去東街買些芋頭回來,可她記得,蕭遠不愛吃芋頭啊。雖然不知道蕭遠故意支開自己的用意是什麼,但沐冰雪不想多問。因爲她堅信,如果蕭遠不想讓她知道,一定是爲她着想。
路過婚紗店時,沐冰雪不自覺地停住腳步。想起上一段可笑的婚姻,沐冰雪的眼中滿是傷感。就和每個少女一樣,沐冰雪也渴望着穿上美麗的婚紗,與自己心愛的男人拍上一組唯美的婚紗照。可是,這樣簡單的願望,卻一直未能實現。
勾起一抹自嘲,沐冰雪繼續往前走着。或許,她真的應該重新開始一段婚姻了。不都說,想要忘記一個人,必須重新開始另一段感情嗎?可是爲什麼,心口處,卻傳來一陣疼痛。似乎,她的心不想將吳浩天忘記。
終於買到了蕭遠交代的東西,沐冰雪慢慢地走在回去的路上。看着一位兩歲的小朋友自她的身邊走過時,沐冰雪的眼裡滿是憂傷。如果她的孩子沒死的話,應該也有這麼大了吧?只可惜,他被無情地剝奪了生命。
就在快到家時,卻迎面與月兒撞見了。沐冰雪朝她微笑地點點頭,便準備離開。而月兒卻忽然把她叫住,說道:“汐,你不想知道剛纔蕭遠故意將你支開的原因嗎?”
沐冰雪沒有回頭,直截了當地說道:“不想知道,如果他想讓我知道,會主動告訴我的。”
月兒轉過身,面朝着沐冰雪,笑得分外開心:“我相信,這件事他一定不會告訴你的。”
月兒的話,讓沐冰雪有些不解,爲什麼她會那樣篤定。似乎看穿了沐冰雪的想法,月兒笑靨如花地說道:“因爲,他要讓人刺殺你的丈夫,吳浩天。這件事,他應該不會告訴你吧。”
什麼?刺殺吳浩天?她不是已經讓他受傷了嗎?爲什麼組織還是不肯放過吳浩天?手上的東西突然落下,沐冰雪緊張地抓着月兒的手,激動地問道:“爲什麼?”
很滿意沐冰雪的表現,月兒略帶同情地說道:“還不是因爲你咯,聽說僱主知道吳浩天沒死,只是受了傷後,便加了價錢,讓我們繼續刺殺他。”
有了金錢的誘人,的確會讓人變得瘋狂。沐冰雪頹廢地看着地面,眼裡寫滿擔憂。而月兒接下來的話,卻讓沐冰雪的擔心更上一層:“知道這次執行任務的是誰嗎?我就好心地告訴你吧,是組織裡的四大護法一起上。”
四大護法,還一起上?沐冰雪瞪大眼睛,眼裡滿是驚恐。雖然她對n.t組織瞭解不多,但幾乎組織裡的每個人都清楚地知道一點,護法是組織裡最厲害的殺手。若是四大護法一塊兒上的話,那吳浩天豈不是死路一條?不,她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他有危險。想到這,沐冰雪飛快地往家裡的方向跑去。
似乎覺得沐冰雪所說的打擊不夠多,月兒又繼續拋出一個炸彈,說道:“你知道同意接下來這次任務的是誰嗎?是蕭遠,你的好男朋友。他還真是癡情呢,爲了得到你,竟然肯讓組織裡的人犯險,刺殺你的前夫。”
蕭遠同意的?他只是組織裡的一個殺手,哪有那樣的權力?沐冰雪不信地說道:“月兒,你別瞎說。”
走到沐冰雪的跟前,月兒略帶嘲諷地說道:“怎麼,難道蕭遠沒有告訴你,他就是n.t組織未來的接班人嗎?你還真是可憐呢,身爲他的女朋友,卻不知道他的父親,就是我們組織的老闆勇哥。”
蕭遠是n.t組織的接班人?不得不說,這是個十分讓人意外的消息。他不是演奏家嗎,又怎麼會與殺手組織扯上關係了?看來,蕭遠肯接受這個任務,都是爲了她吧?想到這,沐冰雪不禁自責着,如果沒有她,吳浩天就不會面臨有可能受到的傷害了。
不,不行,她必須阻止這件事!想到這,沐冰雪飛快地往家裡跑去。此時,沐冰雪的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不想讓吳浩天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