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他那怪異的表情,沐冰雪不悅地說道:“再看戳瞎你的眼睛。”被那麼一個與自己年齡相仿的男人***裸的目光看着,怪是不自在的。
立即捂住自己的雙眼,只從指縫之間露出一絲的光線:“原來你叫沐冰雪,怪不得會這麼冰冷無情呢。”
冰冷無情嗎?或許吧。望着遠方的天空,沐冰雪忽然想起四年前的自己。如果沒有遇見吳浩天,她或許還會是當初那個笑得一臉天真的沐冰雪。當時的自己,生活雖然十分艱苦,但她至少還有任淑華的愛。而現在的她,卻只會用冰冷的外表,將自己包裝起來。
注意到沐冰雪的異樣,南宮璃卻佯裝沒有發現。走到她的身邊,南宮璃忽然笑得十分愉悅:“對了,剛忘記告訴你啦,做我的保鏢,可得負責幫我趕走那羣煩人的花癡哦。”
沐冰雪的眼裡閃過一絲錯愕,未等她明白話中的意思,南宮璃便哼着歌走了出去。沐冰雪忽然有股錯覺,彷彿上了賊船了。
經過五天的調養,沐冰雪的身體好得差不多了。不得不承認,南宮璃這個老闆倒是挺好的。每天讓劉嫂張羅着各種有營養的食物,變着做法地做給她吃。每天所吃的補品,又都是個中極好的。
今天,沐冰雪精神抖擻地在院子裡做起運動來。好久沒有鍛鍊,身手都快退步了。接下來,她可是要靠這個吃飯的。南宮璃在一旁的躺椅上躺下,氣定神閒地哼着小調。微微眯起眼,偷偷地打量着沐冰雪的側臉。
這些日子以來,他與沐冰雪朝夕相處。雖然沒有過多的交流,但他總覺得,她是一個謎一樣的女人。對於她的過去,南宮璃一無所知,除了那天無意中看見她偷偷地落淚。她長得很漂亮,周身總是瀰漫着一種冷漠。這樣的她,與那些平日裡總是圍繞在他身旁的女人很不一樣。
察覺到南宮璃的視線,沐冰雪冷着聲說道:“你看夠了沒?”
偷看被抓着了,南宮璃只是笑盈盈地聳聳肩,沒有絲毫的緊張。瞧了下手錶上顯示的時間,南宮璃笑眯眯地說道:“走吧,你要開始工作咯。”
沐冰雪沒有說話,只是平靜地看了他一眼。按着南宮璃的說法,保鏢的工作就是寸步不離地跟在他的身邊。因此,這幾天沐冰雪即使百般不願,還是得與南宮璃同進同出。
面無表情地走在南宮璃的身邊,沐冰雪始終不肯主動開口說話。今天,南宮璃要參加大學的同學會。今天的聚會還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那便是上次聚會喝酒輸的人必須要攜帶另一半。很悲哀的是,南宮璃便在那個行列之中。而很自然地,南宮璃直接想到沐冰雪。
剛走入華僑飯店,南宮璃突然停住腳步,壞笑地說道:“待會你可得配合好哦,別忘了保鏢的任務之一就是趕走那些花癡哦。”
沐冰雪沒有說話,只是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這男人雖然姿色不錯,可也不需那麼擔心吧。現在的男人,不都是很享受和愛慕者約會嗎?直到後來,沐冰雪才知道緣由。
走入約定好的包廂,卻發現幾乎所有的人全部到場。瞧見南宮璃走了進來,大家紛紛朝他打招呼:“璃,今天你怎麼遲到啦?這可是不容易哦。還以爲你是害怕帶女伴來呢?”
話音剛落,沐冰雪忽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後者立即尷尬地望向別處。“路上有些堵車。”南宮璃微笑着說道。
南宮璃直接在一個空位上坐下,而沐冰雪依舊面無表情地跟在他的身後。見此,南宮璃捂着嘴輕聲說道:“坐下來吧,難道你希望成爲衆人的焦點?”
此時,沐冰雪早已注意到幾乎所有人都已經將視線落在她的身上。或羨慕或嫉妒,或友好或敵意,隱隱之中還有一絲愛慕。沒有說話,沐冰雪平靜地在他的身旁坐下。沒辦法,一共也就這麼一個位置了。
一名長相清秀的男人望着沐冰雪,讚賞地說道:“璃,你的女朋友真是漂亮,以前怎麼都不帶來給我們瞧瞧,真是不夠義氣。”
南宮璃還未回答,另一個女人充滿敵意地說道:“璃,你女朋友看起來怎麼冷冰冰的。什麼時候你的喜好也發生改變了?長得也就一般般,真看不出你喜歡她什麼。”
纔剛一說完,其他幾名女孩連連附和。簡單地掃了她們一眼,在她們的雙眼中,沐冰雪都能看出一中對南宮璃的愛慕。
心內滿是喜悅,南宮璃忽然發現,聽到別人稱呼沐冰雪是他女朋友時,竟有一絲開心。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南宮璃壞笑着說道:“作爲我的女朋友,當然要足夠特別咯。冰雪,你說是不?”
沐冰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脣邊忽然揚起一抹淺淡的笑容。南宮璃忽覺一陣寒意,不由地抖了下身體。沐冰雪明明是在笑,南宮璃卻聞到一股危險的氣息。她該不會又要對他伸出魔掌了吧?
剛剛說話的那個男人,爲沐冰雪與南宮璃各自倒了一杯紅酒。“你們倆可都遲到了,來,要罰酒哦,自罰三杯。”
擡眼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沐冰雪剛想拿起酒杯,卻被南宮璃奪了去:“冰雪最近身體不好,不能喝酒。她的酒,我來喝。”說完,一飲而盡。
見狀,那個男人笑得曖昧地說道:“看不出你還蠻心疼你老婆的嘛。”
聞言,沐冰雪的身體頓時一僵,只因‘老婆’二字,引起了她的回憶。吳浩天,她努力地將他埋葬在回憶之中,卻又不小心被人勾起。端起南宮璃的酒杯,在衆人錯愕的目光中,一口將所有的紅酒全部灌入喉中。第一次發現,原來紅酒的味道,竟是這樣苦澀。
在沐冰雪的眼中,南宮璃看到一種憂傷。抓住她準備爲自己倒酒的手,南宮璃擔憂地說道:“不要喝了,你身體還沒完全恢復。”
壓低聲音,沐冰雪用只有彼此能夠聽見的音量說道:“與你無關。”說完,繼續灌入一杯純度極高的紅酒。
愣在原地,南宮璃苦澀一笑。是啊,他只是她暫時的僱主,又什麼權利阻止她?想到這,南宮璃端起苦澀的酒,大口地喝下。
看着兩人的表情,大家疑惑地相互望了一眼。這氣氛,好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