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掌心的溫度,就那樣真切的傳過她的手,彷彿那溫度沿着血液靠近她的心口,特屬於他的低溫,暖不了她的手心,卻帶給她獨特的感覺,是別人給不了的,他的體溫如他人一樣!
卻是如此讓她難以忘懷。
剛剛縫合好傷口的洋沫,顯得很累,額頭邊隨意的散着幾縷凌亂的髮絲,轉過的臉上,疲累代替了剛開始見到他的驚恐。
姚齊起身,將她的被子重新的幫她蓋好,那一瞬間他撞上她的眼神,卻看着她急急的躲開。
他的手很想拂過她的臉,卻發現現在的自己已經沒有了當初那種勇氣,手最終還是沒有觸碰她的臉。
洋沫直直的看着他的臉,輪廓依舊熟悉,卻越看越陌生,彷彿一個你相識很久的字,當你無數次的書寫它的時候,竟然發現突然你就陌生了,陌生到不了解它。
姚齊沒有說話,只是同樣看着她,眼神放的很柔,卻發現,這種眼神根本不適合他。
“睡會吧!”他看着洋沫疲累的半眯着眼,長長的睫毛將她的眼眸遮蓋,整個人看起來處於昏睡的狀態。
她動作很緩的搖了搖頭。
“你和我說會話吧!”洋沫嗓音粗啞,看着他,要求道。
他握住了她的手,眼神裡滿是愧疚,說道“洋沫,我知道我說什麼都是多餘的,只希望你不要用別人看我的眼光來同樣看待我,我不希望我給你的印象也是那樣的。”
洋沫淡淡的笑,臉龐像是被水暈染過,給原本蒼白的臉色,增添了幾分暖色。
“在我眼裡,你是不同的,是我想抓住。卻抓不住的,那種感覺,就像是想要將手裡的水攥緊一點,卻眼看着它從你指縫間不斷的溜走。”洋沫聲音很輕,輕到在低一點聲音就全然沒有了。
“那天打電話我不是針對你的,只是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我沒有顧得上你,我更沒有想到,你這一次進醫院,會是因爲小產。”姚齊說的難受。表情微微有些難看。
洋沫感覺到胸口難受,眼角流下清麗的淚水。
“我沒想到你會來,那天你不接我電話。我就已經不抱幻想了。”她苦澀的笑了笑,嘴角邊的弧度顯得那麼委屈和無奈。
“你沒有和我說,你在醫院。”
“那現在呢?”洋沫掙扎着想要擡起腦袋來,卻一陣腦熱,感覺到血氣上涌。臉頓時紅潤了幾分,接着問道“你爲什麼會過來?”
姚齊才感覺自己快要說漏嘴了,想了想說道“你先躺好,纔剛縫好,你這是幹什麼!你躺下,我和你慢慢的說。”
洋沫才重新的躺了下來。眼神怔怔的看着他。
”那天接過你的電話,我聽出你的聲音不對,後來才知道你是在醫院。我才後悔,和你說那樣的話。”姚齊邊將被子給她重新蓋好,邊解釋道。
“是誰,,告訴你。,我在醫院的?”洋沫疑問的口氣問他。
“洋沫。你在懷疑我?我還以爲全世界都不認可我,都有你會支持我,雖然我曾經在你的面前,幹過不是人的事,但是,我的心裡一直有你,這你是知道的。”姚齊說道。
“我沒有懷疑你,真的沒有。好了,我不問了。”洋沫忙說道,她的表情卻像是燭火,漸漸的暗淡了下去。
姚齊自然看到了,說道“我讓秘書去看,才知道你現在在醫院。”
看着洋沫的表情還是不開心,於是他脫了鞋,躺在了她的旁邊,記憶中熟悉的感覺。
洋沫的表情只是有一瞬的不自在,很快就被喜悅代替了,靜靜的感受着。
他的手環抱着她的肚子,觸及到她的傷口,動作不由的放緩了幾分,輕輕的壓在她的肚子上。
“女人真偉大!”姚齊在她的耳後,語氣帶着感慨和讚揚。
她的臉上笑顏如花,只是這一句話,就抵得上千言萬語,她不明白自己怎麼如此的傻,只要他一句話,就可以將前面所有發生的不開心都一筆勾銷。
如同一個魔咒,卻是她一輩子都破不了的。
監獄裡仍然是讓人窒息的死氣沉沉,身在單獨的監獄房內,他快分不清白天黑夜。
他監獄的門被打開了,監管看着他,沉悶的說道“你可以出去了!”那聲音像是金屬撞擊的聲音,很沉悶的,很壓抑。
“出去?”他眉頭一皺,看着監管,問道。
“是啊,可以出去了。”他再次的說道,對夜叉的問題顯然有些不耐煩。
“我不出去!”夜叉突然對着監管這樣說,重新坐回到那冰涼的牀鋪上。
“第一次見你這樣的,別人想出還出不去呢,你這,應該也是花了大力氣,你可想好了!”監管說完,沒有將門再次的鎖起來,就那樣走了出去。
陳歌站在那裡,等了許久,卻沒有看到夜叉出來,只看到監管一個人出來了。
“人呢?”陳歌沒有看到夜叉,疑惑的問道。
“他自己不想出來,陳省長,這是誰呀,您親自來接,還這麼不給面子。”監管問道。
“他自己不想出來?”陳歌的語氣滿是疑問。
“是呀,還真是奇怪。”監管同陳歌聊着,這可是他第一次有機會接觸省長,自然要給留個好印象纔好。
“麻煩你把他帶到談話室,我有些話想和他說,行嗎?”陳歌和悅的笑了笑,問道。
“陳省長這是什麼話,我馬上去叫他!”監管笑着再次的牢獄裡走去。
“夜叉,有人找,擺什麼譜呀,陳省長親自來接,還不出去,快點,陳省長找你談話,我告訴你,不管你以前多麼厲害,進了這裡,只有一個身份!犯人!既然是犯人,就要聽我的,快出來!”他吼道。
“你對我最好客氣點!”夜叉目光鍍上一層寒意,像是掛在樹梢頭彎彎的冷月牙。
“怎麼,這麼說話已經是給陳省長面子了,你以爲我是給你面子呀!”他得話語帶着滿滿的輕蔑。
啪!夜叉揚手給了監管一個耳光,響亮的聲音響徹在牢房裡的走道上,許多的犯人都探出頭來,監管感覺到自己的面子掛不住了,吼道“看什麼看,都給我滾回去!”
“打的好!”從牢房裡的某一處突然傳來一聲喝彩聲。
他還來不及尋找聲音的出處,從牢房的各處都接二連三的傳來聲音,監管生氣的 拿起手中的電警棍,罵道“她媽的,你們都反了你們!”
揚手衝着夜叉打了過來,夜叉習慣性的用手一擋,立刻就感覺到那一陣觸電般的酥麻,從頭皮一路向下,在迅速的奪走他的意識,他的拳頭有些不穩,眼神充滿了殺氣,將身體的全部力量都集中在另一隻手上,用力的砸向監管的臉上。
監管的鼻子感覺得到被撞塌的感覺。
陳歌久久的等不到夜叉出來,看到監獄長走了過來,看到了陳歌,笑着問道“陳省長怎麼在這呀,這幾天監獄裡是進了個什麼大人物,又是局長又是省長的!哈哈!”
陳歌也笑了笑,走過去拍了拍監獄長,說道”先別說這些了,帶我進去找個人吧,我在這裡等了這麼長時間,都沒見到。“
“哦,是嗎?他們是怎麼辦事的!陳省長,請!“說着帶着陳歌向監獄裡走去。
兩人一起走了進去,就看到剛倒在地上的夜叉,還有一手捂着鼻子,另一隻手上抓着警棒正要往下打!
靠近夜叉的地上,有血在流着。
”住手!在幹什麼!“監獄長看到這番景象,吼道。
監管這才放下了手上的警棒,說道“監獄長,這小子不服從管教,還動手打我,我只是給他點小小的教訓!”
”那怎麼流血了?”監獄長問道。
監管轉頭,看了一眼,然後說道“哦,那呀,那是我的鼻血!這小子打的。”
陳歌看着夜叉沒有一點的反應,忙走了過去,從冰涼的地上扶起他的時候,感覺他的身體軟的厲害,而且,頭部的那個地方有殷紅的色彩,他將手放了過去,才感覺到他的頭受了傷。
”站着幹嘛!你這監獄長是怎麼當的,犯人都被打成這樣了,你眼睛瞎了嗎?”陳歌擡起自己被他的血染紅的手,怒吼的罵道。
“陳省長,熄火!快,將犯人送去就醫!”監獄長命令旁邊看管監獄的人道。
陳歌白了監管一眼,說道“他要是有什麼事情的話,你該擔心的就不光光是你的職位了!”說完護着夜叉的頭,忙隨着一起走了出去。
“你乾的好事,還我都要被你連累!”監獄長生氣的對着監管說道。
監管捂着自己的鼻子,看着自己流血的鼻子,還覺得自己委屈,自己不過是氣不過,在他昏倒時,在他的頭上趁機補了一棍子而已。
小白等人一接到消息,馬上趕了過來。
”他不會有事吧?”陳歌焦灼的問着醫生。
“頭部受了棍擊,不過還好沒有傷到要害,有些輕微的腦震盪。”
“那怎麼這麼晚了,還沒有醒過來?”陳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