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澤把便盆放到屁股下,這樣的姿勢實在是困難,但是又沒辦法,只能採用這種方式解決,不然這就不是膀胱脹痛的問題,恐怕是要拉在褲子上的問題了。
在拉完的那一刻,腹部雖然是舒坦了,但是一股臭味瀰漫在房中,連他自己都受不了。
他連忙朝門口喊了一聲:“我好了!”他相信衛夫人站在門外可以聽見。
他實在喊不出口那句“紀嫂”,他不願把她當傭人,但是卻又不得不要她來做這些事。
衛夫人在門外聽見他的喊聲,連忙推門進來,一進門就聞到一股臭味,有着超級嚴重潔癖的她,也不免皺了皺眉,但隨即表情又舒緩了下來。
這是自己的兒子,從他那麼小開始自己就沒有照顧過他的生活起居,現在幫他做做這些又有何妨?
她輕快地走到窗戶旁,拉開一扇窗戶,讓空氣流通起來,然後走到牀邊,伸手把那便盆端起來朝浴室走去。
看着她臉上毫無嫌惡之色,李泰澤心裡微微一怔,天底下真的只有母親不會嫌棄子女髒臭,尤其這樣一個把他拋棄過的母親,沒有一直生活在一起,可以說幾乎都沒有多少感情了,卻也不會嫌棄他排出的糞便。
他靠在牀頭,由於開着窗,屋裡的臭味逐漸淡了下來,他看着浴室方向,聽見裡面衛夫人正在爲他洗刷便盆,心中涌上一絲溫暖。
衛夫人拿着已經用乾毛巾擦乾了水份的便盆出來,把它放回到牀邊原處。
“你先午睡一會兒吧,閉目養神也好,我先下去幫幫那個孫嫂,你有什麼事就按那個鈴,我就上來。”衛夫人做完這些,輕聲對他說。
她本來還想告訴他,她在西城這一片看到潘璐了,但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來,她心中考慮了一下,若是這麼說了,他的心就亂了,到時候指不定衝動起來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來。
“好的,您先下去吧,您自己凡事小心些,不用爲我考慮,您放心,我暫時不會有事兒。”李泰澤安慰她,他也怕她由於心急而露出什麼破綻來。
進了這棟別墅就如同進了龍潭虎穴,象衛夫人這麼養尊處優的闊太太,哪裡能經得起黑幫分子的折磨?
“那我下去了,你自己也小心些,暫時什麼都別擔心,好好休息,下面的事和別墅外的情況我會想辦法。”衛夫人小聲交代完,拿起空果盤走出房間。
潘璐回到家,正要進客廳大門,身後顧標的車也進了別墅的鐵門。
她回頭一看,驚訝地問剛下車的顧標:“你怎麼就回來了?還沒到下班時間呢。”這會兒才下午四點鐘。
“我不放心你,所以陪二叔辦好事我就直接先回來了。”顧標毫不隱瞞,他就是一整天都在擔心潘璐,怕她出去外面出什麼事。
“哦,我沒事兒,就是好不容易輕鬆下來,就到處走了走。”潘璐一臉疲憊地說。
顧標見她這副樣子,沒有再說話,心疼地扶着她走進客廳,讓她在沙發上坐下,他去給她倒了一杯水。
“謝謝!”她接過水,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她的確是太口渴了,在西城那邊逛了快一天了,腳都磨出了水泡。
幸好今天有所準備,穿了一套休閒服和運動鞋,假如要是穿了單鞋去,那恐怕就要赤着腳才能走了。
“你今天到了哪裡?”他也顧不上什麼上司下屬了,更顧不上什麼叔嫂,他看到她一臉疲憊、頭髮都因汗水而粘溼在頭上,絕不會只是逛商場這麼簡單。
“我到了西城別墅區那邊。”既然已經回來了,潘璐也就不再隱瞞。
“你去......去西城別墅區......”顧標驚愕地看着她。
“是呀,不是說最後打泰澤的那個電話是從西城那邊打出的嗎?所以我想去那邊看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潘璐無力地靠在沙發上。
顧標看在眼裡,疼在心上,問:“那你有沒有發現什麼?”
“什麼也沒有發現,倒是好象在一處超市出口處看到衛夫人身邊的那個丫頭,叫阿紗的那個。”潘璐微閉着眼回憶。
當時她在馬路對面看到阿紗提了一個購物袋出來,本來還想跑過去叫住她,可是等她穿過馬路後阿紗已經不見了。
所以她只好作罷,反正她也不太想遇到衛夫人,有阿紗在,說明衛夫人也在那附近。
顧標心裡矛盾極了,看着潘璐這麼盲目的滿大街去瞎找,他既心疼又不忍心。
如果要他告訴她那個電話的事,他又害怕把她捲進其中,一些事她知道越少越好,複雜了麻煩事也就多了,他相信泰澤瞞着她也是出於這個理由。
可要是不說出來,她明天一定還會盲目去找,萬一被諸葛伊伊那邊知道了,對她下手怎麼辦?
畢竟在諸葛伊伊看來,若是沒有了潘璐,李泰澤喜歡的人會是她諸葛伊伊。
“顧標,你有心事?”潘璐雖閉着眼靠在沙發上,但她感覺到了顧標的沉默,睜開眼看着他問。
“沒......沒有心事......”顧標眼神有些躲閃。
這點更令潘璐起了疑心,難道大家都已經知道了泰澤的事兒?就瞞她一個人?
“一定有事兒!你快說,到底是什麼?你在隱瞞什麼?”潘璐坐直了身體,上半身前傾,逼視着顧標。
她斷定顧標一定知道了些什麼,不然爲什麼總是害怕和阻攔她出去外面走走?聽到她去了西城別墅區又那麼的緊張。
“......”顧標知道潘璐的性格,一旦她開始懷疑自己,那就絕不可能再輕易相信他的藉口了。
想了想,他決定把事情告訴她,他也一定會寸步不離地守在她的身邊,直到她安全爲止。
“我要是跟你說了,你別生氣。”顧標沒敢看她,低着頭,眼睛瞅着自己的腳。
“說吧,你不說實話我才真的生氣!”潘璐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跟自己談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