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李泰澤嘴上那麼安慰着潘璐,自己心裡也沒底,阿堅查的資料是準確的,並無瑕疵,那個十五歲的女孩鐵定是潘士斌與章亞萱的女兒無疑了。
這點潘璐也很明白,憑着自己這些日子對李泰澤的瞭解,凡是他能查到的東西一般是假不了的。
自己最親愛的爸爸竟然欺騙了她和媽媽十六年,那也就是說爸爸媽媽結婚沒多久,爸爸就出軌了?想到這裡她又大聲痛哭起來。
看着潘璐傷心欲絕的樣子,李泰澤突然恨起那個潘總裁來,那麼一副正直儒雅的模樣,竟然是這麼的道貌岸然,害得他的璐璐這麼傷心。
換作誰也會悲傷的,突然從幸福中掉落下來,一直擁有的幸福竟是一種假相,換誰都難以接受。
他也不知怎麼安慰她纔好,只有任她哭,哭夠了、哭累了,心裡也許會好受些。
她還真不是一般的能哭,在他懷裡足足哭了快兩個小時,嗓子都嘶啞了,眼淚興許也流乾了,才慢慢收聲不哭了。
眼睛紅腫着,鼻子也紅紅的,他的襯衫前片全溼了。
她止住哭聲,擡起哭得脹痛的頭,眼睛微睜着,看着他被她哭得浸溼了的襯衫說:“真對不起!把你新買的襯衫弄髒了。”
“沒事,只要你高興,我再買幾件回來讓你哭都行。”他極力想逗她笑。
她沒有笑,笑不出來,頭昏昏沉沉的想睡。
他去浴室拿溼毛巾幫她擦乾淨了臉,再抱她上牀去躺着。
“你先睡一覺,晚飯等你想吃的時候我再讓周媽端上來給你吃,嗯?”李泰澤輕聲問道。
她已經快要睡着了,毫無意識地點點頭,然後頭往另一邊一側,睡着了。
他滿眼寵溺的看着她熟睡的樣子,伸手幫她撥開臉上的幾絲頭髮,把被子拉到她的肩,然後自己和衣斜靠在牀上,一隻手伸到她頸下摟着她。
他聽着她輕緩的呼吸聲,看她蹙着眉頭,睡得並不踏實,嘴裡還低聲呢喃着什麼,心疼地把她往自己身邊摟緊。
就這樣看着她睡了半小時左右,響起了敲門聲。
“泰澤,吃飯了。”夏菲菲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他皺了皺眉,非常不悅地下牀走過去,快速打開房門:“你自己吃去,不要再來吵!”
最討厭別人敲門叫吃飯,餓了自然會去吃的,無需叫。
周媽知道他的習慣,做飯好了不會上樓來叫,他自己會下去吃,如果沒有下去,那就是有事,叫也是無用的。
不等夏菲菲反應過來,他又迅速地輕聲關上房門,再次坐到牀上,握着她的手。
天已經黑了下來,他不敢開燈,怕燈光把她驚醒,仍然默默地斜靠在牀頭,一隻手摟緊她,陪着她。
他感覺到懷裡的她在輕輕動着,他低下頭輕聲問道:“你醒了?”
“醒了好一會兒了。”她的嗓音略帶沙啞,前面哭過的原因。
“要起來了嗎?下去吃晚飯。”他問。
“不餓,我不想吃,你餓了嗎?你去吃吧。”她的聲音很小,嘶啞中帶着關切。
他心裡一陣感動,她這是第一次主動關心他。
於是把她摟得更緊了:“我也不餓,我陪着你。”
其實他早就餓了,前面肚子還餓得咕咕叫,現在可能餓過頭了,反而感覺不到餓了。
還有什麼比她願意讓他這樣摟着更甜蜜的呢?肚子餓算得了什麼?
他靠在她枕頭上方,下巴倚在她的頭頂,聞着她的髮香,滿足地閉着眼睛。
黑暗中一雙柔軟的手環上了他的脖子,他還沒反應過來,嘴脣被兩片柔軟溫熱的脣貼上了。
他睜大眼睛,但是房間裡黑得看不清任何東西,只能感覺到她正在試着吻他,生澀的動作似乎有些不耐煩。
她的雙手在扯着他襯衫的鈕釦,一粒一粒被她解開。
“你爲什麼不動?”黑暗中傳來她不滿的聲音,他不是男人嗎?身邊從來沒有缺過女人,怎麼這會兒裝什麼柳下惠?
他一愣,瞬間欣喜地把手伸向她:“我不敢,我怕……”後面的話沒敢說出來,怕有趁火打劫之嫌。
等他們平復下來的時候,門外又響起了敲門聲。
他簡直是憤怒地拿了條浴巾圍在腰間就去開門,她蜷縮在被窩裡不敢探頭出來。
門一打開,又是夏菲菲站在門口,他滿臉不悅:“你到底有什麼事一直來敲門?快點,一次性說完!”
“你們還讓不讓人活了?樓上這麼大的空間,我住的房間離你還有幾個客房的距離,你們整那麼大動靜,我能睡着嗎?”夏菲菲一副受害者面容,她纔是受虐的那個好嗎?
“……”李泰澤語塞,可能是太吵了,第一次看到潘璐比他還興奮的模樣,更讓他興奮不已。
“看她平時裝得那麼靦腆,你隨便看她一眼動不動就臉紅,真沒想到骨子裡比誰都……那喊叫聲恐怕連樓下的周媽都聽到了,看她以後還怎麼見人?”有些話夏菲菲停頓了不好意思說出來,但仍然繼續不依不饒、一臉醋意憤憤地數落着。
本該屬於自己的男人,卻跟一個野丫頭在一起,居然還肆無忌憚的那麼大聲讓她聽見!她夏菲菲能平衡嗎?
“你給我閉嘴!”他害怕夏菲菲的話被潘璐聽見,好不容易她開始對自己主動了,要是讓她聽去了,她又該害怕起來了,以後又會刻意保持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