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標不知道面前這個男人是誰,只聽他口口聲聲“我們家小公主我們家小公主”,又自稱“本二爺”,他猜想眼前這位應該就是之前潘璐在泰澤集團所說的“二叔”吧?
他趕緊微笑着,說:“您是二叔吧?我叫顧標,是新來的,給大嫂當助理的。”
“別,你可別叫我‘二叔’,在潘氏,大家都喊我‘二爺’,你以後也喊我‘二爺’吧,本二爺更享受這個稱呼。”潘永年撇撇嘴。
“二叔”這個稱呼是璐璐和泰澤叫的,其他人只能叫他“二爺”。
“好,二爺!”顧標也不和他爭,他估計在這個公司,這位二爺的地位不低。
“沒有人欺負大嫂,是我......我把大哥打了......”顧標當然不能說潘璐誤會了李泰澤的事,很多事不說更好,一說,怕聽者斷章取義了,那就生出是非了。
再說,潘璐這會兒生氣,確實是因爲他打了泰澤才生這麼大的氣。
顧標心裡一萬個羨慕李泰澤,能有這麼好的女人心心念念地疼愛着,這輩子知足了。
“喲嗬,你把李泰澤那小子給打了?不錯,有能耐,是個漢子,來,坐!跟本二爺說說,你是怎麼把那小子給打了的?那小子不是很橫嗎?怎麼會被你打?”潘永年完全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曾經吃盡了李泰澤的虧,這口窩囊氣還沒地兒出呢,正好,今天居然來了個能把他打了的,潘永年心裡別提多樂了。
“二叔,您就別幸災樂禍了,人家把您侄女婿打了,您居然還這麼高興?我真懷疑這個顧標是不是您指使的。”潘璐連朝潘永年翻了兩個白眼。
“好好好,別生氣別生氣,二叔也就是開開玩笑,哪裡能真讓把泰澤給打了?”潘永年對自家這個侄女是又怕又愛又佩服,見她不高興了,趕緊改口。
顧標見潘永年這副樣子,也知道他不是潘璐的對手,平時肯定沒少被潘璐指責。
“對了二叔,這個顧標您幫我帶半個月,半個月後您要交一個好使的人給我,不然,你們兩個都去財務部結算薪水去!”潘璐這會兒纔想起帶顧標來的目的。
“璐璐哇,你一回公司就給二叔派一項這麼艱鉅的任務,我哪知道這個人可塑性強不強、悟性高不高、腦子好不好使?他要是個笨蛋,你也能怪我咯?”潘永年感覺象是接了個燙手的山芋。
“我不管,你們倆趕緊出去,去上班去,本大小姐要開始工作了!”潘璐開始下逐客令。
“好吧,你一個人不許哭鼻子哦,有事喊二叔。”潘永年放下手中的茶杯,朝顧標吆喝:“走,小子誒!”
見他們兩人出去了,潘璐連忙關上門,坐到辦公桌後。
拿起手機給李泰澤打電話,她着急想知道顧標到底把他打得怎麼樣了。
可是......自己的手機竟然什麼時候關機了都不知道。
她把手機扔到一邊,她拿起桌上的座機打,可是......佔線。
過了十幾秒,她又打,還是佔線。
放下電話,坐在椅子上生悶氣,氣自己爲什麼遇到事情這麼衝動?爲什麼當時不進去?進去了他就會對自己解釋,聽聽他解釋一切都明白了。
就不至於那麼稀裡糊塗的哭了一通,還把他給冤枉了,還害得他被顧標打。
都不知道打得怎樣了?打傷了沒有?疼不疼?
越想越心疼。
她又拿起電話繼續打,還是在佔線,她氣得把話筒扣在桌上,腳蹬了一下,椅子旋轉了半圈,背對着門口,面朝窗坐着,看着窗外的風景。
看了一會兒,心情好多了,她是個恨得快忘得快、痛得快好得快的人。
突然,眼睛被人從後面捂住了。
“是誰?放手!”她嚇得趕緊用手使勁摳那兩隻捂住自己眼睛的手。
身後的人沒有作聲,更沒有要放手的意思,反而更加得寸進尺,改用一隻手捂住她的雙眼,並親吻她的頭髮。
她大駭:“放開我!再不放我喊人了!”手偷偷地伸向身後的桌子下,那裡有個報警器。
身後的人似乎知道她要做什麼,立即用身子把椅子一轉,讓她的手夠不着桌子。
“啊!二叔!顧標!”潘永年的辦公室就在隔壁,她大聲喊起來。
誰知那人轉到她的面前,蹲下身封住她的脣,並且緊咬着,讓她喊不出來。
她害怕得拼命掙扎着,她知道只要她辦公室門一鎖,外面的人不可能聽見裡面的動靜,這間辦公室的隔音做得太好了。
突然,她放鬆了,不掙扎了,心裡笑了起來,鼻子裡哼哼的響。
那人感到驚訝,她怎麼就不動了,也不氣憤了,鬆開捂住她眼睛的手,說:“老婆,你怎麼就不掙扎了?萬一真是壞人怎麼辦?”
“我知道是你!”她瞪着大眼睛掃向他。
“你怎麼知道是我?什麼時候知道是我的?”之前還掙扎得那麼厲害,還差點兒報警。
“聞到了你身上的味道,只屬於你的味道。”潘璐有些得意。
“那爲什麼一開始都沒有聞到?”他有些不甘心,有一種被心愛的女人忽視了的感覺。
“剛開始的時候我太緊張了,害怕,哪裡有時間去分辨什麼氣味兒?當時應該害怕得嗅覺都失靈了。”她說的是實在話。
“好吧,不過,我老婆好厲害,小鼻子挺靈的,還能分辨出我的味道。”他讚許地颳了刮她的鼻子。
她突然撲向他,緊緊地抱着,把臉埋進他的肩上。
“老婆,你怎麼了?”他有些緊張,生怕又發生什麼狀況,他不想她難過。
“......沒什麼。”她不想講自己到他辦公室門口的事,那意味着自己誤解了他。
“老婆,我有話要對你說......”他摟緊了她,他要把今天的事主動跟她解釋一遍,他不想在自己和璐璐之間有任何的誤會。
她突然離開他懷裡,上上下下看了他一遍,問:“顧標打了你哪裡了?傷着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