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棟,走,咱到邊去,把活先完成了,有事上去再說。”陳銘凱連忙催促,他是一秒鐘都不想在這下面多呆了。
“顧標!你是條真漢子!”黑虎突然又睜開了眼,眼中充滿讚許地看着顧標。
顧標詫異地停下腳步,疑惑地看着黑虎,不知道什麼事跟自己有關,讓這黑幫老大這麼讚賞自己。
“敗在你手上,我服了!也值了!”黑虎面露微笑。
顧標眼皮一垂,沒有理他,轉身帶着他們幾個去石壁上拔藤條去了。
幾個人各自忙開了,找到了兩個手臂粗的木棒,大約有兩米多長,他們把木棒上有些腐朽的部分用腳踩了去掉,留下兩段正好可以做單架。
陳銘凱和蔡一飛扯了一大捆藤條,還按照顧標的吩咐在地上撿了很多大葉子。
顧標從小生長在農村,跟着他爺爺不僅學會了採草藥,還會編竹蔑、編竹蓆,所以編個單架不是問題。
只是苦於左手臂上的槍傷,不能使勁兒,全靠右手來做,沒辦法做的地方讓他們幾個人幫忙。
半個多小時,一副最原始的單架做成了,看上去不僅結實,還很精緻。
“靠!這哪是一副單架?這特麼的簡直是一件藝術品呀!顧標,等你傷好了,咱哥倆開一個草編工作室,竹編也行,現在大城市的人就興這些,綠色環保!”樑棟邊摸着單架邊讚歎。
“行啊,哥身上乾乾淨淨,說身無分文都還含蓄,到時候咱倆開店你給出資本就行,掙了咱三七分帳,哥三你七!”顧標笑嘻嘻地說。
心裡還真想着,這是門很好的行業,至少是個正道。
這次自己回來投奔李泰澤,就是想跟着他走條正道。
可現在看來不成了,就算李泰澤要帶着他,他都覺得很彆扭、很尷尬、甚至很心虛。
所以,等傷好了之後,還是得考慮改做其他的。
“沒問題啊!到時候本錢我出,我出錢你出力,平均使力,也應當平均分配,五五分帳,兄弟之間沒二話,就這麼定了!哈哈哈哈......”樑棟感覺接觸新生事物特別開心,雖然他自己覺得這只是玩笑。
“行了,單架也做好了,咱們現在該準備上去了。”蔡一飛大多數時候話不多,但也不是沒話。
“好,走,到那老東西那邊去。”樑棟滿臉的成就感,就彷彿這件藝術品單架是他做成的似的。
幾個人擡着空單架來到黑虎身邊,把單架往地上一放,然後幾個人又開始研究要怎麼擡他上單架。
“喂!黑虎,你老實說說,你背部的骨頭究竟斷了沒有?”樑棟對黑虎最有成見。
因爲他平時自詡自己是正道中的黑道,仍然屬於正道。黑虎這種人是黑道中的黑道,黑得見不得人的那種。所以是他最瞧不起的一種。
“你說呢?”黑虎不直接回答,只是瞥了他一眼。
“靠!老子又不是你的心臟,老子怎麼會知道你身上哪兒受傷了!”樑棟火了,聲音都提高了許多分貝。
顧標見這樣的兩個人是沒法交流的,自己這幾天照顧黑虎,好歹他對自己不矮充滿敵意,他上前蹲在黑虎面前,先是檢查了他的手,然後又起來檢查他的腳。
最後又蹲在他面前問:“黑虎,你有沒有感覺後背的骨頭、脊椎什麼的,有沒有摔斷?我們準備把你擡上單架,如果你脊椎斷了,我們就會小心些把你放到單架上。”
顧標發誓,這可是他第一次這麼“溫柔”地對黑虎說話,這不是迫不得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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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虎最聽潘璐的話了,可這不是潘璐不在這兒嗎?所以只能由他來上陣,跟這個老東西打交道了。
“嗯!還是你說話好聽,不象那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黑虎一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的架勢,好歹自己曾經是黑虎幫的幫主,即使現在要被抓了,也得有黑幫老大的氣勢在這兒。
“我感覺可能脊椎沒斷,因爲我還能支配我的腿,就是手腳斷了,你知道的。”你還給我上過藥呢,老子念你這份情,黑虎心裡說。
“好,那就沒問題,大家來,他的身子沒問題,手腳大家注意着點兒,他的雙手和腿都摔斷了。”顧標聽完,忙吩咐樑棟和陳銘凱他們三個來擡。
顧標自己則站到一邊去,使不上力,只好不增加他們負擔,站在黑虎的頭旁邊,右手可以幫忙託着他的頭部。
幾個人七手八腳把黑虎放到了單架上。
陳銘凱個子更高,他一人擡後面,前面左右兩邊各由樑棟和蔡一飛一人擡一邊,顧標則跟在他們後面走,還不望俯下身去撿起地上那件白色襯衫。
“等等!”樑棟突然喊了一聲。
三個擡着單架的人都立即停了下來,陳銘凱和蔡一飛不知道又有什麼事,都迷茫地瞪着樑棟。
顧標沒有擡單架,如果有什麼瑣碎的事肯定得由他做,所以他快步跑到樑棟跟前,問:“還有什麼事?”
“顧標,我下來時潘大小姐交代,叫你帶什麼一串魚上去,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你一定懂吧?”樑棟說,心裡慶幸,還好沒把這事兒忘了。
要不然上去後鐵定要被李泰澤那個老婆奴踢下來找魚。
“哦,我知道了。”顧標心裡一暖,潘璐竟然還記得他爲她抓的魚。
他高興地走到河岸上去,那串魚在潘璐抱住他哭的時候,他給放到一塊乾淨的大石頭上了。
他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跑到那塊大石頭旁,十幾條魚串成的“魚串”還在那石頭上蹦達着,他提起來,擡頭仰望着懸崖上,他知道此時潘璐一定在那上面。
想到她依然記得這串魚,自己那爲他抓魚的辛苦就一掃而光,他的心情也好起來了,拎着魚跟上擡單架的幾個人。
樑棟見他跟上來,問:“什麼魚這麼寶貝?搞得潘大小姐還惦記着,是特別好吃嗎?”
“是,特別鮮美,這裡的魚可是毫無污染的魚。”顧標心裡甜甜的,能爲潘璐做點兒事,讓他覺得特別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