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警官的臉由剛纔的輕鬆到現在又立刻繃緊了,他死死盯着沉睡中的坤仔,派了幾名特警押送坤仔去醫院,其他的人留在飯店繼續對周圍展開地毯式搜索。
半夜的國道邊,離飯店六七百米處,停着一溜的車。
李泰澤在車裡閉目養神,突然他坐直了起來,朝着車門邊的倒車鏡看。
後座的衛理斯被他的的動靜影響,也睜開了眼,見他直盯着倒車鏡,好奇地問:“你看什麼?黑呼呼的,什麼都沒有?”
見李泰澤沒應他,又說:“哎呀,奇怪呀,飯店那邊什麼情況?一點動靜都沒有。”
李泰澤頭也沒回,眼睛依舊盯着倒車鏡說:“你看,後面的警車亮燈了,是不是警察要收工了?這麼順利?”
衛理斯一聽,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坐在後座轉過頭去望向車後。
果然在車後的遠處,一輛警車正朝他們這個方向開來,李泰澤他們車頭正對着的方向就是回城的方向。
難道是警方把人都抓到了?要收兵?
那輛警車到了他們的車旁停了下來,車上露出一張熟悉的民警的臉,朝李泰澤點頭微笑說:“李總,抓到五個人,四個醒着的,一個被下了藥還沒醒,這不,杜警官讓我們幾個把他送到醫院去弄醒。”
“什麼?跑了一個?跑的是哪一個?”李泰澤和衛理斯不約而同地驚問出來。
他們內心瞬間有一個不好的預感,跑了的那個一定是黑虎。
果然,那名警察無限遺憾地說:“偏偏就是跑了黑虎......”
李泰澤和衛理斯的心頓時寒了起來。
“行,我們先走了,任務在身......”那輛警車走了。
李泰澤一拳打在方向盤上,車都跟着抖了抖。
“你拿車出氣做什麼?是我們自己糊塗,唉,還是太放心這些警察了,這麼嚴密的計劃竟然會讓人給跑了!”衛理斯懊惱地想要罵人。
自己冒着生命危險,受了這幾天的罪,沒想到最後竟然是這麼一個結果。
黑虎那樣的人,一旦跑了,再要抓住實在太難了,簡直是放虎歸山了呀!他在哪裡都隨時隨地能製造出一片混亂、一片恐怖出來。
這樣的人還不趕緊除之而後快,居然被他給逃跑,簡直是成了他的幫兇啊!
“瑪得!”李泰澤此時也特別想罵人,但又梗在喉嚨裡罵不出來。
“藥下好了,即使黑虎因什麼原因沒有吃下藥,那至少他身邊的人吃了,他就少了一個幫手了,飯店裡面幾十名荷槍實彈的特警,外面又是幾十名特警圍着,這還......”
這還會讓人給跑了?!李泰澤簡直說不下去了。
衛理斯壓住心頭的憤怒,說:“要不要過去飯店看看?”
“好,走!”李泰澤和衛理斯下了車,車門鎖緊,朝飯店方向走去。
其他車裡的人,肖朗、蔡一飛、樑棟他們,全都在各自的車裡等候,李泰澤沒有叫上他們,知道這個時候他們這麼安靜,一定也是在車裡睡着了。
他們走進飯店,杜警官就一臉歉意地走過去衝李泰澤的肩膀用力拍了一掌,低下頭嘆了一口氣,說:“李總裁,對不住你們了!”
“人跑了!黑虎跑了!”杜警官心裡萬分後悔,後悔這麼嚴密的部署哪哪都想到了,哪裡都安排得嚴絲合縫,竟然卻忽略了樓上走廊盡頭的那扇窗戶。
會忽略那扇窗戶的原因,也是因爲了解到那地方下去是一片南瓜架,沒有可以走的路。
他們竟然遺漏了李泰澤交代過黑虎輕功很好,對於一個輕功不錯的人來說,即使沒有路、即使只是亂七八糟的架子,他也不用擔心跳下去會被架子插死。
李泰澤的腮幫子緊緊地繃着,牙齒也緊咬,嘴抿成一條直線,半晌,說:“沒關係。”
三個字包含着無奈和遺憾,還有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他此時心裡懊惱極了,樑棟他們有提議過留在飯店後面埋伏,搶個頭搞頭功。
是他說用不着,特警隊都出動了,這回抓黑虎保證是萬無一失了。
可是,沒想到最終還是讓他給跑了。
“確實是我們大意了,哪裡都守住了,就是樓上走廊那頭的窗戶沒去留意......”杜警官比他和衛理斯更加懊惱。
煮熟的鴨子飛走了,他回局裡去一定會受到嚴厲的處分。
李泰澤走向被押在一旁的根子他們四個。
“你們能跟着黑虎一路跑到這裡來,可見你們都是他的親信,給你們一個立功贖罪的機會,告訴我,黑虎帶着你們到L市來,是爲了什麼?”李泰澤站在他們面前,小聲問。
“我們也不知,只知道大哥通過美國那邊的渠道,得知衛少爺在L市,而且衛氏的勢力不在L市,大哥說在這邊動手勝算很大,所以就綁架了衛少爺......”根子低着頭,小心地回答說。
李泰澤看他也不象撒謊的樣子,也就沒有多問了,因爲以他對黑虎的瞭解,的確不會把比較重要的事告訴身邊的人,根子怎麼可能知道原因呢?
衛理斯嘲諷地看着耷拉着頭的根子,依舊很娘炮地說:“根子,想不想知道本少爺是怎麼逃出來的?”
一聽衛理斯的聲音,根子猛地擡起頭,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他:“對,你你......你是怎麼跑出去的?”
他被黑虎叫醒的時候,衛理斯不在牀上,這貨到底是怎麼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從他的牀邊走出去的?
“嘻嘻,你那繩子還能綁得住我?我要解開隨時都可以。”衛理斯得意地笑道。
根子一臉被耍了的神情,臉黑得象鍋底。
“告訴你,是本少爺不想走,如果我想走,夜晚我隨時可以從你身邊溜走,你們不可能有絲毫察覺。”衛理斯的右手豎起食指得意地搖擺着。
“你......”你這個死娘炮!根子氣不過,偏過頭去問:“我可不可以問個問題?”
“可以,想問什麼?你說!”李泰澤斜眼看着他,想不出他會想問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