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璐一聽,心都提起來了,趕緊問:“吳伯,您彆着急,出什麼事兒了?”
“顧先生他堅持要走,我攔都攔不住啊!”吳伯一邊說着,一邊還在忙着什麼,還帶喘氣的,電話裡的聲音有些嘈雜,還有狗叫。
“吳伯,那他現在人呢?走了?去了哪裡?”潘璐緊張起來,一個受那麼重的傷的人,居然能離開潘宅?
要知道潘士斌之所以能安心讓幾位老人住在遠離市區的老家,就是因爲潘宅的安防系統絕對高科技,江洋大盜都別想進去,即便不小心溜進去了,都絕對出不來。
一個受傷的人是怎麼在吳伯的監視下離開潘宅的?
“還沒走,這不?正在跟我掰扯呢,傷口都崩開了......好了好了,璐璐,看來我得對他不客氣了,我先制服他再和你說。”吳伯快速說完,電話就掛了。
潘璐看着手機哭笑不得,這個吳伯,一向如此,內心老成持重,但是面上總是象撒嬌的小孩似的,一丁點兒事愛打電話給城裡的潘士斌。
這麼久知道潘士斌夫婦不在國內了(林姿瑤對潘宅隱瞞了車禍的事,只說是璐璐回來打理公司了,他們夫婦倆去環球旅遊去了),然後總是一丁點兒小事就打電話向潘璐“撒嬌”。
“吳師兄怎麼了?”王叔問。
“就是我剛剛和你說的那個受傷的人,可能傷口好些了,堅持要走,吳伯正攔着呢,傷口都被崩開了。”潘璐無奈地說,這回去老宅又得重新幫那人包紮傷口了。
王叔一聽,加大了油門。
王叔按照潘璐的交代,從潘家大宅的後門進去,吳伯見他們來了,有些驚愕:“璐璐,剛纔我打電話你們已經在路上來了?”
“是呀。”潘璐微笑:“還有王叔也來了。”
吳伯高興地走近車前:“王師弟,好幾個月都沒看見你了,我還尋思着什麼時候進城去順你幾包煙抽抽。”
“吳伯!原來您沒有戒菸?!”潘璐面帶“怒意”地叉着腰,她執掌潘氏以後,潘家宅子每月的花銷就由她來支配,她勒令吳伯戒菸,因爲吳伯檢查出肺不太好。
“嘿嘿......那個......璐璐,吳伯戒了,真戒了,我是跟我師弟開玩笑呢,開玩笑呢。”吳伯象偷糖吃被抓的小孩似的,不好意思起來。
“王叔不許給煙給吳伯愁,王叔自己也要戒菸。”潘璐“霸道”地朝他們兩個翻翻眼。
“璐璐,走,上樓去。”吳伯忙轉移話題。
進了顧標的房間,只見他被捆在牀上,腰部繞了一根粗繩子,兩隻腳也被捆住,正氣呼呼地瞪着雙眼看向門口。
“顧先生,這兩天傷好些了嗎?”潘璐笑吟吟地走進去。
顧標一見到潘璐,臉上頓時尷尬起來,這副狼狽的樣子被自己心中的這位天使給看到了。
“小姐......我......傷好多了。”顧標紅着臉,手臂和胸口的紗布上滲出了血跡。
原來吳伯說的真沒錯,這傢伙竟然想從吳伯的手中溜走,幸好吳伯身手不錯,否則還真拿不住他。
“咳咳......”吳伯乾咳一聲,說:“大小姐,這個傢伙想不報恩就逃跑,我只好將他捆住了。”
“吳伯,做得好,對於不聽話的人就應該這個樣子。”潘璐板着臉說:“吳伯,請幫我拿藥和工具來。”
“小姐......我不是,我是覺得傷好多了,不想連累你們......”顧標趕緊解釋,他可不是忘恩負義的人。
“你現在跑出去纔是連累我們!”潘璐冷冷地說,和剛纔進門微笑的她判若兩人。
對於這種不聽話的人,給他笑容是多餘的。
吳伯趕緊把那天潘璐提回來的藥袋子拿出來。
潘璐戴上口罩和手套,動作熟練地把顧標胸前的紗布解開,原本應該癒合的傷口又裂出了一小道口子,可見吳伯沒有撒謊,這個傢伙還真敢和吳伯動手。
“你身手很好嗎?敢跟我家管家動手,嗯?”潘璐邊用藥水清洗傷口,邊說。
“不......我沒......我不敢和吳伯動手,對不起!”顧標憋了半天,說了個“對不起”!
“外面應該有不少人在找你,你現在要是敢從我家出去,你這是拉我家下水!”潘璐現在不想對這個人太客氣了,要不是吳伯有些功夫在身,被他跑出去可就麻煩了。
“不會了,我再也不敢了,我聽你的。”從潘璐進門起,顧標的雙眼就再也沒有離開過她的臉。
他現在會安心在她家好好養傷,她就是攆他走,他都不走了!
王叔站在一旁一直在暗中觀察着顧標,看到他那副含情的眼神一直看着潘璐他心裡就不爽,這種人哪裡配喜歡他們家大小姐?
何況大小姐有那麼好的男人愛她,不需要其他的男人來獻殷勤。
潘璐利索的幫他把胸前的傷口上好藥,包紮好,然後又開始熟練地解開他左臂的繃帶。
手臂上的傷口也崩開了一些,那天潘璐幫他取出彈頭後縫了幾針,現在縫針處滲出血來了。
清洗完血跡,重新上好藥,再用紗布幫他包紮好。
全程顧標都緊緊地盯着她的臉和她手上的動作,內心特別複雜,彷彿有一根弦被觸動了,緊張激動不已,臉上發燙起來。
這麼好、這麼漂亮的女孩兒,竟然不嫌髒、不嫌累、不怕危險的幫他、救他。
“咳咳......”吳伯也看出來了,顧標看潘璐的眼神不對,所以故意乾咳兩聲提醒他。
顧標是個聰明人,立即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尷尬地把目光從潘璐身上移開。
“包好了,希望你不要再辜負我一番心血了!”潘璐沉着臉說。
來幫他包紮一次多不容易,公司那麼多事兒等着她去處理,她卻放下正事不做跑來冒險。
“好,不會了,我一定會好好養傷,不再辜負你!”顧標別有深意地看着她,又問:“小姐,你可以幫我一件事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