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菲菲大咧咧地坐在沙發上,笑着看他拉着她的箱子。
她終於可以住進他的別墅裡來了!這可是她做夢都想住進來的房子。
前面她媽媽打電話給她,說家裡拆遷讓她暫時先住到泰澤家來時,她高興得心都快跳出來了。
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的兩大箱衣服,迫不及待的就下樓打車過來了。
“泰澤,你家裡不是有傭人嗎?人呢?叫她們來幫我把箱子拿到你房間去。”夏菲菲一副女主人姿態。
李泰澤皺了皺眉,說:“首先,我家裡沒有傭人,我家只有一個周媽,她不是傭人,她也是我的家人。其次,在我家裡,自己的事情都由自己來做,不然沒有人會幫你做。”
“啊?”她被他搶白一頓,不知道該怎麼說纔好,臉上尷尬得很,眼神帶着一股幽怨。
“你剛來,是客人,我先幫你把箱子拿到樓上客房去,以後你的事情都要你自己做。”他提着她的兩隻超大號箱子上樓,對他來說這點重量並不算什麼。
夏菲菲愣在樓下,一路過來在車上想了好多和他見面的場景,一拉開門他欣喜的看着她,她撲到他的懷裡……一拉開門,她還沒來得及放下手中的箱子,他就伸手將她摟進了懷裡……一拉開門……怎麼不是她所預想的那樣呢?她那張特意化着精緻妝容的臉,此時比哭還難看。
以爲他走到樓梯上會回頭下來安慰她,拉着她一起上樓,可是他頭也沒回提着兩個大箱子上樓去了。
她只好氣呼呼的起身,跟着上樓。
他拉着兩大行李箱正朝他前面準備的那個客房走時,潘璐從另一間客房出來,離他和潘璐的臥室隔了兩三間。
“夏姐姐來啦?泰澤說你家拆遷一時找不到地方住,叫我給你準備客房,我剛好鋪好牀你就來了。”潘璐站在門口,一臉甜死人不償命的笑容,露出一副天真無邪的表情。
夏菲菲呆住了,腳步停在當場,問:“你……你怎麼會在這兒?”
她媽媽打電話叫她搬到泰澤別墅時,並沒有說別人也在這兒呀。
當時想着終於可以單獨和泰澤住在一棟房子裡了,她興奮得嘴都合不攏,沒想到這裡竟然已經先住進來了女人。
這個小丫頭怎麼在這兒?還一副女主人派頭,她,憑什麼?
夏菲菲鼻子輕哼一聲,蔑視的目光斜看着潘璐。
潘璐走到李泰澤身邊,兩手攀在他的胳膊上,仰着頭衝他甜甜一笑說:“瞧你,夏姐姐要來也不早點和我說,害我臨時整理房間,都不知夏姐姐滿意不?你快幫夏姐姐把行李搬進去吧。”
說着她伸手拉過一個箱子轉身朝身後那間客房走進去。
他跟在她身後,眼裡一抹似笑非笑,嘴角上揚着,這小女人到底在搞什麼花樣?怎麼突然象變了個人似的?還突然給夏菲菲換了個房間。
夏菲菲跟了進來,打量了一下房間環境,嘴角撇了一下,似乎不太滿意。
“怎麼啦?夏姐姐不滿意麼?需要添些什麼儘管和我說,等週末我不忙的時候再去商場給你添置。”那神態象足了女主人。
“沒有,怎麼會不滿意呢?只要是住在泰澤家裡,我就都很滿意。”夏菲菲皮笑肉不笑地說,強調這是在李泰澤家裡,提醒潘璐你不是女主人。
“你不用辛苦,不用再添置什麼了,菲菲不是外人,是我小時候就認識的妹妹,來了不必跟我們客氣,隨便些好。”李泰澤放下箱子,手攬着潘璐的腰,一副寵溺的表情,也在向夏菲菲宣告你只是我的妹妹而已。
夏菲菲看着就來氣,李泰澤是她的,從小就是,憑空擠進來一個要胸沒胸、要臀沒臀的小丫頭片子,敢搶屬於她的東西?真是自不量力!
“你住哪間呢?”夏菲菲看着潘璐毫不客氣的問,連聲稱謂都不給。
“我……我住在主臥……”這麼說真是讓她難爲情,但是既然戲已開場,哪有中途退場的道理,要演就演全套。
“璐璐當然是和我住在一起,時候不早了,你也洗洗睡吧,我和璐璐明天還要早起,先去睡了。”李泰澤說完摟着潘璐出去,並幫夏菲菲帶上了房門。
看着門被關上,夏菲菲拿着手中包狠狠的朝門砸去。
門外的李泰澤和潘璐聽見門內“砰”的一聲,互相看了一眼,沒有回頭去理會,雙雙走向了他的臥室。
一進臥室潘璐就象甩噁心的毛毛蟲似的,把李泰澤摟着她肩的手用力甩開,眼裡還帶着絲絲嫌棄。
“我睡沙發,你睡牀,不同意要麼你出去,要麼我出去!”絲毫不給他反駁的機會,拿着一套卡通睡衣進了浴室。
他怔怔地站在臥室中間,看着被關上的浴室門,嘴角隱藏着一絲淺笑。
這個小丫頭,越來越讓他喜歡了,本以爲今天要費勁讓夏菲菲知道他是名草有主的人了,而且那個主是住在他的臥室的。
如果這麼解釋,明顯有此地無銀的感覺,可是不說又沒辦法,晚上夏菲菲一定會使盡全身解數進他的臥室糾纏。
幸好這一切擔心都是多餘的,這個鬼丫頭幫他給解圍了,而且解得那麼自然,任誰都會相信他們在一起了。
聽着浴室傳來的水聲,他竟然感覺有一股躁熱開始在全身遊走,冷氣完全夠,怎麼還會這麼熱?
他鬆了鬆上面兩顆鈕釦,煩躁地坐在沙發上等她出來。
浴室的水聲終於停了,又過了幾分鐘門開了,她披散着長髮、穿着一套粉色卡通睡衣、穿着一雙前面各有一個拳頭般大小的白兔拖鞋出來了。
“你浴室裡怎麼沒有電吹風?”她的頭髮滴滴答答的滴着未擦乾的水,她皺着鼻子,苦着臉問。
“有啊,你沒發現?進來,我教你,我指給你看。”他拉起她的手走進浴室。
在浴櫃的右邊,打開中間的櫥門就看見裡面嵌着一個電吹風,隱藏得很好,不拉開櫥門根本看不到。
他把電吹風拿出來:“我來幫你吹。”
不顧她反抗,執意拿着電吹風對着她的頭髮吹。
那嫺熟的動作和那股認真勁兒,真讓人懷疑他是美髮師出身的,至少也是個洗頭小弟,她腹誹着,算是報復他。
“在我記事起,洗頭洗澡吹頭髮的事都是自己做,小時候窮,頭髮洗了自然晾乾就是。後來長大了,在貴人的幫助下去了國外,一切都是自己做,自己給自己吹頭髮。”他象是在解釋着他爲什麼替她吹頭髮動作如此麻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