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客廳沙發上等了很久的阿紗,終於看到衛理斯從樓上下來了。
她欣喜地站起來,走到樓梯下面看着他一步一步走下來。
“有什麼事這麼晚了非要說?”還要到樓下來說,衛理斯撇了撇了嘴角,走到沙發上坐下來,隨意架起了二郎腿。
“我......”阿紗見他看都沒有認真看自己,忽然有些後悔了,不該叫他下來。
衛理斯見她仍站着,低聲說:“過來,坐過來說。”手朝自己身旁的沙發指了指。
阿紗高興地坐過去,紅着臉想說什麼又不敢說的樣子。
“你到底有什麼事就快說吧,本少爺困死了!”衛理斯極不耐煩的樣子,還連連打了兩個呵欠。
這讓阿紗極內疚,擡頭說:“少爺,對不起!你回去睡吧,很晚了,晚安!”
她很快地說完,站起來準備跑上樓。
沒想到剛站起來,一隻手就被他給拽住了:“你攪了本少爺的好夢,大半夜的把本少爺騙下樓,就爲一句‘對不起’?你什麼事對不起?”
“我......我不該把少爺叫下來,對不起!”阿紗邊說邊掙脫他的手,眼淚已經不由自主地涌了出來。
終究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她掙脫不開,手被他抓得緊緊的,他輕輕一帶,她就栽倒在他懷裡,她慌張掙扎着要站起來。
“別動!”突然他的語氣變了,雖是輕聲的喝止她,但卻讓她不敢再動了,莫名其妙地望着他。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你碰到了不該碰的地方,你再動信不信明天這棟別墅的人全都知道......”
“你無恥!”她臉更紅了,奮力從他懷中起來,掙脫了他的手。
她瞬間想起了在國外的時候,他經常爲了半夜出去找一/夜/情人,讓她偷偷下樓爲他打開後門。
想起了他帶着各種國籍、各種膚色的女人回家去,毫無顧忌地在她的面前上演大尺度恩愛。
更想起了他爲了擺脫因一個純潔的花癡少女而讓自己充當他的妻子......這樣一個每天似乎除了吃喝玩樂之外、沒心沒肺、甚至沒有人性的花花公子,自己竟然偷偷地愛了他八年。
她偷偷擦着臉上的淚水,掩飾着自己內心的悲傷,簡單地說:“少爺,我要上樓了,晚安!”
轉身大步朝樓梯走去。
“阿紗!”一聲充滿柔情的輕呼從衛理斯的嘴裡蹦出,阿紗腿一僵,停住了腳步。
她不敢轉過身來,感覺是自己出現幻聽了,他從來不會用這麼溫柔的語氣對她一個下人說話。
更不會這麼深情的喊自己。
下一秒,她懷疑自己判斷錯了,因爲她感覺到身後的他朝她走來。
一雙手從後面伸過來,把她的肩膀朝他轉去,她整個身子都轉了過去,和他面對面站着。
她沒有勇氣擡頭看他的眼睛,小聲說:“少爺,不早了,您上樓去睡吧,我要上樓了。”把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撥開,轉身跑上樓梯。
“阿紗!生日快樂!”衛理斯站在樓梯下面仰頭衝她喊了一句。
她站住了,低頭看了他一眼,紫色的燈光中可以看到他精美得如同雕刻出來的臉龐,但卻看不見他的眼神。
“謝謝少爺!”她平淡地迴應了一句,跑上了樓。
他站在客廳,伸手從外套兜裡拿出一個精緻的小錦盒。
裡面,是他送給她的生日禮物,這八年來,同樣的禮物他已經送了八個。
她住的客房在衛夫人的房間隔壁,爲了不吵醒衛夫人,她悄悄地推門進去,又悄悄地關上,打開燈,癱坐在地板上。
她本來是想叫他下樓,然後告訴他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只是想在自己的生日這天,聽到一句來自他的祝福而已。
沒想到他下樓後依然是那副李總裁說的紈絝子弟的模樣,她後悔了,自己就不該奢望這樣的男人能對自己有什麼特別的感情。
她想起了在國外的時候,每年都能收到一份禮物,八年了,已經收到八份禮物,而且是八份相同的禮物。
她不知道那是誰送的,也不知道對方爲什麼知道她的生日,她的生日沒有人會關心、更沒有人記得,只有那個每年送她禮物的人。
每次收到禮物的時候,內心既忐忑不安,又興奮,總算是自己生日裡也能收到禮物了。
今年的生日她在中國來了,再也收不到禮物了吧?
這時門外想起了什麼聲音,她仔細聽了聽,似乎就在自己門口。
她起身走過去開門,門外空無一人,她朝外四下裡望了望了,走廊上也空無一人,苦笑一聲,真是自己神經過敏了。
正要關門,門口的地上出現一個彩色紙包裹的東西。
她撿起來,關上門,走到牀邊坐下,打開那層彩紙,裡面是一個精緻的錦盒。
在看到錦盒的第一眼,她震驚地鬆開了手,幾乎要驚叫出來,這是她八年來收過的一模一樣的禮物,她一隻手按在心口,心跳得特別快。
她撿起掉在牀上的盒子,她知道如果不是巧合的話,裡面一定是一枚小巧的心形的鑽石戒指。
打開盒子,毫無意外,一枚心形的戒指靜靜地躺在裡面。
她的眼眶溼潤了,埋藏了八年的疑問,在今天終於有了答案,是他!
她抱這戒指睡到了天亮,而另一個人卻毫無睡意,想着她收到戒指時的模樣,睜着眼睛到天亮。
一大早,餐廳裡坐着呵欠連連的衛理斯,和生龍活虎的李泰澤。
“衛先生一夜沒有睡好?出去了吧?”李泰澤嘴角彎起,想起了他昨夜回來時在客廳看見的阿紗。
“你纔出去了,你才一夜沒睡好!”衛理斯沒好氣地切着麪包。
“理斯,別懶洋洋的,快吃,今天到泰澤公司把新一季的合同簽了!”衛夫人的聲音從餐廳外傳來。
她和白靈、阿紗走了進來,白靈也無精打采的樣子,阿紗則從進門起就紅着臉、垂着頭站在衛夫人後面。
“好,知道了。”衛理斯的目光掃過衛夫人身後的阿紗,毫無波瀾地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