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珍海味吃膩了也會想吃素的時候,郊區新開的幾家農家特色美食聽說不錯,早就想帶妻子去了。
“今天不是週末,我們這個時候去人不會很多,而且那裡環境非常好,空氣也清新......”一路上潘士斌向妻子介紹着郊區的景緻。
林姿瑤是個安安靜靜的女人,她每天也是固定的家裡、公司兩點一線,一心想着的就是她的設計,這也是她最大的興趣愛好,幾乎沒有時間這麼出來過。
突然間遠離喧囂的市區,來到靜謐的郊區農莊,讓她覺得一切都特別的新鮮、美好,連日來忙設計的疲勞也被微風一掃而光。
他們降下車窗,林姿瑤微閉着眼享受着那夾着花粉味兒的微風拂面。
“姿瑤,到了。”潘士斌慢慢地停下車,林姿瑤睜開,發現車已停在一家飯店門口的停車場。
她跟着丈夫下車,挽着潘士斌的胳膊進了飯店。
店裡三三兩兩地坐了三兩桌客人,都是一家三口,估計也是從市區跑到這兒來吃飯的。
他們倆找了一處僻靜的位置坐下,潘士斌伸手招了服務員過來過來點菜。
這種飯店可不象大酒店,服務員沒那麼好的眼力見兒,或是沒有多好的職業素養,不會在客人進門時就跟着問好。
她們只三三兩兩站在各個角落,有客人招呼她們店菜時纔拿起菜單過去。
林姿瑤從小在家有傭人伺候,長大了嫁給潘士斌又是家有傭人伺候,外出吃飯去的都是上檔次的大酒店,第一次來這種小飯店吃飯,所以對這裡的服務有些皺眉。
潘士斌象看懂了她的心思,伸手輕拍她放在桌上的手,以示安慰她。
“你以前也來過這樣的地方吃飯嗎?”她不解地問丈夫。
看潘士斌對這種飯店很熟悉似的,她不由得面露驚奇之色。
潘士斌是有嚴重潔癖的人,一般三星級酒店的服務和衛生都入不了他的眼,他怎麼對這種農家小飯店卻一點兒也不挑剔?反而熟門熟路的,象是常來的樣子。
“老婆,既來之,則安之,一會兒菜上了你就知道我爲什麼要帶你來這兒吃了?”潘士斌又給她一個安慰的眼神。
林姿瑤看了丈夫一眼,無奈地扯了個嘴角,權當是迴應。
等菜上來的時候,林姿瑤才徹底服了,聞着那在大酒店裡根本聞不着的那股天然的飯菜香味兒,才知道真應了那句俗話:美食在民間。雖然自己並不是帝王。
一頓飯吃得很輕鬆,這在潘士斌看來是這半年內吃得最飽的一頓。
這半年來由於資金的壓力,他把所有醒着的時間都投進了公司,好幾個月沒有完整地陪妻子吃過一頓飯,所有的事都瞞着她,就是不想她有任何的擔心。
由於從小家庭環境優越,林姿瑤過着衣食無憂的生活,從來不知人間還有愁苦,加上她愛好畫畫,喜歡服裝設計,一心埋在自己喜愛的事業上,完全不問世事,就象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當年潘士斌去林家跪了三天求親時,承諾過這一生都不讓她有任何的煩惱憂愁,只給她幸福快樂。
這點兒他做到了,從來有任何大小事情他都一個人扛了,包括這半年來發生的事,潘士斌禁止公司任何人向林姿瑤透露。所以她對公司目前的狀況一無所知。
看到妻子開心得象個孩子似的,潘士斌覺得自己做的一切犧牲都是值得的,錢財都是身外之物,給妻子女兒一生的幸福纔是最重要的。
“吃好了?那我們回家吧。”潘士斌買完單轉頭看着妻子,柔聲說。
“好,走吧。”林姿瑤拿起她的包和外套,依舊挽着丈夫的胳膊走出飯店的門。
一上路,潘士斌就有不好的預感,天黑、路寬、幾乎沒有什麼車。
從他的車一出飯店時他就發覺很不對勁,一輛黑色的車從飯店外的一個岔路口尾隨上來,他左拐,對方也左拐,他右拐,對方也右拐。
他故意兜圈子,那車也遠遠地跟他兜圈子。
他明白了,自己被跟蹤了,但是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爲什麼會跟蹤他?
這半年來一直在暗中與他公司設套爭鬥、搞鬼的是潘永年,潘永年從來沒有隱瞞自己的目的,他完全不需要用跟蹤這樣的下三濫手段來對付潘士斌,而且跟蹤潘士斌也毫無用處。
儘管潘士斌此時內心已經慌亂,但是爲了不讓妻子害怕,他表面依舊鎮定沉着。
林姿瑤是個超級路癡,任何一個地方要去過三次以上她纔會認得路,所以潘士斌這麼繞老繞去,她毫不懷疑走的是否是前面來時的路。
潘士斌左拐右拐試探了對方之後,已經明確後面的車是在跟蹤自己了,他無需再繞路。現在面臨的是怎麼把對方甩掉,趕緊開進市區,到熱鬧的街道去。
對方似乎也發現了潘士斌再提速,也跟着加速行駛。
“老公,你車突然開這麼快做什麼?反正咱們不急着回家,慢慢兜兜風也挺好的。”林姿瑤並沒有發現危險在靠近,倒是覺得潘士斌突然這麼飆車危險。
“老婆,沒事兒,相信我的車技,好久沒這麼開車了,你坐好了,咱們一會兒就到家了。”潘士斌不敢告訴妻子真相,怕她會害怕。
“啊!慢點兒開呀!開這麼快太危險了!”林姿瑤抱着被風吹亂的頭髮大喊着,潘士斌忙把車窗關上,風吹不進來,林姿瑤也不會那麼害怕了。
“老婆,你別害怕,相信我,沒事的!”潘士斌強裝鎮定地朝妻子露出一個笑臉:“老婆,你拿我的手機,找到裡面蔡一飛的號碼,幫我打個電話給他,告訴他我們在福臨路,很快要進市區。”
潘士斌語速很快。
“爲什麼要打給他?”林姿瑤驚訝地問,她知道蔡一飛是道上混的,跟女婿是兄弟,但是丈夫這個時候找他做什麼?
“他白天有說晚上要找我,你幫我回個電話給他,按我說的告訴他就好了。”潘士斌實際上是在向蔡一飛求助,但是又不能讓妻子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