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從這裡走到對面你那貧民窟也就10分鐘左右,這個時間街上都是人,不會不安全的。”他面無表情地看着她說道哦,嚇一跳,原來他以爲她住對面那片老房子,潘璐鬆了一口氣,揹着自己的小揹包,提着裝有那件被潑了酒的禮服的袋子說:“這件禮服我帶回去洗,洗好了週末帶去還你。”
他正想說不用還是買給你的,她已經下了車“砰”的一聲關上了車門。
看她蹦跳着朝牡丹園和“貧民窟”方向走去,他才發動車子走了。
她轉身偷偷看了看身後,確定他的車走遠了,她才快速的跑向牡丹園的大門,一陣風似的沒影了。
到了自家別墅前,擡頭看了看,發現二樓和三樓都沒有亮燈,心裡鬆了一口氣,難道爸爸媽媽還沒有回來?如果他們在家,樓上爸爸媽媽的臥室總是燈亮到很晚,因爲爸爸躺在牀上看書的習慣。
這下放心了,她一手拎着小揹包,一手提着那件沾酒的小禮服,輕快的走進客廳,準備偷溜上樓梯跑回房去洗澡換衣服。
“璐璐,你今天到哪去了?晚飯沒回來吃,電話也不打一個,這個時間纔回來。”沙發那邊傳來媽媽責備的聲音。
她嚇得左手的小揹包掉在地上,趕緊彎腰撿起,裝作沒事人樣,以風一樣的速度朝沙發上的林姿瑤撲去,使出她最拿手的撒嬌功:“媽媽,您在家呀?爸爸呢?我到安靜家玩去了。”
“那你餓了嗎?張媽給你留了好吃的。”本想責怪她電話都不打的林姿瑤摸摸她的頭關心地問。
“不餓,就是逛街太累了,全身都是汗,想去洗個澡。”眼巴巴的望着媽媽,希望得到大赦。
“你身上怎麼有酒味呀?你喝酒了?”林姿瑤皺着眉頭、捂着鼻子問。
剛纔女兒撲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聞到了,這酒味這麼濃烈,這得喝多少酒啊。
“不是媽媽,我絕對沒有喝酒,喏,這酒味兒是這件衣服上的,我和安靜去買衣服去了,付完錢也不知怎麼的,別人店裡的紅酒瓶被人打破了,酒翻在我袋子裡,所以就成這樣了。”可憐巴巴的望着林姿瑤。
“唉,好好的新衣服……算了,讓張媽去洗一洗就行了。”林姿瑤從來不喝酒,也非常怕酒味,一直捂着鼻子。
“媽,那我先上樓去洗澡了,再呆下去把你薰醉了我爸要揍我。”潘璐做了個調皮的鬼臉就跑上樓去了。
進了自己臥室把小揹包往沙發上一丟,去衣櫥裡拿了套睡衣,幾乎是衝進了浴室,渾身都是酒味,自己聞着都難受,再不洗自己都要醉了。
等洗好澡、吹乾頭髮出來,她已經困得不得了,撲到大牀上就趴着睡着了。
“大王叫我來尋山……抓個和尚做晚餐……”她的手機響起來了,她仍然趴在牀上與周公下棋,根本不受這鈴聲的影響。
沒想到這手機沒完沒了,停了兩秒又響起:“大王叫我來尋山……抓個和尚做晚餐……這山間的水,無比的甜……”
她下意識的伸手抓過牀邊的手機,迷迷糊糊連看都沒看號碼就接起,用她睡夢中被驚醒時特有的氣無力又嗲又沙啞的輕聲吼:“喂,安靜,你吵死我了你,我正在做美夢的時候你就沒完沒了打電話,看我週一怎麼修理你。”
“你想怎麼修理我?我隨便你修理。”電話那頭傳來一聲男人的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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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吶!不是安靜的電話?聲音很熟悉,還處在半睡夢中的腦袋很遲鈍,一下根本想不起來是誰。
“怎麼?才分開一小時不到,就聽不出我聲音?嗯哼?”李泰澤那冰冷的聲音傳了過來。
是他?潘璐頓時沒了睡意,全身的細胞都警覺起來,很不悅地問道:“你深更半夜打電話來幹嘛?你怎麼知道我的號碼?”明顯不耐煩的語氣。
“突然想你了。”男人的聲音輕了許多。
“什麼?!”潘璐象被刺扎中般從牀上翻了起來,盤腿坐着,黑暗中瞪着大眼睛,他?會想自己?
一定是自己睡迷糊了,一定還在夢中,被一個禽獸想又不是什麼好事,趕緊睡,等醒來這個惡夢也醒了。
嘴裡絮絮叨叨的說着,隨手將電話掛了,倒頭便又睡下,不出半分鐘便睡着了。
那邊李泰澤拿着已經被潘璐掛斷了的手機,愣在當場,哭笑不得。
這小女人,一天到晚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難道看不出自己已經有一點點喜歡她嘛?
這通電話是自己好不容易鼓氣勇氣打出去的好麼?堂堂大集團公司的總裁,好不容易燃起的愛情小火苗,差點就被她輕易的掐滅了。
好在人家也是商場上摸爬滾打練就過來的,不然還真要泄氣了。
本來就有年齡上的懸殊自卑感擺在那裡,只好用冷酷的面具將自己保護好來,不然害怕分分鐘被這個女孩兒嫌棄。
沒想到只不過是想關心她到家了沒,睡下了沒,還沒表達出關心就被無情的給拋棄了。
他此時這張哭笑不得的臉要是被雪萊看見了,一定會笑話他大半年。
算了,急不得,週一還得替她去報仇呢。這麼一想,嘴角露出了一個孩子般快樂的笑容。
想了想,又拿起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發出去,她天亮醒來應該會看吧?
這麼想着放心多了,放下手機,躺在牀上久久難以入睡……
可能是因爲昨天做了一上午清潔,下午又去商場買衣服,晚上又應酬那場自己極不喜歡的晚宴,實在是太累了。潘璐這一覺一直睡到上午十點半才醒來。
洗漱好,穿着可愛的卡通拖鞋下樓,張媽迎上來,把她拉往餐廳:“璐璐,起來了,快來吃點東西,別吃太飽了啊,一會兒董事長和夫人要回來吃午飯的。”
“張媽,我怎麼睡了這麼久反倒覺得渾身沒勁兒呀?”潘璐皺着臉說。
“所以最好是早睡早起呀,睡越遲越容易疲勞。”張媽寵溺的看着她說。
潘璐是張媽一手帶大的,她對潘璐的感情就象對自己親閨女一樣,特別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