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這事蔡一飛已經知道,那現在要讓樑棟和肖朗他們知道嗎?我擔心......”阿堅猶豫着說。
李泰澤打斷他的話:“不用擔心,這三個都是我的生死兄弟,當初要是沒有他們,我李泰澤早死了,一會兒我會過去和他們幾個商量商量。”
“好,需要人手的時候我會去找他們。”阿堅說完點了一下頭先進去了。
李泰澤還在露臺站了一會兒,他站在玻璃門外鷹一般的目光朝燈火輝煌的宴會大廳掃去,每桌的賓客們都在開心的邊吃邊聊着,唯有角落的一桌有一個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桌的客人他基本都認識,但有一位較爲沉默的、穿着一套深灰色西裝、臉色有些陰鬱的男人,他相信自己從來沒有見過。
儘管那人裝作一副毫不在意的神態,鎮定自如地坐在桌上和其他客人不時地碰杯喝酒,但是李泰澤從他不時掃視整個大廳、尤其是潘士斌那邊的目光中,看出這人應該就是阿堅懷疑的那人。
李泰澤整了整西裝,走進大廳。
“泰澤,你剛剛哪兒去了?我還想去找你呢。”潘璐笑着迎過來,一臉的關心。
“沒事兒,去了一下露臺抽根菸。”李泰澤輕描淡寫,攬着潘璐的肩走到潘士斌那一桌,他知道此刻在自己的身後,有兩道凌厲的目光射向自己。
潘璐心裡一怔,他什麼時候會抽菸?在她的記憶中,從認識他到現在都沒見過他抽菸,難道他揹着她抽?
倆人向潘士斌和林姿瑤、桌上的長輩們敬完酒,李泰澤低頭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老婆,跟我來,咱們去敬一敬我那幫兄弟們。”
隨即他和潘璐朝桌上的客人們打了一聲招呼就朝包間那邊走去。
推開門,裡面熱鬧非凡,已經嗨到不行,不用想李泰澤都知道是樑棟和肖朗兩個帶的頭,蔡一飛那個榆木疙瘩坐在哪兒都是沉穩得很。
“哎哎,大哥進來了,安靜、安靜!大家起立,向嫂子問好!”樑棟滑稽地命令大家。
一桌子的人還真聽話的起立站好,朝潘璐喊道:“嫂子好!嫂子請多關照!”
潘璐一下子臉就紅到了耳根,她一直埋頭讀書和設計,何時見過這陣仗?她迷茫地看着李泰澤。
李泰澤牽着她的手握緊了一些,示意她不要緊張,有他在。
他總是這麼不經意間讓她安心,這讓她覺得很暖心。
潘璐注意到這桌空着兩個座位,且還是主位。
李泰澤牽着她的手帶她過去坐下,她才明白,這兩個座位就是爲他們兩個留的。
說好的是來敬他們酒的,結果李泰澤卻是大大方方地坐着看他們。
坐下後一羣人輪流給李泰澤和潘璐敬酒,一人一句“大哥”、“嫂子”的,讓潘璐更加覺得疑惑,李泰澤不是正經生意人嗎?怎麼聽他們之間的談話跟黑道人物似的,很多江湖暗語潘璐聽都聽不明白。
蔡一飛坐在潘璐和李泰澤的對面,由於潘璐不喝酒,都被李泰澤替她喝了,所以她有空仔細打量在坐的每個人。
她注意到對面的蔡一飛似乎也不喝酒,面前一直是一杯白開水,喝完了又有人給他添上,大家也不和他喝,他敬李泰澤和潘璐的酒時,也是用那杯白水代酒。
因此李泰澤自己杯裡的酒只需喝一半,潘璐也以白水代替。
在李泰澤和其他兄弟們喝酒的時候,潘璐老是感覺到對面有兩道炙熱的目光傳來,她好奇,忍不住朝那目光望過去,正好看見蔡一飛直直地盯着她看。
見潘璐在看他,他彷彿清醒過來,尷尬地朝潘璐點點頭,紅着臉收回目光。
潘璐有些驚訝,李泰澤這幫行爲粗獷豪放的兄弟裡面,竟然還會有這麼一位近乎靦腆的大男人?臉紅的跟個孩子似的。
大家也注意到蔡一飛的臉通紅的,坐在他身邊的肖朗不客氣地用胳膊肘捅了捅他的手臂,說:“一飛,我們喝酒的都還沒臉紅,你一個不喝酒的怎麼就先醉了?”
樑棟取笑他說:“你小子酒量也忒差了,就這樣都會被我們的酒氣給薰紅臉呀?”
這更讓蔡一飛無地自容,眼角不時地瞥向潘璐,而潘璐的眼睛則含着笑在看李泰澤,蔡一飛瞬間沒來由地心裡刺痛了一下,但很快這種感覺被理智給壓下去了。
“大哥,你能不能把嫂子借我一下,讓嫂子坐我這兒來,我坐到嫂子那兒去,咱倆拼一回酒,你不是號稱千杯不醉嗎?今兒個我就讓你醉一回。”肖朗站起來嚷嚷開了。
潘璐有些着急,她和桌上的人今天第一次見面,都還不熟,她不想跟李泰澤分開坐,但又不好說出口,只能在心裡希望李泰澤會拒絕肖朗的要求。
而蔡一飛的眼睛亮了一下,瞬間又被他掩飾了下去,心頓時“砰砰”地跳起來。
“好!”沒想到李泰澤爽快地答應了肖朗,並低下頭對潘璐小聲說:“老婆,你先到對面去坐,我和肖朗有點兒事要說,回家去再告訴你,好嗎?”
潘璐的雙眼微笑地彎成月牙兒,點頭答應,並且起身,她信任李泰澤,她也永遠不會當衆駁李泰澤的面子。
李泰澤摟着她走到肖朗的座位旁,對旁邊的蔡一飛和另一位兄弟小五說:“你們倆要好好照顧你們嫂子啊,不許讓你們嫂子喝酒!”
蔡一飛和小五都樂得有美人在側,高興得一個勁兒點頭,搶着幫潘璐拉椅子,等她坐下又搶着幫她拿好吃的、搶着問她喜歡喝什麼飲料。
肖朗和李泰澤坐下,李泰澤的左右兩邊分別是樑棟和肖朗,仨人的頭湊在一堆,從潘璐這面兒望過去,不知三人在說些什麼,臉色一個比一個凝重。
桌上的其他人似乎早已習慣了這種情形,依然該喝的喝、該聊的聊,絲毫不去理會低聲在說事兒的三人。
“蔡一飛,你知道他們三個在說什麼嗎?”潘璐好奇,只好問身邊的彩一飛。
蔡一飛臉紅心跳地回答:“知道。”潘璐此時靠他太近了,近到他無需刻意便可以聞到潘璐身上那好聞的香水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