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文先生說笑了,我這個樣子的女人,街上隨便一撈一大把。”潘璐這話並不是謙虛,而是她從來沒有自恃過自己長得美,她覺得美不美在於看你的人。
看你的人覺得你美,你就是美的;看你的人覺得你不美,那你就是醜的。
“泰澤那廝今晚也去嗎?”因爲如果李泰澤會去,或者說李泰澤知道她要去赴什麼宴,他一定會打電話把阿文叫去給潘璐化妝。
潘璐自己跑來,說明一個問題:李泰澤並不知道她今晚去赴別人約。
“他不去,他今晚要陪重要客人,我這也不是參加什麼宴會,今晚我和我爸爸媽媽一起吃飯,想給他們一個驚喜。”潘璐說的可都是心裡話,她到此刻還以爲娜娜是爲自己家公司任職。
“哦,原來是這樣。”嶽文輕笑着,本來以爲她是去參加什麼宴會,會要求自己跟去。
“哎呀!阿文先生,我先走了,怕來不及了,我爸爸媽媽他們一定已經過去了。”潘璐看了眼牆上的掛鐘,跳了起來,抓起包就要衝出去。
嶽文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又換回了一副娘娘腔:“優雅點兒,優雅點兒,穿得這麼淑女的女孩兒,這麼冒冒失失地衝出去,象什麼話嘛,乖,慢着點兒走,既然遲到就遲到吧,又不是約會相親,也不差這幾秒鐘。”
“好好好,阿文先生,我真的來不及了,我得先走了,我記住了,慢慢走,對吧?”潘璐真是服了,這男人忒羅嗦了,掙開他的手,當着他的面慢慢走了出去,一出門她就開跑。
衝到街邊伸手攔了一兩的士,迅速鑽進車裡,說了聲“去泰華酒店”,司機也許見她神色慌張,看出是趕時間,油門一踩,箭似的朝前奔去。
到了泰華酒店門口下車,她無意中瞥見李泰澤的車停在酒店大門外的左側。
她心想:是了,他今晚也是陪重要客人吃飯,肯定是在L市最豪華的泰華酒店請了,而且還是自己的酒店,所以他的車這個時候停在地面停車場也不奇怪,也許吃過飯還送客人呢。
她匆匆進了大堂,奔進一部正要關上門的電梯,裡面已經站着幾個男女,見到潘璐進來,個個都驚豔的眼神看着她。
她極不自然地垂着眼睛看着自己的鞋尖。
終於到了娜娜說的樓層,她走出電梯,向服務生問了一下路,服務生禮貌地帶她到包間門口,幫她推開了門。
一走進去潘璐就愣住了,見李泰澤和陳銘凱坐在裡面,還有幾個男士、女士她沒有細看,反正也不認識。
難道進錯了包間?怎麼進了李泰澤的包間?
李泰澤也看見了她,也愣了一下,隨即嘴角露出笑容,朝她招手,示意她進去。
李泰澤以爲她今晚不去陪父母吃飯,來找他來了。
她極不好意思地紅着臉,搖搖頭,準備退出來。
背對着門口的娜娜和安東尼見李泰澤朝門口招手,轉身朝門口看過來。
“哎呀!艾麗絲,你怎麼纔來?我一直打你電話沒人接,你瞧,我又在打呢。”娜娜大叫着站了起來,張着雙臂朝潘璐走來,又準備行她那“娜氏撲禮”。
一聽娜娜喊“艾麗絲”三個字,李泰澤頓時呆住了,慢慢地站了起來,狐疑地看着門口的兩個女人。
“我......我手機?”潘璐此時慌亂得很,被娜娜一喊,臉都紅了,從包裡拿出手機:“哎呀,不好意思,午睡的時候調了靜音,忘記轉換聲音了。”愧疚地對娜娜說。
“沒關係,不管了,已經來了就好,快進來,我要向你介紹我的老闆!”娜娜一把拽緊潘璐的胳膊,朝裡面走,拉開椅子,把已經機械了的潘璐按在座椅上。
娜娜朝目瞪口呆站着的李泰澤介紹說:“總裁,這位就是我在里昂國立美術學院的同學、獲得四次國際大獎的最優秀的服裝設計師——艾麗絲小姐!”
又朝身邊坐着的潘璐介紹說:“艾麗絲,這位就是我的老闆李泰澤先生......”
“我們認識!”
“我們見過!”
李泰澤和潘璐異口同聲地說,李泰澤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潘璐今天打扮精緻的臉,潘璐則不知所措地低着頭不敢擡頭看他。
陳銘凱和其他在坐的幾位泰澤集團的高層個個驚訝地看着李泰澤,除了陳銘凱認識潘璐外,其他幾位高層並不知道潘璐是誰,他們只是驚訝總裁在國際頂級設計大師面前怎麼會是這麼一副熊樣。
平時目空一切、平時不可一世、平時愛才惜才的那股子勁兒哪去了?怎麼一到這種關鍵時刻就呆了?
難道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看到人家這位國際大師美若天仙就驚呆了?
只有陳銘凱心裡不是這麼想,他此時和李泰澤是一個心情:震驚!
震驚這個小小的女人身上到底有多少不爲人知的秘密?到底還有多少炫人的光環?她怎麼可以頂着無數人羨慕的光環做到這麼低調?
要不是娜娜親口介紹,誰也不相信那位已經家喻戶曉的時尚大師竟然是這麼年輕的女孩,而且還是他的女孩。
李泰澤走過來,一把拉起潘璐,二話不說把她拽到他的身邊坐下。
娜娜和安東尼剛纔根本沒有感覺到衆人的震驚,但現在他們也驚訝了,老闆怎麼可以這麼無禮?這麼粗暴地把艾麗絲拉到他身邊去坐?
在座的其他幾位高層也同樣覺得總裁這下確實有些無禮了,不是商量好今晚要好好的說服這位設計大師嗎?說服她接受他們公司的聘請嗎?
現在好了,一看美女就暴露出了好色本性,萬一得罪了這位設計師那可就麻煩了,不管哪個行業,大師們都是有脾氣的,尤其是這麼嬌弱的美女,哪裡受得了這麼當衆輕薄?
還是陳銘凱率先打破了這份尷尬:“潘小姐真是深藏不露啊,萬萬沒想到你就是艾麗絲。”
潘璐見陳銘凱友好地朝她笑,臉上因手被李泰澤拽痛而產生的不悅也消失了,尷尬地笑着。
“說!你還有什麼驚人的事是我所不知道的?”李泰澤的臉上沒有了中午的那份溫柔,冰冷的聲音傳進潘璐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