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四這天下午,李泰澤照例來到雪萊咖啡館喝咖啡,一進門就見到正在忙碌的潘璐,潘璐一看是他,臉一拉,撇向一邊去了。
李泰澤不理她,走到她身邊冷冷的說了一聲:“煮杯咖啡端過來!你煮!”
說完就朝他那個專座走去。
“……”她憤恨的看着他的背影說不出話來,氣呼呼的走到後面去煮咖啡,這是上班時間,她是這裡的服務生,不能拒絕客人的合理要求。
爲了避免他在店裡找她麻煩,她只好動手給他煮咖啡,她才學會不久,還沒嘗試給客人煮過呢,這不明擺着是來刁難她的嗎?看來今天不好過了。
雪萊原本打算下樓,沒想到在樓上看到了這一幕,於是偷笑着進自己辦公室去了,讓潘璐自己去應付。
不一會兒咖啡煮好了,潘璐端到李泰澤面前放下:“先生您的咖啡,請慢用!”轉身就走。
沒走兩步右手就被一隻大手拽住了,她轉身瞪着他:“先生還有什麼事嗎?”
“站在這裡陪我喝,你走開了,要是煮得不好喝我還得找你,那多麻煩。”他看都不看她,邊攪動咖啡匙邊冰冷的說。
“你……”算了,潘璐簡直無語了,什麼強盜邏輯,她只得翻着白眼站在他桌邊等他喝,心裡做好了將要被他刁難的準備。
只見他輕嘬一口咖啡,抿了抿嘴,半天才擡起頭:“不錯,跟雪萊煮得差不多。”
他是極挑剔的人,能被他說好的,那一定是極好。
的確,這個小女人看上去年紀不大,雖然總是能隨時隨地引發他的怒火,但是不得不從心底承認她這杯咖啡煮得真好,趕得上雪萊煮的了。
她頓時鬆了一口氣,謝天謝地,今天不用受這混蛋的刁難了。
“先生,那我可以走了吧?我還要去忙我的工作。”她嘴角泛着笑,心情愉悅起來,受到這麼難伺候的人的誇獎多不容易啊,當然高興了。
不等他回答,自己轉身就走。
“以後你多了個任務,週末除了幫我的別墅做清潔之外,還有就是爲我煮咖啡!後天週六你提前半個小時去!”令人可惡的冰冷的聲音拋了這麼一句出來,永遠都是這麼愛命令人嗎?
潘璐停下腳步聽着,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臉上掛滿了無奈,她沒有轉身,頭也不回的朝前面走去。
李泰澤偷笑起來,他就喜歡看她被他氣得無奈的樣子。
李泰澤走的時候,潘璐與安靜正在後面的過道里說話,他好奇兩個小女孩兒能說些什麼,就悄悄走過去。
只聽安靜問她:“那個臭男人刁難你了沒有?”
“沒有。”潘璐淡淡的聲音。
“你怕他?別怕,有我呢,週六我陪你去他家,我幫你一起做,這樣會快很多。”安靜拍拍胸脯仗義的說。
“好好好,有你我就可以偷懶了。”潘璐笑着拍打她的肩。
想偷懶?想得倒美,竟然敢不經過我的允許就擅自帶別人進我別墅?看來得好好教育教育她。
“王路,王路,快出來,有位客人找你。”前面一名服務生再喊她潘璐,王璐是她在雪萊咖啡館用的假名。
“快去,準是你那位難纏的‘禽獸’。”安靜捂着嘴笑。
她隨即將手中的單子交給安靜,跑到前面:“哪位找我?”她環顧四周,那男人的座位已沒人。
“在門口,你快去吧。”剛纔喊她的服務生指着大門說。
“好的,謝謝你!”她又趕緊小跑着到門口,只見他正站他那部勞斯萊斯幻影旁,眯着眼睛正朝她看來。
她遲疑着,但還是朝他走去:“把我叫出來什麼事?”不在咖啡館內,就無需對他禮貌客氣,眼睛看也不看他一眼。
“老規矩,週末你一個人來,如果有外人來,小心我把那兩次的事說漏嘴!”他威脅她,說完打開車門鑽進去,開着車走了,留下她愣在那兒。
“……他怎會知道安靜要去?”簡直太不可思議了,她眼睛瞪得老大,憤憤的朝他車開走的方向踢了一腳,空氣。
週六轉眼就到了,潘璐獨自一人提前半小時來到了佳汐雅苑。
原本安靜鬧着要跟來幫她的,但是週四那天被那男人給警告了,她可不敢連累安靜也來這裡受他奴役,更害怕他手中的視頻。所以找了個理由搪塞安靜,自己偷偷跑來了。
“很好,有提前半小時,並且沒有帶外人來,比以前聽話多了。”一進別墅,嘲諷的語氣從客廳沙發處傳來。
只見他坐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看報紙,整個人被報紙遮擋着,潘璐一時不知怎麼迴應。
他把報紙放下,側着臉冷眼斜着她:“先去廚房給我煮杯咖啡!”
她心裡一百個不情願,但是腳不聽使喚的走向廚房。
“吊櫃的第一排下層放着咖啡豆,上層是咖啡杯,小心拿,不要給我摔破了,那套杯子你賠不起!”那討厭的聲音又在身後響起。
潘璐理也不理她,快步走進廚房,從第一排吊櫃上取下杯子和咖啡豆。
看到他的咖啡壺她不禁嗤之以鼻起來,竟然是個壓榨壺,幸好她學了各種咖啡壺煮咖啡,要不還真被他難倒了。
雖然不是第一次進他家廚房,但是之前潘璐從來沒有認真看過廚房,今天才真正看清他家廚房,不得不承認比她家的廚房大了至少兩倍。
“一個單身鬼,要這麼大廚房幹嘛?”她一邊腹誹着,一邊研磨咖啡豆。
研磨咖啡豆極有講究,不能磨得太粗,更不能太細,略粗就行了,因爲是浸泡式煮法,太細煮的味道不好。
接着開始煮咖啡,壓榨壺煮咖啡水溫更是有講究的,水溫不能過高,水溫高了會破壞咖啡的油質,咖啡會變得更苦。水溫過低煮出的咖啡又酸又澀,毫無咖啡的味道。一般煮咖啡的水溫在95度左右最爲適宜。
煮好後她把咖啡倒在杯子裡,這套咖啡杯真精緻,確實非常漂亮,估計是什麼限量版的,難怪那個混蛋威脅她賠不起。
她把咖啡端到客廳,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準備上樓去。
“坐!”他冷冷的看向她,問:“咖啡還有嗎?”
“廚房還有,你喝完了這杯再去廚房倒。”她很想說咖啡喝多了對身體不好,但是沒說出來,免得又遭他無辜刁難。
“你去再倒一杯出來。”他邊攪動咖啡,邊漫不經心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