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媽,你以前也知道我姑姑的事兒了嗎?”潘璐一手抱着小超然,一邊在喂他喝水。
張媽在沙發的一旁摺疊小衣服:“知道,你姑姑呀,命苦,投胎投對了,結果沒有富貴命,被那可惡的保姆給偷去了,去她家過了20多年的苦日子。”
“我爸爸找到她的時候她都有18歲了,爲什麼不跟爸爸回來?”潘璐很不能理解,她聽爸爸說了姑姑18歲那年被章程給強暴了,有了章悅在肚子裡。
可是她完全可以走人啊,跟着她的哥哥潘璐的爸爸回潘家來呀,潘家會接納她肚子裡的孩子的。
“她呀,性格太柔弱,肚子裡有了孩子,心也跟着死了,認命了,就嫁給了章程,更離不了他家了。”張媽停下手中的活嘆息說。
“那後來呢?”潘璐雖然聽爸爸說了章亞萱的事,但是還想知道得詳細些。
“實際上,你姑姑肚子裡的那個孩子沒有活下來,在他們家被章程打了,當晚就流血,送到醫院孩子沒保住,可憐啊,註定他章家無後,8個多月了,是個男孩啊!”張媽心痛地說。
潘璐震驚了,什麼樣的心腸能讓一個男人痛打一個快要生產的孕婦?爸爸那天跟自己說姑姑的事沒有說到這個,只說了生了章悅。
她明白了,因爲太過於殘忍,爸爸不想讓她知道太多不好的事,不想給她過多的心理負擔。
“那後來又是怎麼生的悅悅呢?”她搞不明白章程都這麼殘忍了,姑姑怎麼會在失去一個兒子之後又和章程生了章悅。
“那個孩子沒了之後,總裁把亞萱接回了家,送她去上了大學,你亞萱22歲那年大學畢業後就進了潘氏工作,亞萱想自食其力,自己在外面租房住。”
“不知怎麼的被章程找到了她,被他賴上了,那時候那個保姆,章程的媽已經死了,亞萱又和他住在了一起。他們就是那個時候有了悅悅的,章程也對她好了一陣,懷了悅悅後亞萱就從你爸爸公司辭職了,住到章家去了。”
“總裁看亞萱還是要跟他們家過,爲了讓她過得好,就把他們弄到法國去了。”
“生下悅悅後,他們家嫌你姑姑生了女兒,又開始對你姑姑不好,章程那個畜生經常打你姑姑,最嚴重的一次是在悅悅出生後,被打進了醫院。”
“後來總裁讓亞萱徹底和章家斷,把她們母女領回了潘家,可是你姑姑這人心軟,後來有一次章程的父親打電話給她說沒錢吃飯,問她要點錢吃飯,亞萱就送錢去給他們,章程不在家,他爸那個老畜生,把你姑姑給......那次之後你姑姑再也沒有和他們父子倆見過面。”
張媽邊抹眼淚邊說,彷彿心疼自己的閨女似的。
潘璐這次才真正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難怪李泰澤調查來的資料裡顯示章亞萱在22歲大學畢業那年進的潘氏,連潘氏的人都不懂章亞萱和潘士斌、林姿瑤的關係。
這也無怪李泰澤那邊的資料有誤解了。
“泰澤,你不是昨天就打了電話給林晨了嗎?怎麼沒來接?”站在機場外,陳銘凱抱怨着。
“急什麼?一定是有事耽擱了。”李泰澤遇事總是這麼穩如泰山。
“我可不急,我幫你急啊,你不是急性子嗎?”陳銘凱白了李泰澤一眼,故意氣他。
李泰澤淡然地站在一旁,悠閒地等着。
一會兒便看見林晨的車老遠過來了。
林晨停下車,打開車門下來幫忙提行李,滿臉歉意說:“我在路上耽擱了,泰澤、銘凱,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
“沒事,今天飛機也晚點,我們剛出來你就來了。”李泰澤戴上他那超大墨鏡不以爲然地說。
陳銘凱瞪着眼睛看他一眼,心想:整個一胡說八道嘛,飛機哪有晚點?我們明明都等了半個多小時了好不好。
坐上車後,林晨一路加速把他們送到了預訂好的酒店。
“走,到飯點了,我已經預訂好一桌,給你們接風洗塵!”等他們安頓好後,林晨催促他們去吃飯。
“林晨,你太客氣,每次我們來你都這麼客氣。”陳銘凱拍打了一下林晨的後背說。
“我每次回國內你們比這還熱情吶,到這我是地主,應該的。”林晨笑着。
三人在餐廳坐下來,服務生就開始上菜。
法國的美食是世界有名的,李泰澤每次來法國最喜歡吃的鵝肝醬煎鮮貝和那道羊鞍扒必點。
“泰澤,你們今天休息一下,明天一早我們再去接喬治嬸嬸。”林晨放下餐具用餐巾擦了擦嘴說。
“行,明天早點去,爭取下午把喬治嬸嬸接過來,醫院那邊你都聯繫好了嗎?”李泰澤邊吃邊問。
“全部按照你的要求,都準備好了。”林晨回答說。
聽他們倆在說,陳銘凱才知道這次來不是爲了公事,是他們一位已故同學的母親得了子宮癌,已經晚期了才發現,老兩口以前對李泰澤很照顧,所以他們的兒子車禍去世後,李泰澤承擔起了照顧他們的責任。
每次孩子要他們一有點兒事,他就萬里迢迢飛到法國來看他們,這次正是來接喬治嬸嬸到巴黎的醫院去治療的。
“璐璐,我今晚把你和寶寶的東西都裝進箱子了,咱們明天一早就去巴黎,管家說了,早點兒去,晚上咱們興許還能趕回來。只是,坐一天的車,你和寶寶受得了嗎?”張媽遲疑着。
“我受得了,寶寶嘛,他是男子漢,他更受得了啦。”潘璐調皮地笑着。
“爲什麼要跑到巴黎去檢查?里昂的醫院檢查不是也一樣嘛?寶寶每月的體檢都在里昂做的,怎麼明天要跑巴黎那麼遠?”張媽不解地問。
“因爲寶寶是在那家醫院出生的,明天寶寶半歲了,需要去那體檢、還領刻着寶寶名字的專屬禮物,而且,我對那裡也有感情的,趁這機會再去看看,以後上學了學業緊張想去都沒時間了。明天咱們就當巴黎是短途旅行唄。”潘璐甜笑着。
“那好,已經收拾好了,我帶寶寶去睡了,你也早點兒睡,別明早起不來了。”張媽走時又叮囑她,不然潘璐可是每天都要睡到自然醒的。
潘璐揚揚牀頭的鬧鐘:“張媽,你就放心吧,你看,我都已經調好了鬧鐘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