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李先生!”章亞萱禮貌地伸出手,與李泰澤握了握手,並點頭微笑。
只是那笑容裡卻隱藏着一抹愁容。
“哦,亞萱,你先回去吧,咱們聽醫生的,配型的事兒我這邊已經在聯繫他,你就別管了,救孩子要緊,別想那麼多了。”潘士斌向章亞萱揮了揮手,章亞萱表情有些凝重地走向了電梯。
看着章亞萱的電梯門關上,潘士斌的目光收了回來:“李總裁請辦公室坐!”
“潘總裁,你妹妹這是......”在潘士斌辦公室的沙發上坐下後,李泰澤想問剛纔他們說的什麼醫院、什麼配型之事,又不怎麼說。
“哦,我妹妹的女兒,得了白血病,孩子很堅強,闖過了一道道關,現在要接受骨髓移植,目前在找和她相匹配的......”潘士斌突然難過起來:“我這個做舅舅的卻幫不上。”
“那......您的其他親屬呢?比如您的其他兄弟姐妹、您的女兒......”李泰澤要問的就是最後一句。
“我的女兒......我正在聯繫外甥女的父親,醫生說他的可能性更大。”潘士斌並沒有多說女兒的事,其實他本來想說他的女兒目前正在哺乳期,不方便。
但突然想到這種事對外人不能說,所以立即轉移了話題。
而李泰澤則理解爲潘士斌是說潘璐的不匹配,所以現在重點落到那個外甥女父親身上。
“那您的妹妹怎麼不是姓潘?”李泰澤好奇地問。
“唉,這裡面說來話就長了,正好今天咱倆都有空,咱們也這麼熟,是朋友了,就當是週末閒聊吧,說說也無妨。”潘士斌放下手中的茶杯說。
“我這妹妹啊,從小命苦,在月子裡的時候被保姆偷走了,那個年代通訊沒有這麼發達,我們全家用盡了一切辦法都沒能找那個保姆。”
“在我妹妹18歲那年,一個女人來到我家,她就是當年那個保姆,她得了絕症,真是報應!”
潘士斌語氣有些憤怒起來,停了停,又繼續往下說,李泰澤安靜地聽着,怕打擾了他。
“她說我妹妹在她家,已經18歲了,她來悵悔,來求我們原諒,並說我妹妹已經成了她的兒媳婦......”
“她才18歲!成了她們家的兒媳婦兒......”
“我們一家人去看妹妹,人瘦得不成樣,正挺着個大肚子,已經快要生了,當她知道自己身世後就躲進房間大哭了起來,我勸妹妹回家,我們要好好彌補妹妹失去的一切,讓她和她的孩子過上好日子。”
“可是章家的人不讓,妹妹也不肯,她那個男人就是章家的獨子,叫章程。當時我們還以爲妹妹是自小在他們家長大,自願嫁個那個章程的,後來章悅週歲那年才知道,我妹妹18歲那年是被他強暴了,無奈才嫁給了他。”
“我爲了讓妹妹過上好日子,幫助他們一家人去了法國,當時章程的母親,也就是當年我抱走我妹妹的保姆已經死了。”
“章程和他父親會修車,我又送他到巴黎去繼續深造,我在那裡幫他們辦了一家修理廠。生意做得很紅火,慢慢的擴大了經營。”
“本來以爲我妹妹終於可以過上好日子了,結果章程的父親染上賭博的惡習,廠子倒閉了,他們父子來向我借錢,我妹妹跟來阻止,半路上他們竟然把我妹妹毒打了一頓,直到警察來了才住手。”
“等我趕到醫院時,我妹妹哭着把她身上的傷給我看,你都想象不到,全身上下新傷舊傷密密麻麻。我才知道我妹妹在他們家過的是什麼日子,不僅章程嚴重家暴,連他父親,我妹妹的養父也是動不動就打我妹妹。”
“我拒絕了繼續資助他們那個修理廠,並且帶走了我妹妹和外甥女,但是在章悅三歲那年,我妹妹心軟,偷偷的回去給他們父子送錢,章程不在家,他那禽獸父親一個人在家喝酒,把我妹妹......”
“在把他父親送進監獄後,我徹底讓我妹妹和章家斷絕了關係。我妹妹母女倆總算是過了十多年安生的日子,可是沒想到......唉......”
聽着潘士斌說完,李泰澤內心都憤怒了,沒想到潘璐的親姑姑竟然經歷過這麼悲慘的遭遇。
章程?從頭聽到尾他一直覺得章程這個名字好熟悉,好象在哪兒聽到過,但是一時想不起來了。
潘士斌紅着眼圈,擠出了一絲笑容:“抱歉!讓李總裁見笑了,不知不覺抖摟了家事,都是些婆婆媽媽之事,不足一提,不說了。”
李泰澤不知該說什麼,也只能跟着笑笑。
半晌才說:“如果有需要我李泰澤的地方,請潘總裁招呼一聲,隨時願意提供幫助。”
“好的,多謝了!”潘士斌微笑着點了點頭,然後轉移話題,笑着隨口說道:“李總裁身邊美女如雲,有沒有結婚對象?還是再過幾年悠閒日子?”
“我.......有心愛的女人,只是因些誤會她暫時離開了我,我一直在找她,我相信我一定能找到她,她如果不回來,我就終身不娶!”李泰澤象是在潘璐的父親表明心跡,又象是在對自己保證。
“哦,還有這事兒?可是沒聽說李總裁有女朋友呀。”潘士斌有些驚訝,他所知道的是李泰澤身邊每天都換着不同的女人,沒聽過他有固定的女朋友。
“呵呵......有,只是沒對外公佈,怕她受到不必要的打擾。”李泰澤竟然有些不好意思。
“哦,那到時候結婚可別忘了給我發請柬哦,我一定到!”潘士斌認真說。
“一定,一定!”李泰澤嘴上應着,心裡想,還少得了你嗎?少了你那就不叫婚禮。
“好,李總裁請稍坐,午飯就在我公司吃,我的秘書會安排,我現在要走了,去一趟法國,爲我外甥女的事。”潘士斌看看時間,起身說。
“哦不不,我也要走了,要不,我送您去機場?不要麻煩您司機了,反正我週末也沒什麼事。”李泰澤希望能多從潘士斌嘴裡知道些他想要的關於潘璐信息,哪怕只是蛛絲馬跡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