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雲燁的逼迫
凌驍珣目光倏爾一頓,轉頭過去看着雲燁,“離婚?”
“對!”
凌驍珣眼裡忽地一亮“阿甜提出來的?”
“這件事,不用阿甜做主,你又不愛她!孩子也不是你的!”雲燁用肯定的語氣,沒有質問,只有事實。
凌驍珣終於吸了一口煙,煙霧像被風吹動着的在奔跑的雲,從嘴裡吐出去,便慢慢散了,無奈道,“其實,一直都是阿甜不同意離婚。”
“她?”雲燁以爲喉嚨裡咽下了些泥渣,其實不是,真是吞嚥時覺得異樣難受,如果辛甜知道凌驍珣另有所愛,還不離婚是爲了什麼?
辛甜的性子有多內向,就有多要強,她骨子裡就是個反差到赤道與南北極的極端性格,難道是因爲愛上了凌驍珣,所以不惜不幸福,裝作不在乎丈夫外面有人,忍氣吞聲也要拖住這段名存實亡的婚姻?
他不信!
不信?
這個聲音越來越弱,他總歸不是長在辛甜生命裡的東西,對於她心所想的,不能百分之百的肯定和認同,如果辛甜愛上了凌驍珣?
如果愛上了?
她會忍成這樣?
若是沒有,她怎麼會不同意離婚?
這個答案反覆在心中推敲多次,雲燁愈發的不能接受。
一定是凌驍珣不對,明明有蘇小溪,明明給不了辛甜幸福,卻又時而對辛甜流露溫情,旁人都會誤會,更何況從小便沒有父疼母愛,心裡一直都渴望溫暖的辛甜?
如果是辛甜不同意離,只要凌驍珣有這方面的意願,他都應該讓這件事設定下來,“既然你現在的情況已經是這樣的了,爲什麼不能果斷一些?”
凌驍珣把手中的菸蒂摁滅在身側的菸灰缸裡,眸色微顯凝重,“阿燁,其實我以爲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生活方式,阿甜不小了,她有決定自己生活方向的意願。她沒有危害到任何人。”
“你說她沒有危害到任何人?”雲燁從米色的書桌支板上離開,站到了牀邊與凌驍珣對視,氣焰在像是在強大結界下蓄勢待發,“可你現在把蘇小溪帶回國,已經在開始危害他人了。
今天晚上是歐陽霆拿來長炮的相機要拍證據,你以爲明天會沒人拍嗎?這次是g城商會的人過來,就算c城認識你的人少到可憐,可是這一次從g城過來那麼多人,個個都認識你。你敢保證帶着蘇小溪出去沒人認得你?”
凌驍珣似乎並沒有讓步的打算,他看起來溫潤大氣,聲音並不暴戾,聽似妥協卻十分固執,“我都儘量晚一些帶她出去。”
“凌驍珣!”雲燁一步上去迫得更近,“現在你已經被盯上了!歐陽霆對阿甜有想法,他無論如何都會抓到你的把柄,這是在c城,他在c城的勢力要拍到你幾張證據,那是輕而易舉的事!不管你們有些什麼約定,這事情絕不可以牽涉到辛家和莫家!”
凌驍珣沉吟一陣,“其實我也想給小溪一個真實的婚姻,但是阿甜幫過我這麼多年,我做的決定不能不顧她的感受,我是很自私,但我若做不到不讓阿甜爲難,便不會照做。”
“凌驍珣,你這樣像什麼?你是在乎阿甜?”雲燁嗤之以鼻,“你抱着蘇小溪,現在卻來跟我說要照顧阿甜的感覺?荒謬!”
“阿甜不願意離婚,有她的道理。”凌驍珣始終不慍不火。
雲燁知道這人怕是心裡將這個想法都反覆思酌過好幾年了,所以纔不會像他現在這樣暴躁,“凌驍珣,我救得了你一次,救不了你第二次,如果你非要一意孤行,讓歐陽霆抓到了把柄。”
話到此處,雲燁頓了頓,“我不會顧念什麼辛凌兩家的姻親關係。
能把凌家往四年前的毒梟案子上怎麼扯,我就要怎麼扯!而且我會把這件事情全部理出來,你母親是如何跟毒梟勾結從中謀利,又是爲何棄車保帥將蘇家一網打盡獲得自己的政治地位,我想怎麼編都可以。你要相信,我如果真這麼幹了,你阻止不了我,阿甜會以一個受害者的方式出現在這段婚姻中。
凌驍珣,我不開玩笑,把你那些什麼爲了阿甜着想的小念頭收起來,你如果還是個男人,就好好爲你們凌家想想。”
凌驍珣神色瞬息萬變,雲燁的話句句招人咬牙切齒!
凌驍珣本人從商,不入政界,而現在凌家那邊他又必須瞞住有關於蘇小溪的存在,若雲燁立時動手,他將防不勝防,原本淡然平靜的眸子裡暗暗掀起了暗潮,“如果你能說服阿甜,我沒有任何話說,馬上就可以簽字,可是阿甜的性子你不瞭解嗎?
她在辛家才呆到四歲,之後一直在莫家長大,你可以說是跟她一起長大的人,她要是犟起來,是我能說動的?”
雲燁最煩的就是凌驍珣把辛甜的意願拿來說事,事實又好象真是辛甜非要抱住凌驍珣不肯離婚一樣。
俗話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親,可是丈夫不忠於自己的太太,這門親毀了也罷。
雲燁打了電話給辛甜,幾乎是在一瞬間決定的事情。
辛甜已經睡下了,這幾天有重要商務會議,她不可能關機,但又怕吵了小豌豆,手機便開成了振動放在牀頭櫃上,手機震響的聲音很煩人,辛甜伸手摸起手,打開,閉着眼睛,用異常清晰帶着禮貌的聲音說,“喂,你好。”
她甚至連電話號碼都沒有看。
雲燁愣了一下,顯然辛甜不知道這個電話是他打的,估計正閉着眼睛,若知道是他的話,她纔不會用這樣的口氣跟他說話。
“阿甜,我現在在凌驍珣這邊。”
辛甜“嗯?”了一聲,馬上從牀上坐了起來!“你去那裡幹什麼?吃多了嗎?”
“還想瞞我到幾時?”雲燁冷聲質問。
辛甜心裡咯噔咯噔的跳,“你說什麼,我不懂。”
“蘇小溪,懂不懂?”雲燁就差對着聽筒訓斥,總歸沒有喝出口,“你讓黃阿姨看着孩子,現在到南河如家酒店來。”
“我不去!我很累。”
這話聽在雲燁的耳朵裡,是在逃避。
恨鐵不成鋼。
他不想在這些事情上拐彎抹角,便直道,“辛甜,我現在告訴你,凌驍珣和蘇小溪已經被歐陽霆盯上了,今天還拍了照片。
如果你不跟他離婚,一定會連累辛莫兩家,現在凌驍珣只等你答應點頭,你非要這麼拖下去,讓他和蘇小溪的事情曝-光給辛莫兩家帶來事端?”
“……”辛甜掛了電話,起牀。
交待好黃阿姨看着小豌豆,換了身衣服便出門。
纔剛剛走出酒店,準備去停車場取車,突然有人喊住她,整個人便是一個激靈,這是歐陽霆的聲音,他居然過來了?晚上雲燁說歐陽霆盯上了。
轉身前,辛甜一直在想,應該怎麼應付這個男人。
一轉身,辛甜揚起嘴角,眼角眉梢都遺落星光一般的笑容,手裡的車鑰匙在指間轉來轉去,優雅卻隨意,“hi!霆少!”
“這麼大晚上的,去哪兒?”
“去吃點宵夜。”
“不帶女兒?”
“睡了。”
“你先生呢?”歐陽霆已經靠在了辛甜的車邊,“怎麼沒見着他?”他以爲雲燁之所以折斷存儲卡,除了不想辛家顏面掃地,應該便是讓辛甜知道那件事。爲什麼要瞞着辛甜,辛家和凌家的利益捆綁大到什麼程度?
“哦,他有些事,晚點回來。”辛甜一副什麼也不知道的瀟灑模樣。
歐陽霆愈發肯定了自己心中所想,看來雲燁是真沒有告訴辛甜實情。
“想吃什麼宵夜,我帶你去,畢竟我對c城熟到不行。”
“我哪還敢跟霆少吃宵夜,到時候普通一個宵夜,又被搬到報紙上說我們關係曖昧,我真是想死都不行了。你要搞清楚,現在圈裡的人都知道我是結婚有孩子的了,咱們兩個還是別傳些不好聽的,我怕劉司令到時候會想打斷你的腿。”
歐陽霆笑得肩膀都在晃,“你真會開玩笑,我都多大的人了,外公怎麼可能會打我。走吧,上次的事,跟你道歉。”
辛甜笑了笑,走到車門邊,還是笑了笑,手上晃着鑰匙的動作並沒有停,歐陽霆越看越不對勁,辛甜突然“哎呀”一聲,“霆少,我剛剛把手包放在前臺了,你能幫我拿一下嗎?黑色的。”
歐陽霆皺下眉,這女人真是,仗着他對她有那麼點興趣,居然指使他幹活,算了,今天有大事要跟她商量,用手指點了點辛甜,轉身往酒店裡走去。
看着歐陽霆走進旋轉大門,辛甜馬上會進車裡,發動引擎,油門轟下,一個方向盤就甩出了停車位。
等歐陽霆發現上當,兩手空空的再次從旋轉大門裡出來的時候,方纔停着那輛銀色捷豹的地方,已經空空如也,皮鞋底在地面上氣憤的一個平踢,活像被他踢動的空氣是一個氣得他眉頭打結的女人!
辛甜到了如家酒店,直接到了902。
這次她沒有打算繼續再在雲燁面前跟凌驍珣扮演和睦的恩愛假夫妻,進門後,跟凌驍珣依舊如從前一樣,擁抱。
在國外生活幾年,他們早就習慣了一見面便擁抱,然後凌驍珣輕吻辛甜的額頭,這甚至在一個家庭聚會上常見得不能再常見的動作,雲燁卻把眼挪開,那一瞬間的極不舒服讓他側了一個身,坐到牀上,長腿支得很遠,支到了書桌下面,雙臂交叉環在胸前。
辛甜走進來。
“你想怎麼樣?”
這話是辛甜問雲燁的,很生硬,似乎所有的錯都在他身上,真是可笑,他一直在想辦法彌補她和凌驍珣犯下的錯誤!
“你們打算什麼時候離婚?”
“我離婚,對你有什麼好處?”辛甜的問話,不僅僅生硬,還顯得格外咄咄逼人。
“辛甜!”雲燁站起來,他覺得正因爲他一直這麼坐着,纔會讓她的氣焰如此囂張。囂張到以爲她處處都對,蠻不講理,跟小時候一模一樣!
直視她!目光逼迫而去,看到她瞳仁瞬縮,才滿意的啓了薄脣,“你離婚對我雲燁本身沒有任何好處!但是……”
她生硬,他冷硬,兩個人都板對板,眼對眼,毫不退讓,不管是語氣,還是姿態,抑或神色,不會讓,更不想讓對方佔到一點點上風,他吸氣而上時,寬厚雄性的胸膛便起伏一下,襯衣面料的一下子因爲內裡緊硬成塊的肌肉而崩得展平,他伸手指着辛甜身後那堵牆,“那邊住着的蘇小溪,你知道背景?”
反問,是肯定。
“你知道她的背景,就該知道四年前那一窩馬鈴薯從地裡扯出來,是連土帶泥的,現在只要有點居心的人,就會藉着蘇小溪身上的泥,把莫家把辛家推到不堪的境地,這兩年本來就動盪,你少惹事!”
辛甜咬了咬牙,女人即便再理性,也有無比感性的時候,“我跟驍珣和小溪的感情,就像親人一樣……”
“親人?辛甜!你不要太天真!凌少都說了,只要你同意離,他就離,你若真把人家當成你的親人,就不該這樣爲難人家!那蘇小溪天天看着自己喜歡的男人結婚證上是另外一個女人的照片,作何感想!”
“閉嘴!”辛甜大喊一聲,她扶了扶額,伸手拉上雲燁,連連跟凌驍珣說打擾了,明天見面再說便出了門。
凌驍珣眸色沉得厲害,毫無神采,點了點頭,等門被“呯”一聲關上,他才驚醒過來,起身往901走去。
他的結婚證上是另外一個女人的照片,小溪作何感情?
打開房門,走進去,蘇小溪睡着了,凌驍珣坐在chuang尾,這賓館可真小,就算是單間的chuang,也不大。蘇小溪在哪裡都能睡着,獨獨在他懷裡睜着眼睛。
俊逸的眉宇間慟色一沉,他呼了口氣,手指握着女人的腳踝,揉了揉,偏眼低垂睫羽,看着女人腳踝的骨頭都冒了出來,心裡一陣痠疼,淡淡道,“小溪,如果阿甜肯離婚,我們就結婚。阿甜幫了我們那麼多,總不能在她需要幫襯的時候棄她不管,是不是?”
辛甜把雲燁拉上車,她一直在喘氣,坐上主駕駛室,辛甜還是沒有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雲燁,以後這樣的話,不準當驍珣的面說!”
她不想再和他吵架,爭執,卻還是用了吵架和爭執的口吻。
“你就這麼在乎他!”
他也不想和她吵,但確實莫名的氣得他夠戧,不想吵用了比吵架時還要霸道的暴戾口氣!
“你在他面前扯小溪作什麼!”
雲燁冷嗤,“你倒好,自己丈夫的小三你也要保護了?”
“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他們的事,什麼保護不保護的?”
“辛甜,你長本事得很!”
“我不是長本事,是做人不可以往別人痛處上撒鹽!”辛甜義憤填膺,她口氣裡的雲燁簡直不可理喻!
雲燁豈止是氣,他現在已經快要沒了理智。
晚上所有的情景都在腦子裡放着,看到凌驍珣懷裡抱着那個女人的時候他就已經氣得七竅生了煙,後來歐陽霆竟然拿了超清相機拍了那麼多證據,現在倒好了,明明雙方都已經把一切都說清楚了。
結果辛甜卻死不悔改。
“辛甜!是不是你根本不知道什麼叫……”
沒等雲燁說完,辛甜大聲接道,“對!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不知道你說的那些責任,我是傻x,所以你那些大道理,我永遠不懂!
我有娘生,沒娘養!所以我什麼都不懂!
我不懂,但我卻知道做人不可以太份,不可以以怨報德,更不可以恩將仇報!
他凌驍珣對得起我!蘇小溪也對得起我!對我不好的,不要對我要求那麼多,關我什麼事?跟我有什麼關係?我佔着了什麼好處?少往我身上扣什麼家啊國啊的大帽子,我戴不穩!
你以爲驍珣不想和我離婚嗎?他跟我提過,我也動搖過。”辛甜聲音一弱下來的時候,擡眼看着車頂,瞬着已經泛潮的眼睛,“是小溪求我不要離,小溪清楚驍珣的性子,如果一離了婚,馬上就會和她結婚,小溪本來就怕自己身家不清白連累驍珣,怎麼肯跟他結婚?
但你看過小溪現在的樣子嗎?除了在驍珣懷裡她看到什麼都笑,其他時候沾牀就睡。上次小豌豆喝醉酒的第二天,小溪差點就過去了,驍珣趕回去,好不容易纔把人搶救過來。
小溪怕以後驍珣的結婚證上寫了她的名字,就再也不會寫別的女人的名字了,所以一直求我不要離婚,等她去了世界另一邊……”辛甜抽泣的時候,覺得肺葉子都在疼,“我跟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從來不打擾他們,是害怕自己一說話,就耽誤了他們相處的時間,做人不可以那麼殘忍,我也知道小溪活不久了,驍珣那麼好的男人,他以後還可以找個伴侶陪他,小溪的想法,是對的。
我是驍珣最好的朋友之一,我也希望未來的歲月裡,他可以忘了小溪,然後……”辛甜一低頭伏在方向盤上,慟聲泣啜。
雲燁屬於不戰而敗,這方面的邏輯思維,他永遠趕不上女人,他說的是家族局勢,辛甜說的是人性情感,他們兩個,誰都覺得自己有理。
雲燁一直都有感覺到蘇小溪的異狀,但沒有想到居然會是這樣的結果,如果凌驍珣是因爲覺得當初凌家拔了蘇家而內疚這樣照顧蘇小溪,又爲什麼非要結婚呢?
辛甜的意思又不像是簡單的內疚,如果蘇小溪真是活不了多久了?
雲燁突然甩了一下頭,這些事,不關他的事。
辛甜的哭聲還沒有停下來,如果辛甜爲了什麼事這樣無休止的哭,他就不知道該怎麼辦,無論臉板得有多硬,沉得有多黑,他就是沒有辦法,坐在副駕駛室,等着她哭,張翕了幾塊脣瓣,都沒有發出聲音,最後他沉吁了口氣,伸手抽出一張紙巾。
遞到辛甜面前,“擦了!”
“不擦!”
雲燁遞着紙巾,沒人接手,於是又嘩嘩的扯了好幾張,揉成一團從辛甜的肘下往方向盤位置揉去,“噁心死了,快擦乾淨!”
“你下車!自己打車去!以後再敢管我的事!”辛甜抽着鼻子,起身就把沾了鼻涕的紙團扔回到雲燁的腿上,雲燁一跳,一下子把紙團拋到地上。
“辛甜!”
“聽到沒有!”辛甜自己扯了紙巾,擦眼淚,凌驍珣和蘇小溪的事,她悲傷過太多次,這次若不是雲燁來提,她不會這麼難過,因爲她知道有些事難過也沒有用,她只想讓凌驍珣快樂一些,短暫的也好,別人悲傷也是徒勞。
戴面具的人,只有同樣戴着面具的人才會惺惺相惜。
“聽到什麼!”雲燁扯着紙巾擦自己的手指,感覺到處都是淚鼻涕。
“下車,自己打車去!不準再管我的事,再敢管我的事!”
雲燁心想,出爾反爾這四個字,不管是他,還是辛甜,這三十多年都驗證過無數次,所以,他們都想說謊的孩子一樣,總是重蹈覆轍,冷聲問,“你想怎樣!”
“睡你!”辛甜瞪了雲燁一眼。
雲燁方纔是冷聲,這時候連臉色都冷了。
辛甜看到辛甜嘴角氣得輕輕抽動的樣子突然一下子心情也好了一些,曾經她就是這樣,巴不得氣得他跳腳纔好。
就在雲燁伸手去推車門的時候,辛甜一個動作就鎖了車門,撐着身子起來就撲向了副座,手臂勾住雲燁的脖子,便將小嘴送了過去,“車裡是不是簡陋了點?”
她揶揄的笑着,“沒事,現在車1震都是這麼簡陋的,你現在也不是什麼不能玩車2震的人了,做生意的可以大方玩。”
雲燁伸手一推,推在辛甜的兇器上。
辛甜傾身一壓,吻住了雲燁的嘴……
......六千字更了,太可愛的胖子9了。散戶敢不敢給99月票捏?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