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了一會,韓朔才解釋道:“我是接到盛總的邀請的。這個,可能容少不知道。”
“哦。”
容寒聲淡淡迴應,目光低下,薄脣微微上揚,勾出一絲讓人猜不透含義的微笑來:“原來是盛總的朋友。既如此倒是我失禮了。抱歉。”
他輕輕頷首,韓朔愣了一下,忙道:“不敢不敢。容少客氣了。我也一直很想拜訪容少,只不過始終沒有合適的機會。”
這話討好意味很足。容寒聲卻沒有多麼熱切的反應。
他只是在韓朔這話落音的時候往他面前邁了一步,擡手輕輕的搭在了他的肩上,輕笑道:“機會很容易找。只不過,我這個人不喜歡太鬧的人。下次韓總過來最好不要帶上那些讓人不高興的人。你說呢,韓總?”
他清冷如霜的氣息就在身側,韓朔額頭上的冷汗都快下來了。
緩了緩神,他才擠出一臉難看的笑,回道:“當然。容少的意思我明白。實際上,我也不喜歡。”
“哦,是嗎?”容寒聲輕譏一聲,“不喜歡你帶在身邊?”
“這個……”
韓朔被噎了一下,不自覺地擡手擦了擦已經冷汗津津的額頭。
容寒聲沒心思欣賞他的窘態,順勢收回了手,笑道:“好了。韓總既是盛總請來的朋友,那也是我的客人。韓總請便,我還有點事需要處理,暫時不奉陪了。”
“容少,您請!”
韓朔筆直的身形已經微微躬了下來。容寒聲淺淡的勾脣,笑容未達眼底。
他沒再看韓朔,轉身過來看向袁木,那笑容瞬間淡的看不見了。
容寒聲沒跟袁木說話,目光冷冷的在袁木臉上停留了三秒之後,他就看了葉朵朵一眼,同時拉起了她的手。
“Kerry,照顧好子熙。”
他冷硬急促的命令,大手將葉朵朵略顯冰涼的小手緊緊的攥在掌心裡。
葉子熙瞪着一雙小眼睛,目光在爹媽臉上來回溜達,很快,他就轉到了Kerry那裡,“阿姨,我們走吧。我餓了想吃東西耶!”
“好的,小少爺。”
Kerry笑着牽起了他的手,臨走時,葉子熙扭頭朝容寒聲喊了一句:“爸爸,媽咪就交給你照顧了哦。”
“去吧。”
容寒聲語調溫和,目送他離開。
兒子走了,葉朵朵才甩了一下手,低聲道:“你幹什麼,放開我。”
他那手上使着蠻力,攥的她五根指骨都要碎了。
她甩了一下,容寒聲也不理會,而是擡眼看着袁木,“我有話要跟朵朵說。袁先生是不是要跟我們夫妻一起?”
他的話語中帶着是個人都能聽出的嘲諷之意。
袁木皺眉怨怒的對視着他清冷的目光,在空中交火片刻,他才撤回目光看向葉朵朵。
“朵朵,你怎麼說?”
他是想問葉朵朵到底是堅持回家,還是跟容寒聲走。
葉朵朵有些不情願跟容寒聲走,卻又不想在這衆目睽睽的場合跟他繼續鬧,一時間也難住了。
她粉臉糾結,沉默不語的模樣落在容寒聲的眼中成了無聲的抗拒,容寒聲稍稍低眉一看她
,心頭怒火就被撩了起來。
攥着她的手突然一鬆,沒等葉朵朵從疑惑中回神他那手臂就揚了起來,攬在了她那沾着紅酒的肩膀上。
他以極致佔有的姿態擁着她挑眉看向袁木,聲色清冷道:“袁先生看見了,我的妻子更願意跟我在一起。”
她什麼時候這麼說了?這男人,真是霸道。
葉朵朵心中不快,扭了一下,沒掙開容寒聲的手臂,卻突然被他一彎腰整抱了起來。
腳離了地面,身體在瞬間懸空,葉朵朵着實嚇了一跳。
“快放我下來,你幹嘛?”
“你最好給我配合一點,否則我也不知道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我會做出什麼來。”
容寒聲微微低頭,低啞魔魅的聲音在葉朵朵的耳邊響起。這還不算什麼,更要命的是,這話落音的時候,彷彿爲了顯示他的決心,他的脣竟湊上了她的耳垂,懲罰性的咬了一下。
這一下,不算輕,讓葉朵朵疼的猛然一皺眉,差點沒喊出來。
“抱着我。”
命令聲又起,他低垂的目光中散發着一絲猛獸般的狠勁,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彷彿只要她脫口而出一個不字,他必定在此時就將她生吞活剝了一般。
“容寒聲,你放開朵朵。”
受了這親暱一幕的刺激。袁木額上青筋暴起,雙手緊攥成拳,一副蓄勢待發準備拼命的樣子。
容寒聲微微揚起頭,冷誚的看了他一眼。
他並沒有說話,那怒氣卻經由手臂傳遞到了葉朵朵身上。
“好了……”
她突然冷喝一聲,擡眸看了容寒聲一眼,然後轉向袁木:“袁師兄,謝謝你,我暫時不回去了。師傅那邊如果問起來你幫我跟他解釋一下。”
“朵朵!”
袁木瞪大了眼睛,目光裡有些不敢相信,也有些失望。
葉朵朵看着他,目光越來越深邃。
她沒吭聲,僵持了幾秒,突然揚起了手臂抱住了容寒聲的脖子。
柔軟的胳膊纏繞上去,容寒聲的臉上毫不避諱的掛出了一抹得意。
“袁先生,那我們就先走了。失陪。”
他抱緊懷中的女人,優雅轉身走向宴會廳後門方向。
葉朵朵在他轉身的時候也就收回了目光沒再看袁木。袁木的心思她知道,她也爲此深感無奈。
她已經把自己的心意表達的很清楚了。可他依舊對她不死心。
雖然沒有做什麼,但這處處表現出來的不合適的關心,也讓她感覺到難堪。
甚至,住在孟白家裡這些天,因爲她和容寒聲吵架鬧矛盾,他竟似乎又看到了希望一樣,對她越發的殷勤。
這讓她很不舒服。所以剛纔,她纔沒有多猶豫就伸手抱住了容寒聲的脖子。
她就是想告訴他,她跟容寒聲吵架歸吵架,卻遠遠沒有到要分手的地步。
至少,在她心裡,她是這麼想的。
就是不知道容寒聲,他怎麼想?
窩在容寒聲的懷裡,一路穿過各色豔羨的眼神,葉朵朵很配合的一動不動任由他抱着。
她的目光一直朝上看着容寒聲,從下往上看,他
臉上的線條很冷很硬,不知是不是燈光顯得,那薄脣的顏色也不如平日的溫潤,多了一抹霜白。
那是很冷的顏色,就像他呵出的氣息一樣,處處都顯示着他的不悅。
穿過人羣,出了後門,到了無人的走廊上,葉朵朵纔將手臂收回。
“現在可以放我下來了。”
她語聲帶怒的提醒一句,容寒聲卻連低頭看她一眼都沒有,直接抱着她朝走廊一側走去。
一直到走廊盡頭,他纔將她放下來,伸手在門邊密碼鎖上摁了幾下。
葉朵朵不知道這家酒店其實是帝擎旗下的,更不知道容寒聲在這裡有一間專屬的總統套房。
她還盯着他修長的手指時,那門就開了,接着她就被他一把拽進了房間裡。
房門關上,密閉的空間裡,容寒聲一秒都沒有多等,一個轉身就將她壓在了門旁邊的牆壁上。
“葉朵朵,你敢給我帶綠帽子?”
他幾乎一個字一個字的低吼而出,單手撐着牆壁,鐵青的俊顏低低的壓在葉朵朵的面前。
如此的近距離之下,葉朵朵甚至看見他臉上的汗毛都在氣的發顫。
但是……
“容寒聲,你能不能不要這麼不講理?太不可理喻了好嗎?”
她跟袁木那點事,他不是最清楚嗎?還帶綠帽子,侮辱誰呢?
葉朵朵生氣了,小臉繃緊,眼中火苗翻飛。
受不了容寒聲這種極具侵略感的氣息,她猛的擡起雙手狠狠的推向了容寒聲的胸口。
“走開。十天半個月沒人影,出現就發瘋,你還是別出現了。滾!”
她的話語中凝了一絲小女人似的嗔怪抱怨。但是容寒聲在氣頭上,並沒有琢磨出這個味道來。
見她推搡,他便擡起另一隻手,一手將葉朵朵的一雙小手都摁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讓我滾,你好迫不及待的去找你那個成天跟在你屁股後面轉的師兄?”
“容寒聲……”
葉朵朵忍無可忍的大吼了一聲,氣的頭髮都要豎起來了。
“你……”
剛吐了一個字出來,她就擡起右腿,小皮鞋尖頭狠狠的在容寒聲的右腿上踢了一腳。
這一腳容寒聲沒躲開,他也沒打算躲,依舊那麼傾身以一種霸道的姿勢壓着她。
葉朵朵知道自己那一腳踢得多重,腳尖碰撞到他堅硬的腿骨之後,她的心裡又不可遏止的急速竄起一絲心疼。
這一絲心疼讓她懊惱,也讓她慌亂。一時間,她沒再攻擊,也沒罵他,只是暗暗咬着脣,瞪着他。
容寒聲低頭看着被自己禁錮在懷中的女人,目光落在她那緊咬着的脣瓣上。
幾秒後,他的臉突然壓低下來,猛的噙住了那被她咬的已經失去了血色的脣瓣。
他的吻兇狠如狼,貼近她的時候,她髮絲上的那抹馨甜的紅酒味也刺入了他的鼻尖。
淡淡的酒精味混合她獨有的香甜氣息,匯成了一種讓他無法抗拒的味道。
分秒間,他就感覺到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叫囂,都在渴望這個女人。
畢竟,十來天沒見了。他其實……有點想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