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章 他一點也不寵我(求月票)
阮希心裡很明白,現在的她就是衆女人的公敵,而讓他成爲公敵的罪魁禍首就是裴南銘。
從她坐下來,多少交際花望着裴南銘躍躍欲試?
可是,來之前,他偏偏讓人把自己弄成現在這個樣子,不是她自誇,當她照鏡子的時候,就知道自己今天一定會十分亮眼。
以她的經驗來看,很少有人會選擇寶藍色禮服,至少從下到大她參加那麼多家族聯誼會,見過那麼多女人,從沒見過有人選擇這個顏色。
而這款禮服設計十分獨到,價格又絕對天價,她不用想都知道後果了。
阮東鈺和顧池主講過話之後,晚宴正是開始,由於來的人都是政界和商界赫赫有名的人,所以開幕之後,許多人趁機相互攀談,以結交更多的朋友拓展自己的人脈。
那些獲准入場的交際花門,此時更是蜜蜂一樣忙碌起來。
第一支舞由顧池和安雅開頭,優雅的小提琴聲中顧池帶着安雅走到中央,溫柔一笑紳士地對安雅行了禮,兩人便踏着節拍跳起交誼舞。
身姿翩然,衣香鬢影裡,他們的每一步彷彿都踏着阮希的心尖兒。
手指握緊高腳杯,面無起伏地看着,可心卻一點點*冰冷,終於在一支舞結束時,顧池主動擁着安雅深吻時碎裂。就如一隻美玉從高處*碎成千萬片,那麼的徹底,永遠都無法再癒合。
當初自己口口聲聲說要他找個女孩結婚生子,讓他好好生活,讓他一定要幸福,這一刻她才知道當初自己的話有多麼可笑多麼虛僞,那些話真的是故作鎮定,故作大度。
原來,自己也會嫉妒,也會怨恨。這一刻,看見顧池抱着別的女人,她完全沒有感到欣慰,也送不出祝福,商場中已然心痛不已,決心要跑開過去,現在卻還是不爭氣的糾結痛苦,恨不得馬上逃離這個讓人難過的宴會。
顧池你和阮東鈺發起這個宴會,只是爲了向所有人展示你對安雅的*愛麼?
端起酒杯,她忽然猛灌一口,卻因爲喝得太猛而嗆咳得躬下身子,眼淚都給咳到了眼角。
裴南銘冷眼看着明明痛苦不已還強作無事的女人,額頭上的青筋突突跳動,臉色也沉了好幾分,周身的氣場也倏然變成低壓,偏偏臉上的笑容萬年不變,看上去顯得格外詭異。
徐初嫣發覺裴南銘面色不善,脊背上都出了一層冷汗,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裴南銘這種神態。
明明很生氣,卻保持微笑,而且笑容的燦爛程度和氣場的冰冷程度成正比,這絕對是大發雷霆的前兆。
看看裴南銘看看阮希,又順着阮希的眼光看向已經跳完舞,相擁退場的兩個人,她忽然明白了什麼。於是唯恐天下不亂地爲阮希往高腳杯裡添了些紅酒,又往裴南銘杯子裡點了些。
阮希起身,“我去趟洗手間。”
說完起身也不等裴南銘同意就落荒而逃。
洗手間裡,來來往往的女賓總會下意識地多看她兩眼,而她因爲眼睛酸脹則埋頭前進。
鏡子裡的女人終於流淚,眼淚弄花了淡淡的妝容,她狼狽地用手背蹭了蹭眼淚,結果,妝容更加花哨。
捧起冷水打在臉上,拍了拍深呼吸等待情緒冷靜,一擡頭卻看腳秦芷染抱着雙臂站在自己身後。
秦芷染花容帶笑,見她從鏡子裡看着自己,於是優雅從容地走來,“很痛苦,是不是?”
阮希不理會,徑自擦去臉上的水珠,然後補妝。
秦芷染也不在乎,“其實你知道麼,你現在的心情,就和我看着南銘*溺你時的心情一樣。”
阮希撲粉的動作微微停頓,冷了嗓子,“他一點也不*我,這點別人看不出,難道你還不知道麼?”
秦芷染看着阮希,嘴角掀起一抹諷刺的弧,也不知道是在諷刺她自己,還是其他。
“算了,不說這些。現在是八點十五,等到九點的時候,你從大廳後門出去。你在這附近住了一段時間,我說的地方在哪兒,你心裡應該很清楚,我就不重複了。去不去隨你,反正過了九點十五,我的人看不到你,自然會撤,錯過這次機會,以後都不要再指望我會像這次這樣冒險幫你。”
秦芷染走到阮希身邊,一邊洗手,一邊擡頭從鏡子裡觀察阮希的反應。
阮希扣了化妝盒,擡眼看着對面的鏡子,通過鏡子和秦芷染對視片刻,“你不是幫我,你是在幫你自己。”說完,對秦芷染笑了笑,轉身走了出去。
秦芷染的臉立刻沉下去,抓起手提包狠狠地朝鏡子砸過去。
嘩啦一聲碎響,衛生間裡巨大的鏡子碎了一地。
正好有剛開門進來的援交女孩趕上,嚇了一大跳,“怎麼了,這是?”
秦芷染慢條斯理地烘乾手上的水底,從容轉身,明媚一笑,“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突然就碎了。”
女孩兒一愣,看着秦芷染的背影離開,撇了撇嘴,頗有幾分不屑,“裝什麼裝,明明就是你砸的,留不住自己未婚夫的心,拿鏡子撒什麼氣!”
說完掏出自備小鏡子開始描眉畫眼。
門外,秦芷染面色青白交錯,纖細的手指都攥地咯咯作響,片刻踩着高跟鞋憤怒離開。
而裡面的女孩在此宴一週後給人毀了半邊臉,從此再沒出現在豪華宴會現場。
自從去衛生間回來之後,裴南銘發現阮希總是心不在焉,神思不屬的模樣讓他心裡那股怒氣翻滾的更厲害。
但周圍前來攀談的人,他卻應付地很好,禮貌周到謙和有禮,讓人絲毫看不出架子。
不過在場的商人或官員誰不是老油條,沒有誰會光憑表面就對這個人的本質下定論。對於裴南銘的手腕,大家是心照不宣。這個看似溫和的男人,卻有一張俊美堅毅,輪廓分明的臉,俗話說相由心生,這樣的男人只能臣服或者退避三舍,就是不能拂逆不能招惹。
在場的每一個商人都明白,他裴南銘大有問鼎商界新帝王的趨勢。
阮希回來時,徐初嫣也恰好和別人跳完一支舞回到座位。看樣子徐初嫣挺興奮,直到坐下還有意猶未盡的意思。
裴南銘倒是不怎麼在意,要不然也不會有人邀請徐初嫣他就點頭同意了。
阮希還沒坐下,就有西裝革履的男子走來,男子身材略瘦,但身上的西裝卻十分合體,不管是從穿着還是舉止來看,這個人都十分講究。
男子在阮希面前站定,阮希才擡頭看向男子,一看之下,面色不由自主地變了變。但男子卻從容不迫地伸出手來,道,“小姐,可以請你跳個舞麼?”
阮希心裡七上八下,勉強鎮定地向裴南銘看去。
裴南銘也正好從男子身上收回目光看向阮希,然後漆黑的眼眸漸漸泛起意味深長的笑意。
可阮希卻從他眼底看到了死死壓制的冷怒,頓時覺得掉進冰窟一樣煎熬。
“去吧。”裴南銘點着頭道,聲音聽不出任何異樣。
阮希起身,忐忑間,居然踢了桌角,差點摔倒,好在身邊的男子伸手扶了一把,才避免出醜。
裴南銘靜靜地看着他們走向中央,眼神越來越深,越來越冷,就連一貫的笑容也有些凝滯。
徐初嫣在一邊看見裴南銘這麼明顯的變化當然不敢開口,也好奇而疑惑的看向阮希和那個邀舞的男人。
大廳中央,許多人男女在跳交誼舞,燈光下旋轉的人就像一隻只翩然起舞的蝶兒,動作優雅氣質尊貴,把周圍的一切都點綴的讓人有種回到歐中王宮盛宴上的感覺。
男人一手握住阮希的手,一手搭在阮希的肩上,兩人跟着音樂旋轉起來。
每次旋轉,男人都會開口壓低聲音說一句話。
“等會兒會有人故意把酒撒到你身上,你趁機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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