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苒 以秦 你不是自尋短見了麼?
此刻,她只知道自己心頭恨意翻涌,覺得老天爺實在沒長眼,居然讓死了的人又從棺材板裡蹦出來了!
她絲毫沒覺得自己跟任以秦說話的語氣很過分,這種冷嘲熱諷,要是放在平時,估計任以秦會讓她跪下來求他原諒。
可今天任以秦也不知道腦子裡在思量什麼,居然沒怎麼在意,“賀少奶奶?她還未邁進賀家呢,賀少奶奶這等稱呼她算不上。不過,時苒已經灰飛煙滅了,倒是不假。”他冷笑,扭頭看了蒼白的時苒一眼,“去吧,大家等着嘗你的手藝呢。”
時苒低着頭,比小綿羊還溫順,看上去根本沒有半點個人性情了。
着又讓左依夏也萬分驚訝,覺得眼前這個人,除了模樣沒變,似乎任何地方都找不到時苒的影子了。
以前那個敢用敢闖的時苒去哪裡了?
她柳眉微蹙,也是,敢跟任以秦打賭注,也是夠有勇氣的,知道她腦.殘,明知道賭不過任以秦,還偏偏要送死,她還懷疑她是故意往任以秦g上爬呢。
臉上的不遜都掛在左依夏的小臉上。
在場的人,呂錦成滿臉深思,而楚亦雖然沉默,可是心裡的痛卻像是被無形的皮鞭狠狠抽打。
不該是這樣的,那個曾經快樂溫暖的時苒,不該是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任以秦手段有多狠,他早就知道,也從來沒覺得那種狠辣有什麼不對,然而,此時此刻,他卻覺得不該,任以秦不該那麼殘忍地對待時苒。
與其讓時苒這樣,還不如當初就痛痛快快地給她一個了結。
因爲時苒或者揹負了太多罪名,在g是無人不知,賀少未婚妻的下流風.騷。
任以秦坐在左依夏身邊,正好面對呂錦成和楚亦,他一直沒主動開口,可目光卻始終留意楚亦的變化。
他就知道楚亦會心疼!楚亦一直在乎時苒,從時苒還未懷孕之前就對她有私情。
而現在時苒淪.落成這樣,他豈能不出手相助,恐怕換成別人,楚亦已經把任以秦卸成八塊了吧?
跟楚亦也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他也明白,楚亦其實就是個情.種,對時苒可是舊情不忘,果然是一往情深!
這一刻,任以秦又開始痛恨時苒,恨她把他好不容易得到的兄弟情誼攪地一塌糊塗!
小籠包出鍋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她的手藝沒有變差,味道還是一如既往的好。
呂錦成始終慢條斯理地吃東西,楚亦吃到嘴裡,卻梗在喉頭,覺得難以下嚥。
這次回來,他突然就有了種滄海桑田的滄桑感,只覺得自己和時苒之間,似乎已經再也跨不過那道無形的鴻溝。
左依夏雖然很給面子地吃包子,但眼底的不屑卻是一點兒都不掩飾。
時苒沒上桌,只是站在一邊,像個僕人又像條影子,看着他們吃。
當她的目光移到楚亦的手上時,她突然整個人都僵住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楚亦的右手。
楚亦帶着黑色的手套,即使吃飯也沒摘下來,而手套只有四根手指!
呂錦成時時刻刻戴手套是因爲潔癖,楚亦卻從來都沒有戴手套的習慣!
現在那缺了尾指的手套說明什麼?!
是執行任務的時候受傷了,還是……還是其他的什麼原因?!
忽然想起流產時,她哭求楚亦幫她,父親如果沒有下落,她當時也不敢死。楚亦爲了包庇她將她的父親放走,卻不知這是她讓楚亦做過最後的事情,父親自己沒有了下落,而楚亦……
她幾乎不敢去想!
呂錦成離時苒最近,下意識地看時苒一眼,見她始終盯着楚亦看,就知道情況不妙,下意識地開口,“於小姐也還沒吃東西吧?要不一起吃?”
任以秦突然放下筷子,擡頭,“她不姓於,以後,大家喊她影兒就行。”
楚亦霍然擡頭看了看任以秦,任以秦正好也看向他,目光中隱約有乖戾的笑意。
楚亦渾身一冷,這麼多年來,任以秦的作風,他多少了解,一旦觸怒任以秦,任以秦也許不會把他怎麼樣,但是,時苒絕對是遭殃的那個。
爲了時苒,他不得不忍耐下來,扭臉看時苒,時苒果然不再是無動於衷的模樣,她低着頭看着腳尖,牙齒把下脣咬得發青。
許久,她才緩緩開口,無比平靜的回答呂錦成的話,“謝謝,我不餓。”
混到如今,連自己的姓名都保不住了嗎?!
她能走到現在,也是當初自己所選着的,在找到父親之前她不能死!她的生命不是由自己來決定的,她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來,忍,於時苒,你一定要忍。
即使所有人都拋棄你了,那些曾經愛過你的人,希望你幸福的人,卻永遠都會記得你,會希望你好好活下去……
左依夏這時候忍不住開了口,“呀,影兒,你手藝實在很不錯。我工作比較忙,常常吃不上早餐,要不以後,你就幫我準備早餐吧。你看,反正你又沒什麼事情可做,以秦,你說呢?那些個牛奶吐司我是真的吃夠了。今晚一吃小籠包才發現,如果早餐吃這個的話,應該會更美妙。”
楚亦有些沉不住氣了,左依夏根本就是欺人太甚,纔要有動作,桌子下面,呂錦成的腳突然踩在楚亦的腳背上,目光刷拉一下掃過去,滿眼警告意味。
楚亦深吸一口氣,忍耐下來,可是看左依夏的眼神,已經充滿厭惡。
做依夏自然知道自己被楚亦厭恨了,而這筆賬她當然不會傻到找楚亦去算,所以,她立刻轉移到時苒身上了,並且毫不客氣的挑唆,“哎呀,影兒,對不起,你看我,怎麼能讓你做這些下人做的事情呢,弄得以秦和楚亦都生氣了。我其實真的沒什麼惡意的,只是最近公告實在太多,好幾個娛樂節目要趕場子,實在是沒閒工夫。”
任以秦本來還沒多大的氣,被依夏這一添油加醋,再加上看楚亦的臉色的確很差了,那心頭的火苗也突地一下躥上來了。
不過,他心中再火,臉上都是笑吟吟的,“夏夏你不用自責,你說的沒錯,影兒的確沒什麼事情做,閒着也是閒着,以後準備早晚餐這種事情,就交給她。影兒,你有意見麼?”
時苒笑了一下,“沒有,準備早晚餐這種事情,很簡單。”
“那就好。”任以秦說完起身,“我吃飽了,夏夏,等下你上來陪我,我有話跟你講。”
任以秦施施然走了,左依夏心頭那個得意完全擺在臉上,連帶看陌直言的眼底都充滿了挑釁和鄙夷。
在受*又如何?如今失*不是照樣被踩在腳下?更何況是個下三濫,淪落到流產的女人。
又吃了兩個小籠包,左依夏也撂下筷子,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巴,看向時苒,“說真的,你的手藝,實在不怎麼樣。我這個人嘴巴比較挑,希望你真的能勝任吧。”說完她留給時苒一個特別深意地笑容,扭着腰臀高傲地上樓了。
時苒倒是沒把這個跳樑小醜放心上,可楚亦氣得真想拿刀子抹了左依夏的脖子。
如果說左依夏那張臉蛋在“欠耳光”排行榜中居第二,那麼絕對沒人敢自稱第一去!
呂錦成作爲旁觀者看得最明白,如果剛纔楚亦沒衝動的話,任以秦其實根本不會讓時苒被左依夏踩。
不過,事情已經成這樣了,他也懶得多事,放下筷子起身,“我吃飽了。”轉身對時苒笑了笑,“於小姐,你的手藝的確很好。我吃的很開心。”又扭臉對楚亦道,“我有事情要安排,我去外面邊打電話邊等你,你抓緊時間。”
楚亦感激地看了呂錦成一眼。
呂錦成特意往樓上看去,半晌道,“於小姐不如送送楚亦?”
時苒一愣,然後點了點頭。
她知道呂錦成是故意這麼說的,也很感激呂錦成給他們時間單聊,但是,她更感激的是呂錦成沒喊她“影兒”。
單獨相處,時苒反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難得的時間,他們居然都沉默起來。
最後還是楚亦先開了口,然而一開口就是抱歉。
“時苒,對不起。”楚亦似乎很煩躁,伸手摸出煙就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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