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章 最有快感的報復(結局篇7000字)
裴南銘眉毛立刻挑了起來,“不許去。”
阮希也慪氣,索性再次背對着他,卻被他翻了過來,“男人的事情,你還是不要插手了,我們會處理。你要乖嗯?你放心,我和他不會輕易拼到你死我活的境地的。那男人很強。還有,你以後要見他可以,但是,要和我一起,嗯?”
這是裴南銘最大的讓步了,阮希也不是那種蹬鼻子上臉的人,“嗯,我記住你說的話了,希望你不是在騙我。”
“那麼,希兒,嫁給我吧。”
阮希不說話。
裴南銘笑了,“不說話,就是默認了。”
“去,誰要嫁給你了,你想犯重婚罪是不是?”
“我怎麼捨得讓別的女人和你一起分享我呢?”他吻她。
阮希想,這大概是裴南銘這種男人說出的最動聽的情話了。心底不由得嘆氣,她知道,自己完了,居然就這樣一頭栽進去。
早上起來,裴南銘神清氣爽,還是那個冷冷的酷酷的男人,和昨晚相比簡直是變了個人。阮希覺得自己是出現了幻覺。
“時間還早,你多休息會兒。之後的一個月,我都會很忙,估計來這兒的次數不會太多。”
“嗯。”阮希縮在被子裡迴應,心裡想的卻是,不多也好,她正好也有事要處理,他不來的話,這樣更方便一些。
阮希失蹤了!
這個消息讓正在談判桌上對峙的兩個男人,大驚失色。
裴南銘和商博延坐在談判桌上,對兩家強強合作的事宜進行商討,但這場談判還沒取得實質性進展,唐溫逸就帶來了這個消息!
其實,裴南銘和商博延能做到一張談判桌上,還是顧殷林和晉成峰兩個人的努力結果。
商人重利,裴南銘和商博延又不是兩個頭腦簡單,好鬥施狠的傻瓜,只要能獲得更大的利益,強強聯手也不是完全沒可能。
如今,局部地區局勢動盪,對軍火要求猛增,兩家聯合能發橫財,一方提供原料,一方提供技術和場地,互惠互利,何樂不爲?
當然了,顧家和晉家肯賣力兩邊斡旋,除了私交之外,就是利益了。
和裴南銘是私交,和商博延這邊就是利益。
於是,有了這場談判!
“怎麼回事?”裴南銘和商博延同時站了起來。
唐溫逸看了看裴南銘又看了看商博延,心裡暗叫糟糕,商場上是解決了,可私下裡,爲了阮希大概,還是會有摩擦。
“管家來電話,說,阮小姐已經半個月沒回亞洲灣了,給老太爺和老爺打電話,他們說,阮小姐沒去過……所以,管家也讓人去找了阮小姐,但是,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半個月?也就是他離開後不久!
“談判先放一放。”兩個男人異口同聲,然後又都對對方冷了眉眼。
唐溫逸在一邊打圓場,“現在不是慪氣的時候,找到阮小姐最重要。”
“誰說我們慪氣了!”兩個男人一同對唐溫逸飛刀子,說話又是異口同聲。
唐溫逸摸了摸鼻樑,心中覺得冤枉。
兩個男人卻已經同時出了會談室。
半個月前。
阮希修改好最後一張設計圖,已經將近中午了,管家敲門請她下去吃午餐,對她而言,這本應該和其他日子沒什麼不同。
但是,一條未署名彩信發到了她手機上。
彩信上面,是個老太太,頭髮稀疏,但精神很好,看上去很硬朗。她疑惑,印象中沒見過這個人,爲什麼會有人往她手機上發這個,難道是發錯了。她本來不打算理會的,可是,還沒放下手機,就有一條短信跟過來。
寥寥數語,特別簡單:這位老人會告訴你一切。
她忽然什麼都明白了。
其實,就算沒有這條彩信和短信,她也決定明天回去一趟的。但是既然有人這麼急切的希望她回去,那麼她就馬上動身好了,有些事情,她必須親自去解決。
她生活過的小鎮,是典型的水鄉,不過,她和母親曾租住過的房子,位置並不好,至少看不出一點兒水鄉的味道。
而現在,她看到的是滿眼的鋼筋水泥,她幾乎找不到曾經的家在哪裡了。
她轉了很久才找到位置,可那裡已經翻新成高樓大廈,原先的住戶,早已是人去樓空了。她有些迷惘,有些苦惱,其實,就算知道一切真相又能如何呢?難不成要她舉着刀子去殺了他們麼?她沒那個本事,而殺了那些仇人,是不是母親就能活過來,這些年發生的一切就都會消失,所有的所有都會重頭再來?
在“時過境遷”這四個字面前,什麼都變得蒼白無力。
可自己又爲什麼執意跑來?自從母親去世之後,她就再也沒回來過了,這個原本民房低矮的小鎮,變化一新,有順記得她和她母親蹭在這裡停留過,有誰知道她母親是在這裡去世的?站在曾經居住過的地方,她忽然發覺,除了記憶,什麼都沒留下。
就連記憶,她也差點忘記,若不是有心人一直提醒,或許她早已忘記。
她萬分悵惘的時候,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向後轉,梅園大酒店,五樓301房間,給你一切真相。”
“阮東鈺,果然是你。”
阮希苦笑一下,他還真是陰魂不散,看來,不做個了斷,她這輩子都不會安生的。他想讓自己給顧池陪葬,卻又忽然過來翻她和母親的舊事,到底打的什麼算盤?!
她咬牙握拳,盯着梅園大酒店的牌子,深吸一口氣,走了進去。是死是活,都要有個了結,阮東鈺,讓我看看你到底想做什麼,是不是真的會爲了顧池殺我!
阮希的想法很瘋狂,做的也很瘋狂,她居然真的頭腦一熱,隻身去見阮東鈺。
“你總算來了。”打開房門,看見阮希後,阮東鈺說的第一句話。
“看來,你已經等了我很久。”
阮東鈺讓開門口,“沒錯,我一直在這兒等你,請進。”
阮希也不畏縮,直接入內。
阮東鈺關上房門,笑了一笑,“我以爲,你根本就不會來了。”
“我確實不想來。”
“可是,你還是來了。是想知道那件事和裴南銘有什麼關係吧?”
阮希脣線微微抿起,片刻笑道,“不管有什麼關係,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你的意思是,不管當初的真相是如何的,你都不會追究裴南銘責任,而且還要心安理得地做他*?”
阮東鈺嘴角彎起,弧度冰冷。
“你要這麼認爲,我也沒辦法。”
“現在說什麼都爲時過早,這個給你看看吧!”說完,阮東鈺拿起一張碟,扔進阮希懷裡,然後就自己拿了罐兒啤坐一邊喝起來。
見阮希好半天都沒動靜,他忽然扭頭看着她,“怎麼,難道說,你根本就沒膽子看?”
不知道爲什麼,阮希總覺得手中託着的東西,有千斤重,而且,越來越燙手。彷彿看過這個以後,就會有很多東西被顛覆一樣。
“我以爲被我綁架過的你,還敢單獨來見我,是很有膽量的,哼,沒想到也不過如此。”阮東鈺說完起身,又把碟從她手裡拿出來,親自放進播放機。
液晶屏上,出現的場景,有些模糊,也許是因爲那個時候,錄製技術還不發達,畫質並不好,但是,上面的人卻可以看的清楚。
阮希愣在原地,怔怔地盯着畫面上的女人,高挑柔美,眉目宛然,笑起來的時候,眉梢眼角都是幸福的味道。
那似乎是個舞會,女人的穿着和打扮,都是貴氣逼人的,然後,畫面上出現了另外兩個人,這兩個人,她太熟悉了!
阮賀天和裴巖!
可,女人的眼裡似乎只有裴巖,看着裴巖的時候,笑得格外柔和,而阮賀天站在裴巖身邊,他的目光直直地看着那個女人,卻一直被女人忽視……
畫面跳轉,又出現了一個女人,這個女人,造就了她一生的噩夢,阮婷!裴南銘的母親!
阮婷的目光,一直都在裴巖身上的,那種愛慕的志在必得的目光,讓她覺得心寒!
“這是我媽媽的珍藏。”阮東鈺忽然摁下暫停鍵,“這是她和我爸爸的婚姻出現裂縫的開始。”說着他指了指四個人背景裡那個模糊不清的影子,依稀可以看出是個女人,“這就是我媽。出席這樣的宴會,我爸爸卻把她拋在一邊。以前不懂他們爲什麼會是那樣的關係,現在似乎有那麼一點點明白了。你看,我爸爸看你媽的眼神,幾乎是想立刻就吃了她的樣子。”他語氣嘲諷卻又淡漠。
“爲什麼給我看這個,這個和她的死有什麼關係?”
阮希不想再看下去,一點也不想。
“繼續看啊,後面的,就是我從我媽留下的錄像資料裡整理出來的,每個女人似乎都喜歡對自己的男人進行偵查,這就是我討厭女人的原因之一。我媽和我爸那樣的生活狀態,居然還能一直維持下來不離婚,我覺得很詫異,後來,我發現,除了利益關係之外,我媽似乎真的是很喜歡我爸的,不過,我爸爸心裡壓根沒有她,可悲又可笑的女人。”說到這兒,他頓了頓,“我想,我是繼承我媽的基因多一些,因爲我和她一樣可笑。”
說完將啤酒喝光,遠遠地投向門口的垃圾框,居然投進去了。
液晶屏上一篇漆黑,阮希靜靜地站在原地,二十分鐘的畫面而已。她卻覺得過了很長很長時間。
阮東鈺看着她緊握的十指,每一根骨節都在發白。心底忽然有種惡意的快樂。但是,這種快樂卻並沒持續多久,之後,就是空洞迷惘。
阮希痛苦了,裴南銘的痛苦也就不會遠了,但是,自己呢?報復過後,還能再做什麼?有的時候,懲罰一個人最好的方法,不是宰了她,而是讓她活在痛苦裡,讓她過求而不得的生活。
他現在做了這樣的事情,卻完全沒有那種大笑三聲的暢快。
阮家到了,阮賀天進了牢房,他母親早早地移民國外,說不上家破人亡,但和家破人亡也相去不遠了。
此刻,他有種無以爲繼的感覺。
“我要告訴你的事情,已經說完了,你可以走了。我很想讓你下去給顧池陪葬,不過,你的心死了,對於顧池來說,是最好的禮物了。”
阮希眼神空蕩蕩地,毫無焦點,“你早就知道這些?”
“不,是阮家倒了之後才知道的。”阮東鈺又開了一罐啤酒。
“那老太太說的話,我不相信。”阮希說。
“不相信你可以去問,她就住在濱江路二十號。你們的老房東了,住在一個院子裡的,誰曾找過你母親,她會親口再告訴你一遍。我去找她瞭解的時候,給她看過阮婷的照片,她敢肯定,就是阮婷見帶人見過你母親。因爲她說,在這個貧困的小鎮上,從來沒出現過這樣的女人,穿的那麼光鮮,左擁右簇有那麼大的排場,因此,當她出現的時候,老房東就記得格外清楚。”頓了頓又道,“阮婷當天出現,你母親晚上就自殺了。你猜這一切有什麼關係?”
阮希腦子裡不受控制地回放着碟子上老太太說過的那些話,每一句都像魔咒一樣禁錮着她,讓終於瀉出一口氣,跌坐在地上。
阮希沒離開,相反,她在阮東鈺住的房間裡待了好多天,連阮東鈺什麼時候離開的,她都不知道。
等她振作起來的時候,已經過了五天,離開酒店,她沒回e市。她沒告訴任何人自己的去向,甚至連陽陽都沒有。
裴南銘和商博延得知消息,瘋了似的找她,連手下的人都打發出去了。
結果毫無音訊。
兩個大人,本來是情敵,是對頭,結果卻因爲同一個女人而無力地聚在一起喝酒。每當對方有電話打進來,都會讓對方豎起耳朵聽着,就希望是有阮希的消息了,結果,總是失望。
“南銘。”兩個人正喝酒,徐初嫣卻冒了出來。
大家都不陌生,現在徐初嫣還簽在商氏的一個子公司。但是,商博延看見徐初嫣,實在沒什麼好心情。裴南銘也一樣。
“你怎麼會來?”裴南銘皺眉。
徐初嫣抿了抿脣,“一個片子剛殺青,所以,大家出來慶祝。沒想到這麼巧,你也在。”
裴南銘撐着下巴看她,終於問道,“你約阮希見過面,是不是?”
徐初嫣心頭猛地一縮,可演戲也有年頭了,她很鎮定,“是見過,有什麼問題麼?我見她只是告訴她,我想和她和平共處。”
商博延也看向徐初嫣,她要和阮希和平共處?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吧?
“她失蹤了,你知道麼?”
ωwш_ttκǎ n_C 〇
徐初嫣眼角一跳,心裡一喜,“怎麼回事,我不知道啊”這個,她是真不知道,自從替阮東鈺傳話之後,她都不再刻意關注阮希的事情。因爲她知道阮東鈺這次出手,必定夠狠,她不想惹禍上身。
這些日子她很忙,也沒和阮東鈺聯繫,阮東鈺更沒主動找過她。聽裴南銘這麼一問,她就知道,阮希失蹤肯定和阮東鈺有關係,但她當然不會說。
“沒事,我和商少還有話要談,你忙你的吧。”裴南銘擰着眉。
徐初嫣跟他們說再見後,一轉身的功夫,就剋制不住地彎了嘴角,心道,阮希,這次你最好死乾淨!
“用我來擋自己老婆,裴南銘,你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商博延話裡都是嘲諷。
裴南銘冷着臉,“那又如何?”
“哼,你該不會一直讓阮希躲在暗處,見不得光吧?”
“那是我的事情。”
裴南銘還是冷冷的。
“的確,不過,你就見得阮希會一輩子跟在你身邊?”
“那你的意思是,她會回到你這個前夫身邊不成?”
商博延一噎,眉頭挑了起來,“回不回來,只有她才能做決定。而且,裴南銘,你最好別太自信,沒有哪個女人願意當小三。阮希是很柔弱,但是,她骨子裡卻很倔,你能留得住她一時,還能留住她一輩子?”
“我一個人的確留不住,但是,我兒子和我一起,就能。況且,我已經向她求婚了。”
商博延一震,死死捏住杯子,下一刻又笑起來,目光看向徐初嫣離開的方向,“你夫人還在呢。”
裴南銘滿不在乎,“她壓根就不是問題。我肯讓她做我妻子那麼久,不過是爲了當幌子。可現在我發現,她這個幌子壓根都沒起到靶子的作用,凡事和我作對的人,第一目標都是阮希。看來所有人都知道我愛的是希兒,那麼,我也不必一直委屈希兒了,直接娶了做老婆,捧在手心裡,更好。”
商博延氣得臉色鐵青,但腦子還是冷靜的,“如果她答應了的話,我自然無話可說。不過,她恐怕沒答應吧?”
這次換裴南銘臉色發青了,阮希的確是沒點頭,始終都保持沉默,這種不表態的行爲,讓他心中多少有些不安。
“她沒得選。爲了陽陽她也不會離開我。”
“我說你們有時間鬥嘴,不如趕緊想想她會去哪裡,有可能出現哪些狀況。”唐溫逸對這兩個男人實在覺得無奈了。
自從得知阮希失蹤的消息之後,兩個人急得跟熱鍋上螞蟻似的,現在,冷靜了些,又開始鬥嘴了,要是阮希出個三長兩短,連哭都沒地方了!
兩個男人同時惡狠狠地剜唐溫逸一眼,卻都自知理虧,什麼話都沒說。
裴南銘擰眉,總覺得自己疏漏了什麼,這時,唐溫逸的手機和商博延的手機同時響了起來。
等兩人接完電話,臉色同樣的凝重。
“怎麼回事?”裴南銘有些焦躁地問。
商博延沒說話,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就走。
裴南銘沒心思理會,只看着唐溫逸,唐溫逸道,“有兄弟傳來消息,說是有人看見阮希和一家赴藏旅行團一起去了西臧。”
裴南銘頓時臉色煞白,十天前e市前往西臧的旅行團只有一支,而且很不巧的是,西臧雪崩就被他們趕上了!
阮希爲什麼會突然不打招呼就跑去西臧,這對裴南銘和商博延來說始終是個謎。來不及思考更多,他立刻起身,“給我訂票,到貢嘎機場最近航班的機票!”
“這個時候?”
唐溫逸愕然。
“就這個時候,還發什麼呆?!”
唐溫逸推了推眼鏡,認命。
藍天白雲,雪山草地,美好的風景,神聖的建築,這些,裴南銘卻完全沒有心思欣賞。
蔣任氣喘吁吁地跑過來,有些猶豫到底要怎麼開口。
裴南銘看着他的臉色,心底就是一冷,但還是強撐着冷靜開口,“說!”
到底是高原地帶,空氣稀薄,即使是蔣任和裴南銘這種身體倍兒棒的人,也覺得胸悶氣短。
“那個旅行團,一共有三十二人,雪崩之後,解救十五人,挖出屍體十人,剩下的因爲埋得太深,還沒找到,已經確定沒生還希望了。而阮小姐既不在那十五人之內,也不在那十人之內。”
裴南銘一個踉蹌,險些跌倒。
好在蔣任眼疾手快,扶了一把,裴南銘雙手握拳,咬牙道,“我不信,蔣任,我不信!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我一定要見到她才甘心!馬上去事發地點!”
“南銘!”蔣任抓住他,“你別衝動!那場雪崩之後,又有幾次小雪崩,那兒的狀況,始終不穩定,這樣去很危險!如果條件允許的話,救援隊,早就徹底施救了!”
裴南銘卻不管不顧,大力推開蔣任,“你不去就算了,不許攔着我!”說完裴南銘跳上車,居然要自己駕車前往!
蔣任大急,追過去,裴南銘卻一腳油門烘到底,車子在草地方飛奔而出。
蔣任氣得捶胸,他又不是要阻止他,只是想讓他多帶上幾個兄弟而已!
已經好幾天過去了,到底去求證什麼呢?就算是再強悍的人,被淹沒在冰雪裡這麼久,也都死透了。
裴南銘卻完全沒想這些,他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阮希在那裡,阮希在那裡等着他,他要去見她,她一定再等着他去救她!
就像小時候,她迷路了一樣,她一定蹲在某個地方,等他去把她領回來!
滿眼冰雪,裴南銘站在那兒,忽然僵住,只覺得從頭冷到腳跟。
那麼大面積的積雪,就算有大型剷車來作業,不花上兩天也不可能開闢出一條通往裡面的路來!
就連進去的路都被封住了,還能怎麼樣?
他忽然覺得頭痛欲裂,整個腦袋都昏昏沉沉的,什麼都抓不住,什麼都想不起。眼前一片漆黑,他失力跌倒,只覺得漫無邊際的疲累瞬間將他吞滅。
夠了,真的夠了,從十幾歲決定復仇開始,在美國留學的時候,闖黑道,回來之後組建自己的勢力,折磨阮希也折磨自己,人前光鮮無比,是堂堂裴氏總裁,是裴家獨子,人後手腕鐵血,殺伐決斷不可手軟。
恨自己的,自己恨的,一律搞垮,他覺得自己是要把最恨的人都送上西天的,尤其是阮希,而早早地他就意識到,自己已經離不開這個女人,強留空守,到最後卻爭不過老天!
蔣任和唐溫逸帶人趕到的時候,就見裴南銘倒在地上,像是睡過去了......
大家頓時慌神。
強烈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