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謾依打這個電話,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借白小米的嘴,去向霍啓潤求助。她試圖找過霍啓潤,卻怎麼也聯繫不上,這段時間,霍啓潤好似是專門避開了她,半個月不見面。
“依依,你是想要我去求霍啓潤對嗎?”
白小米看着蘇謾依,雖然湯琴是自找的,但蘇謾依這樣,她也狠不下心,畢竟,依依沒有做什麼真正傷害她的事情。
“小米,只要你開口,霍啓潤一定會幫忙的。”
蘇謾依急了。
“依依,湯姨是什麼時候被抓走的。你又是怎麼知道這房子是你的?”白小米心裡也有些擔心,但總覺得哪裡不對。
要是湯琴被抓,以高利貸人的做事習慣,絕對是不會來打聲招呼就來抓人的。依依是怎麼得到湯琴的信息,知道這套房子是她的。
白小米也有些懷疑,卻也找不出什麼真正的破綻,而且,蘇謾依現在哭的真的很傷心。如果說,現在拒絕,依依是不是會?
白小米不敢想下去。
“依依。你先別急。我先想想辦法。”白小米掏出了手機,半個月,她沒有主動給霍啓潤打電話。總是等着霍啓潤給她打,可霍啓潤一直沒打。後來問霍小白和霍小冷,說是霍啓潤在一個工程地,一個月的考察已經徹底的被壓縮成了二十天。
霍小白還悄悄的告訴他,霍啓潤要給她驚喜。
白小米撥打了霍啓潤的電話。電話裡傳來,不再服務區以內。想必那個工程地在一個很偏的地方吧。
白小米又試着撥通了幾次,還是一樣的恢復。
蘇謾依越等越急,剛乾的眼淚,有落了下來。
白小米看的心疼。
“依依。我打電話給阿瑾和蘇哥哥吧,看他們能不能幫忙?他們可以知道嗎?”白小米最後的那句話是因爲蘇謾依聽到白小米說楚瑾和蘇凌雲時候那有些詫異的表情而補上的。
蘇謾依猶豫了一會兒,拿出手邊的額手機看了一下,點頭答應了。
“小米。只有你能幫我了。”蘇謾依抓着白小米的手,似乎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依依。湯姨被那些人帶去多久了?他們有沒有留下什麼話之類的?”白小米還是想先自己找點線索。找楚瑾和蘇凌雲幫忙也許自己先了解點什麼比較好。
蘇謾依起身拿了些東西,是一些照片。全是湯琴被折磨的樣子。高利貸的人本身就是那些比較殘忍的人,能做出這些,也算是比較輕的吧,只是用繩子綁着,偶爾來個一巴掌什麼的。
相對於白小米在教堂的時候,連動都不能動一下的場景,這些,湯琴只是坐在椅子上被折磨,已經算是輕的了。
“這些是那些人寄過來的照片,我還接到過電話,說要是我敢報警,我媽媽就會有生命危險。”
這些話,肯定是不回家的,那個要錢的,要債的不是放狠話的人。
“依依,那我打電話給阿瑾,和蘇哥哥,看他們能幫上點什麼。”
白小米想着,這次找到楚瑾,也許能知道那戒指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電話撥通了。楚瑾趴在方向盤上,手機不停的叫囂。他不想接,這個時候,只可能是家裡,或是公司的事情。
白小米打通了電話,見沒人接,也沒再撥打第二通,也許,阿瑾有事情在忙。隨後,她便撥通了蘇凌雲的電話。
電話通了。蘇凌雲接的。但是聲音很低,應該是在開什麼會議。
只是簡短了說了會議結束後再打過來。
白小米掛了電話。一邊安慰這蘇謾依一邊等着蘇凌雲打電話過來。
“依依,你吃飯了嗎?”半月不見,蘇謾依已經消瘦了很大一截。湯琴本性難改,即使因爲車禍斷了雙腿,也沒打算放棄賭博。而且還是瞞着蘇謾依去高利貸借。
即使是這樣的媽媽,蘇謾依也很重視。湯琴做的事情很寒人心,但對蘇謾依,她是真的心疼自己的女兒。
“我吃不下,想到媽媽在受苦,我哪有心思吃下什麼飯啊。”
“不吃飯怎麼能行。你在沙發上休息一會兒,躺一會,我去廚房給你熬點清粥,我跟着溫姨學的。口味還不錯哦。”白小米想將氣憤弄得輕鬆一點。笑的有些牽強,但也還算過得去。畢竟蘇謾依的眼睛都哭腫了。
蘇謾依點點頭,抱起枕頭躺在了沙發上。
“謝謝你。小米。謝謝你願意幫我。”
“說什麼謝啊。這五年來,你們不是一樣在幫我嗎!好了。我去熬粥去了,粥熬好了,我叫你。”
白小米不等蘇謾依說,自己便進了廚房。有些事情提起來有些傷心,還是別提起來的好。而且,現在她不想去面對那麼多。
蘇謾依是真心的道歉悔過也好,就從那次在楚家的私人區域,那種鄙視她的眼神,她很難去忘記,蘇謾依對她那樣的態度。
有句話說的好,白紙一旦沾了墨,想漂白,難啊。
白小米專心的在廚房熬粥,蘇謾依的廚房食材都有,冰箱裡的東西也比較齊全,白小米只是要熬點清粥,也不需要多少食材,當想到蘇謾依已經瘦了一大圈,還是多弄點吃的。
於是將冰箱裡的瘦肉和皮蛋拿了出來。將皮蛋去殼再小心的切碎。瘦肉已經是切碎的那種,那麼只需要將瘦肉放進粥裡煮就可以了。
白小米一邊忙乎着,一邊等着電話打過來。
瘦肉放進了清粥裡,小火慢慢熬着。電話在褲兜裡震動着。白小米拿出手機,原來是溫姨打過來的。恐怕是擔心她了吧,這出來也幾個小時了。
“喂,溫姨。”
“小米,你在哪裡?什麼時候能回來啊?”溫婉在電話那端着急。
白小米看看廚房外面,蘇謾依睡得很沉。
“溫姨,我在依依這裡,依依找我有點事情,我晚上回來,晚飯,你和晴兒就不要等我了。”
“那你自己小心哦。”溫婉雖然很擔心,但從不是那種刨根問底兒的大媽。溫婉掛了電話。白小米繼續熬着粥。
肉香和粥香味都出來了。已經切好的皮蛋碎塊只要放下去,稍微攪拌一會兒,粥就做好了。
看看時間,差不多四十多分鐘。。
蘇凌雲還是沒打電話過來,白小米再次打電話過去,蘇凌雲的手機已經關機。
白小米有些疑惑,粥在鍋裡翻騰。算了。還是先給依依弄點粥喝。待會兒,再試着聯繫一下蘇哥哥吧。
白小米把粥放在了碗裡,從櫥櫃裡取出了一個瓷制的勺子。好在公寓裡的空調好,房間裡不是很熱。白小米將粥端了出來。
蘇謾依還在睡覺。
白小米稍稍把粥放了一會兒,再試試溫度,差不多該吃了。
“依依,醒醒。可以喝粥了。”蘇謾依睡的沉,白小米用手推了推。
“嗯————什麼?”蘇謾依悠悠轉醒。雙眼朦朧。
“依依,醒了。喝點粥吧。”
白小米正要去端粥,褲兜裡的電話震動了。掏出了電話,一看是張幕蕭打來的。肯是蘇凌雲有事情走不開,交代張幕蕭來辦吧。
白小米接通了電話。
“張秘書。蘇哥哥呢?”白小米還是問了。
“王副市長在有事情要處理,比較緊急的。我來找你吧。你這人不給王副市長打電話的,打了肯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告訴我,你在哪裡?”
白小米想了想,張幕蕭一看也是一個不簡答的人,而且,是蘇凌雲派來的,應該能幫上忙的。
於是便告訴了張幕蕭蘇謾依現在的地址。
張幕蕭的速度很快,蘇謾依剛剛喝完粥,就已經感到了。一身黑色的職業套裝,黑色的公文包。估計是急着趕過來的。沒來的急換上別的衣服吧。
“小米,他是誰?”張幕蕭一進門,蘇謾依就有些戒備的問道。白小米看出來的,但也顧不上那麼多。經歷那麼多的事情,蘇謾依這樣戒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他是蘇凌雲的秘書。”白小米互相介紹了蘇謾依和張幕蕭。稍後就將那些照片遞給張幕蕭看。張幕蕭盯着那些照片,陽光的臉上起了愁。劍眉間也有些發皺。
“張秘書。是不是很難幫忙?”白小米問到。
蘇謾依有些緊張,急促的跪在了張幕蕭的面前。
“張秘書,請你一定要幫幫我,幫幫我媽媽。我知道,我媽媽好賭,是她咎由自取,可我就這麼一個媽媽,要是媽媽有什麼事情,我真的就一個親人都沒有了。求求你幫幫我。”
蘇謾依哭着,跪着。弄大的張幕蕭有些不知所措。
他皺眉是因爲覺得事情不簡單,但從照片上來看,似乎動過什麼手腳。
張幕蕭看看白小米,白小米知道蘇謾依的脾氣。這時候勸她起來,肯定不會起來。而且,會惹來蘇謾依的暴躁脾氣。
白小米對張幕蕭使眼色,叫他先答應她。給依依一個期望,至於幫不幫的上,等避開了蘇謾依再說。
“好。我會盡力的。但是,這些照片,我需要拿回去給王副市長看看。”張幕蕭不敢多說什麼。畢竟,他還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去管這種閒事。
誰都知道他只是一個市長的小秘書,可誰能知道他真正的身份呢。
蘇謾依沒見過他,可他對蘇謾依這對母女可是清楚地很。湯琴貪得無厭,好賭成性。蘇謾依脾氣暴躁,看似直陳單純,實則暗藏禍心和爛脾氣。
張幕蕭走了以後。白小米留了下來。給蘇謾依做了頓晚飯,也陪着蘇謾依吃完了。
大概七點多鐘,蘇凌雲打來了電話,說是一些事情需要和白小米麪談。電話裡不好說。
蘇凌雲能猜到,以白小米的善良,肯定是陪在蘇謾依的身邊。所以必須約出來談纔是最合適的。
蘇謾依哭的累了。睡的也早,吃了端飯,就被白小米哄睡着了。
白小米出了蘇謾依的公寓,打的去了蘇凌雲約她見面的地方。一路來,霓虹燈下,街道熱鬧。
到了一家小型餐館處,白小米下了車,找到了一家胖哥特色菜的小餐館。小餐館裡的人很多,來吃飯的,大多是那種普通的工薪層,或者是外來打工的人員,雖然有點吵,但卻很熱鬧,是那種人人臉上都帶着開心的笑的談天說地的熱鬧。
這一天下來,全身疲憊,按道理來說,大家聚在一起吃頓飯,都是在埋怨自己一天有多辛苦。可這裡來吃飯的人,都說着各自開心的事情。沒有的就開心的聽着別人吃。
蘇凌雲擠到了雙人桌,剛好夠白小米和他坐下。
“小米,這裡。”蘇凌雲站起來,揮揮手。白小米看見蘇凌雲,朝着蘇凌雲而去,一個服務員端着茶水,因爲何人說笑話,沒注意到側面是白小米,一轉身過來,便撞到了白小米。
服務員是個可愛的小姑娘,滿臉的笑很能感化別人。白小米本是有些心事重重,但看到這個小姑娘的笑和真誠的道歉,也不知不覺的把自己融化到了裡面。說了聲沒關係以後,朝着蘇凌雲走去。
白小米長得漂亮,即使沒畫什麼裝,可誰都看的出來那是美人胚子,肌膚白皙透亮,臉頰上微微紅暈,五官精緻小巧。
衆人在進門的一刻都定眼看了一番。但又很快和自己的同伴談天說地了。
白小米坐了下來。
“小米。這裡的菜很好吃的。以前,我也是個一般的工薪族,一下班,也回來這裡吃飯。一天的不愉快都丟掉了。在這裡可以開開心心的吃,開開心心的笑。”蘇凌雲邊說邊給白小米倒了杯涼茶。
“嚐嚐胖哥家特製的涼茶,喝完後,舌頭的每一處都帶着絲絲甜味。”蘇凌雲自己先喝?一口。
白小米不客氣,也喝了一口。茶和一般的茶不一樣,進嘴裡,就是那種清清淡淡的茶香,可舌頭浸泡在茶水裡,好似是喝到了最新鮮的甘泉水。茶水下了肚子,還能從食管出出啦一股清香。舌頭的每一處都有着淡淡的香甜。
這茶,真的很好喝。這茶也很開胃。這茶,最重要的是,能給人開心。看看周圍的人,各自都笑的那麼開心。
服務員也能很快和客人打成一片。
“蘇哥哥。你從一步步高昇以後,就很少來這裡了吧。”
白小米說的是實話。
蘇凌雲淡淡一笑,點點頭。沒否認。
“客官,菜來了哦。”來人是個陽光的小夥,小夥虎頭虎腦的。笑起來有兩個淺淺的酒窩。招人喜歡。
“嗯。謝謝。”
菜上齊了。蘇凌雲便結了帳。但卻並沒有吃。
“小米。這裡,只是我想帶你來的地方。以後,你要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你可以來這裡。也許,你就放開了所有的事情。”
蘇凌雲的話帶着古怪,白小米只是聽着,有些事情,有些話,別人不想給你明說,你問也沒用。還不如用心聽着,以後慢慢去琢磨。
白小米隨着蘇凌雲出了胖哥餐館。去了後面的車上坐着。蘇凌雲沒做聲,發動了車子。來到了溫婉的樓下。
“下車吧。今天就把你送到這裡。”
白小米一看,這不是到了溫姨的公寓樓下了嗎?
“蘇哥哥,你不是要和我談關於湯琴,也就是依依媽媽的事情的嗎?怎麼把我送回來了?”白小米一臉迷惑。
餐館裡可什麼都沒說,也什麼都沒吃啊,只是將茶水品嚐完了。
“小米。明天,我會叫張秘書把資料給你送過來,今天,就到這裡吧。我開了一整天的會議。有些累了。你總不能看着你的蘇哥哥疲勞駕駛着回家吧。”
蘇凌雲此時還有心思開玩笑。白小米的重點不在這裡。還沒等白小米反應下來。白小米便被推下了車。
車子很快就發動了。遠遠的摔着白小米走了。
白小米氣的跺腳,那邊,要是依依打電話來問情況,那她怎麼回答啊。再說,湯琴還在高利貸人的手裡啊。
白小米還在生氣,背後,晴兒和溫婉下來了。想必是蘇凌雲通知溫姨吧。白小米很快收拾好情緒,和溫婉,晴兒有說有笑的上樓了。
“小米。去看看你的房間。晴兒還專門把醫院裡的一盆六月雪給帶過來了。”
晴兒一聽見溫婉提到她,賣乖的在白小米身上噌噌。
“小米姐姐,溫媽媽很喜歡六月雪。我想小米姐姐也肯定很喜歡吧。六月雪不好養活,溫媽媽卻鬼斧神工,心靈手巧,巧奪天工的就把六月雪給養活了。”
晴兒這一大串讚美的話,聽得溫婉和白小米笑的前後哈腰。
鬼斧神工,心靈手巧,巧奪天工,虧得晴兒誇得出來,這完全就是在亂用成語。
“哈哈——————”屋裡一片開心。
白小米看看房間。陽臺上擺着的六月雪已經發芽了。就單單只是發芽,就有着讓人移不開眼睛的美麗。
“謝謝你,溫姨。謝謝你,晴兒。”白小米感動的想要掉眼淚。
“小米姐姐,你別哭啊。你看,剛剛還很開心,被你這還在眼眶裡打轉轉的眼淚弄得我和溫媽媽都想哭了。”
溫婉也勸道白小米別掉眼淚。白小米只是覺得現在的她真的好幸福。去了兩個自認爲知心交心的朋友,來了個晴兒這樣單純妹妹的疼愛的關懷。
爸爸媽媽沒了。可溫姨卻一直在自己身邊,細心,周到的照顧着她。現在,還有霍啓潤。還有霍小白,霍小冷。
她這幸福,真的來的太快了。
白小米擦擦眼睛,破涕爲笑。
已經是晚上十點了。溫婉的身體也越來越不好。可她在白小米的面前卻沒透露半點。再說,有晴兒幫忙,肯定是不露出半分的。
晴兒是個沒媽媽的孩子。和溫婉住在一起以後,一直和溫婉睡在一間房裡,和溫婉睡在一起,她說,有媽媽的味道。
溫婉也心疼她,每天晚上,都抱着晴兒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