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是不是覺得心很痛?”慕北辰突然陰測測的笑了笑。
溫心摸不透他的笑容裡蘊含着什麼樣的意思,有些害怕的往後推退了退,“這是我的私事。”
“莫顏,就算你現在被迫留在了我身邊,可是你還是喜歡那個男人……”
溫心有些慌了,她倉皇的想要掩飾,可是聲音卻在發抖,“我沒有……”
“是因爲你們兩個人之間有着特殊的關係麼?”慕北辰裝作不在意的問了一句,他站了起來,身子顯得高大而挺拔,無形之中給人一種強大的壓迫感,他慢慢的邁開長腿,朝着溫心的方向走了過來,不過幾步的距離,就將溫心逼到了角落裡,無處可逃。
他的眼神是那樣的犀利冷漠,溫心覺得整個人就像是扒光了衣服站在他的面前一般,絲毫沒有秘密可言。
“你調查我?”溫心臉色有些蒼白,可是卻對慕北辰這樣的舉動表示無法接受,爲什麼總是要三番四次的調查她?更何況,和莫顏有着的那一層關係,自從她回到溫家之後,就再也沒人提起,更不要說有別的人知道了,慕北辰是怎麼能夠調查到的?
“慌了?怕了?”慕北辰一手撐在她身側,將她像小羊一樣圈了起來。
“我爲什麼要害怕?”溫心擡眸看他,眼神依舊是清澈明亮的,但是仔細一看,卻能夠發現她的身上正在微微的顫抖,就算表面上裝的再怎麼有底氣又如何?現在慕北辰不過稍微的提了一句,就怕成這樣。
看來溫心對這個男人,還很護着呢。
“前天在宴會上,我已經和這個男人打過招呼了呢。他……”慕北辰頓了頓,看到溫心登時變得焦急的目光之後,這才淡淡的補充道,“但是他似乎對你的近況並不是很瞭解呢。”
溫心的心突然咯噔一下,什麼?慕北辰和莫顏已經見過面了?就在那天的宴會上?
當時她整個人都暈暈沉沉的,對周圍發生了什麼事情,半點察覺都沒有,沒想到居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溫心一下子就慌亂失措了,莫顏已經看見她和慕北辰在一起了?他……他……心裡會怎麼看她?
而莫顏和慕北辰兩個人之間又說了什麼話?這些事情,溫心卻一點兒也不知道。
她眼眶有些溼潤,看上去似乎是真的害怕了,溫心擡起手抓着慕北辰的袖子,開口說話,可是聲音卻沒有半點底氣,細得幾乎聽不見,她無助的眼神看着可憐兮兮的,“你……和他說了什麼?”
慕北辰彎着嘴角微微一笑,伸出手在溫心白皙粉嫩的臉頰上蹭了蹭,聲音低沉充滿誘惑,“你想要我對他說什麼?”
“你不要爲難他。”
“你害怕我爲難他的同時,是不是也應該擔心一下你自己呢。你難道就不想要知道,我和他都說了些什麼麼?他可是跟我說了好多關於你的事情,你猜猜……”慕北辰俯下身子,湊在溫心的耳邊說道,“我對他說了什麼……說你現在是我的情婦?還是說你現在是慕家的生產工具?”
無論是哪一個,都是溫心不想讓莫顏知道的事情……
她想要反駁,可是慕北辰這樣說,又有哪裡錯了呢?溫心本來就是在坐着一樁見不得人的交易,難不成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麼?世界上沒有那麼多兩全其美的事情,溫心從來沒有這樣期盼過,只是一直在想着,要將這間醜陋的事情給隱瞞下來,不被別人知曉,裝作自己還是從前那個單純無知的樣子……
至少,不想讓莫顏知道她現在這種虛僞的一面……
可是現在,溫心有什麼資格這樣要求別人還和以前那樣看待她呢?明明已經回不去了啊。
視線一片模糊,溫心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可是眼淚卻已經不爭氣的落了下來,她抹了抹眼角,不想要讓自己哭泣的狼狽樣子被慕北辰看見,可是眼淚卻越擦拭越多,總是不聽話不爭氣的從眼眶裡頭掉出來。
慕北辰的臉色比剛纔又黑了幾分,“你真的就這麼傷心麼?這幾天呆在我的身邊,是不是讓你發自內心的覺得噁心?”
溫心側過頭,不想說話,可是她臉上的表情已經承認了她心裡的想法。
“是,沒錯,我一開始是因爲你這張像極了顧念的臉才願意接納你呆在我的身邊,我甚至也動過念頭,要把你當成顧念,可是我發現了,你不是她,你替代不了她。”慕北辰嘆了一口氣,“我不願意逼你乖乖同意。但你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我和你之間也沒什麼話可以說的了。”
“以後,你和慕家就只剩下那場交易,我不會再拘束你什麼,因爲你和我,從此再也沒有關係。”慕北辰陰冷的說道,就算是溫心,也能夠察覺到他身上極力剋制的情感。
只是慕北辰藏得很深,他從來不願意讓人發覺他的內心在想什麼,就好比今天突然和溫心說的那一句話,要她嫁給他,絕對不是他的一時衝動,只是沒想到話說出口之後,收穫到的會是這樣的答案。
慕北辰冷笑了一聲之後,轉身離開了房間。
溫心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剛纔的對峙給抽走了,現在慕北辰一離開,溫心就覺得整個人都得到了解放,一下子沿着牆壁滑到在了冰冷的地上。
慕北辰剛走出去,溫心在房間裡就聽見了外頭喀拉一聲脆響,像是樓梯拐角處的地方那個大花瓶碎裂一地的聲音,還有傭人惶恐認錯的聲音。
溫心坐在地上,然後慢慢的伸出雙手環抱住了自己,她現在的腦袋一片混亂,已經無法思考外面是什麼樣的狀況了。
只是這樣也算是一個好的結局了,至少慕北辰是放棄了,以後也不會再繼續糾纏她了。
這樣就很好了。
其他的……她不抱任何希望了……一切都已經變得這麼糟糕了,難道還會有什麼更糟糕的事情麼?
外頭慕北辰正風風火火的走下樓梯,他臉上陰寒的表情,讓每個見到的傭人都嚇得連連後退,之前不是沒有遇見過慕北辰發飆的樣子,但是臉色陰沉得這樣可怕,還是頭一回。
沒有人敢上前詢問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低着頭默默的退立到邊上去。
慕北辰知道,他的執着,只是在於那張和顧念過分相似的臉上。
她從來都不是那個乖巧伶俐的顧念。
是他一直以來的期望太過高了,以爲什麼事情都會按照自己的想法走。
可惜了,她是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