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個小男孩,他看上去已經有五歲了。而且他的長相,完全就是中國人的長相。
苦笑一陣後,段清緣又緩慢跨步,走向馮蓁蓁母子。同時他的眼睛,一直深深凝視着馮蓁蓁,只爲將她的心思徹底看穿。
漸漸的,馮蓁蓁又變得不再慌亂,神色恢復鎮定、表情恢復自然。段清緣一直看着她,她便也一直看着段清緣。
直至最後,段清緣的腳步又停在他們母子身前,她的目光也沒有再從段清緣身上移開。
段清緣又直接問她,“他是我的兒子是不是?”
此時此刻,段清緣的眸底非常平靜,無一絲驚動的波瀾。但是,這仍舊令馮蓁蓁感到前所未有的可怕。
馮蓁蓁首先很是緩慢的搖頭,然後連聲否認他說:“不是,不是,不是……”
段清緣自然不信,又低眸看眼馮懷東。總之,他愈看馮懷東,感覺便愈是喜歡。
他又語氣冰冷,對馮蓁蓁說:“我不信……你跟格羅夫生出來了,會長成這樣嗎?我不信……”
馮懷東又準備插話,幸好被馮蓁蓁提前發現了,趕緊伸手輕輕捂了捂他的嘴巴,不讓他說。
“信不信由你。”馮蓁蓁又冷漠衝段清緣說。
說完之後立馬收起之前那個玉鐲子,牽起馮懷東的一隻小手,準備帶他離開這裡,“懷東,我們走。”
而馮懷東,他還對段清緣依依不捨,不想這麼快就跟這個爸爸告別。馮蓁蓁拉着他,他愛走不走。
如此一來馮蓁蓁又有些焦急了,至於段清緣,他看着卻又變得高興了。
今天第一次見面,馮懷東便也捨不得他,足見他們之間就是血肉相連的。
所以,隔了好一會後,段清緣又對着他們的背影說:“馮蓁蓁,我會自己找到證據,證明他是我的兒子。”
馮蓁蓁依然拉着馮懷東,只想帶他儘快離開這個小區。聽見段清緣的話,她又稍稍停頓片刻,但是沒有再回頭、沒有再回話。
隨之,馮懷東也歡快的停步,昂頭天真的問她,“媽媽,爲什麼你不理這個爸爸了?爲什麼我們要這麼快回去?我還想跟這個爸爸聊聊天呢……”
馮蓁蓁又輕輕咬了咬脣,不讓自己眼眶的淚水溢出,再虛聲對馮懷東說:“現在別問了,乖……等回去了,媽媽再告訴你……”
發現馮蓁蓁要哭了,馮懷東的眉毛也緊緊揪成一團。可是,他也不知道怎麼安慰馮蓁蓁,因爲暫且他還不知道馮蓁蓁爲何想哭。他還記得剛纔,馮蓁蓁好像比較開心。
“好吧媽媽,我不問了。我聽你的話,跟你一起回去。”他就對馮蓁蓁說。總是這麼的乖巧懂事,從來不讓馮蓁蓁多操半份心。
馮蓁蓁又重一點頭。同時將嘴脣咬得更緊,努力強嚥着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
望着他們母子的背影,段清緣冷冽眸子裡的厲芒更盛……
馮蓁蓁愈是逃避,他愈是確定,眼前的馮懷東就是他的兒子。
他也發誓,他一定要儘快找到證據,戳穿馮蓁蓁的謊言,然後奪回本就屬於他的這一切……
許多事情,最後沒達成想要的結果,不是因爲事情太難,而是因爲內在的不夠堅定。在遲遲不能到來的結果後面,有可能是障礙叢生,也有可能是緣分因果,但是一定有一顆搖擺的猶豫的心。而不夠堅定的原因,有時候是因爲砝碼不夠,有時候是因爲太求周全,有時候是因爲情感太淺。只是不管哪一種,都意味着時間荒蕪、歲月零落、人生蒼白。
шшш _ttka n _℃o
牽着馮懷東,離開段家所在的小區後,馮蓁蓁的眼淚終於止不住,像決堤的河水般氾濫。
當他們坐進出租車裡後,馮懷東便偏着頭,揪擰着眉,表情悽楚,看着她哭。
“媽媽,你怎麼啦?”馮懷東還聲音輕細詢問。
因爲他忽然很害怕。從前他從來都沒有見過馮蓁蓁哭,可是今天好好的馮蓁蓁忽然哭了。
馮蓁蓁仍舊無聲的哭,雖然她也說不清楚此時她爲何想哭。輕輕擦了擦眼淚後,她也偏頭看着馮懷東,回答他,“沒怎麼。媽媽的眼睛裡……進了沙子而已……”
馮懷東又神情落寞的“哦”了一聲。不過他的心中,並不相信馮蓁蓁的話。他不再注視馮蓁蓁,低下目光,腦子裡用力思考。
他覺得:媽媽跟這個爸爸的關係很特殊,不像跟格羅夫那個爸爸。
所以他還默默的決定,他要弄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他要打開媽媽的心結,讓媽媽重新變得開心快樂。
回到段家,段清緣兩手空空,而這時候周衛紅正好就在客廳裡。
見他兩手空空,而且眼神凜冽,周衛紅又疑惑問他,“你不是出去收包裹嗎?怎麼沒收到啊?”
走到客廳中央後,段清緣又直接坐到沙發上,目光空洞不知道在望着何處。但是,他又不忘迴應周衛紅的話,反問周衛紅說:“媽,馮蓁蓁的兒子,你見過嗎?”
原本週衛紅都沒有再去聯想馮蓁蓁這個人。現在段清緣這麼一問,她又怔了一怔、愣了一愣,臉上表情全斂。畢竟馮蓁蓁都已經再婚了,所以誰會想到,她一回來還老跟段清緣見面。
“她兒子?怎麼啦?我沒有見過啊,我上哪兒去見過啊?”回過神後,她一面回答段清緣、一面又問段清緣。問完還眨了眨眼睛,心中更加疑惑重重。
段清緣又直接告訴她,說:“剛纔我見到了。”
乍時,周衛紅又覺腦子裡是懵的。過了好一會,再問,“啊,你見到了,你剛纔跑去哪了?還是他們過來了?”
段清緣的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虛,又回答周衛紅,“是他們過來了。”
周衛紅更覺不可思議,忽然間還撇了撇脣,而後爛漫的笑開了。
她也覺得很奇怪了,馮蓁蓁和她兒子,怎麼又到了這邊?
“他們刻意過來找你嗎?啊?”她還是問着段清緣,問完之後還朝沙發邊走近一步,殷切知道答案。
段清緣始終雙目無光,說:“應該是的。馮蓁蓁刻意帶她兒子,跟我見面。開始還想瞞着我,不讓我知道那是她的兒子。”
新書《冷教授的舞美人》求支持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