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中國那邊,大家都忙着過節,所以馮蓁蓁又沒有通知任何人過來。包括唐欣然,等到婚禮完成了,她才告訴唐欣然她又結婚了。
她跟格羅夫的婚禮也極其簡單,毫不奢華、毫無排場。就是在他們兩人領證之後,跟格羅夫的父母以及兄弟吃了一頓飯,然後一家人坐在一起聊了聊天。這也是馮蓁蓁對格羅夫提的要求,格羅夫好不容易纔答應她決定從簡舉辦。
跟格羅夫的這段婚姻,馮蓁蓁也不知道怎麼形容。說簡單確實簡單,說複雜卻也複雜。因爲她懷孕了,所以結婚後,他們一直分房睡。每天白天,格羅夫的工作都很忙。不過晚上無論多晚他都會回家,都會去馮蓁蓁房裡看眼她。
住在格羅夫家裡,馮蓁蓁也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家裡的瑣事,全由傭人做。而她要做的事情,除開養胎,就是養胖。
來歐洲的這半年,她又瘦了五六斤,現在懷了孩子,也就九十斤多一點。
歲月悠長平靜,平淡亦是蹉跎。
朝花夕拾,撿的盡是枯萎。
不知不覺間,五月份悄然而至。五月份,不止有着暮春的炫彩迤邐,還有着淺夏的熱情濃郁。也就是在這個特殊的月份裡,馮蓁蓁的孩子降臨人世。
因爲它的生命跟生活在東方世界的某個人骨肉相連,所以馮蓁蓁給他取名:馮懷東。英文名:Elroy。
馮懷東出身之後,馮蓁蓁的婚姻生活也還是沒有改變。
她跟格羅夫依然分房而睡,沒有發生過性關係。因爲他們之間的婚姻,原本就只是一場利己利彼的交易。隨着對格羅夫的深入瞭解,她也慢慢探查清楚了。一直以來,格羅夫確實有一個女友。而且那個女友,確實有精神問題,同時漂亮得無可挑剔。每個週末,格羅夫都會去精神病院看望她、照顧她、陪伴她。
每次從精神病院回家,格羅夫還會把自己鎖在書房,一連五六個小時不出來。
顯而易見,格羅夫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對於他的故意,馮蓁蓁的心裡有幾分好奇,卻從來不敢向他問起。
燕子去了,有再飛回的時候。楊柳枯了,有再青翠的時候。桃花謝了,有再盛開的時候。唯獨時間過去了,便一去不復返了。
很快的,四年時間就這樣過去了。
在意大利羅馬住了一年多後,馮蓁蓁又跟隨格羅夫,搬到了美國洛杉磯。
不過,來洛杉磯後,格羅夫的工作也越來越忙了。一天三百六十五天,他有差不多兩百天的時間都在出差。亞洲、歐洲、非洲、大洋洲、拉丁美洲,無處不去。
馮蓁蓁倒是不再出遠門,一直都窩在家裡帶孩子。她的孩子,非得她自己照顧,她才放心。時光催人老,也催人成長。一不留神,馮懷東已經會走路了、會說話了、會唱會跳會貪玩了。
也因爲馮懷東的長大,他的越來越懂事,所以馮蓁蓁感覺越來越輕鬆,對他越來越放心。
並且,馮蓁蓁又萌生了出去工作賺錢的念頭。
這幾天,也趁着格羅夫不在,她便來到大街上,開始找着工作……
格羅夫一直不知道,馮蓁蓁又想出去工作。他一直以爲,馮蓁蓁喜歡安然宅在家裡。直到這天上午他出差回來,經過洛杉磯聖母院附近,忽然看到了人羣中,那個熟悉的身影。
“蓁蓁?你在幹什麼?”還隔好多步遠,格羅夫便說話詢問着馮蓁蓁。他感到很不可思議,馮蓁蓁正在和一名流浪歌手聊天。
那是一名洛杉磯本地藝術家,最近三年馮蓁蓁的英文學得還算可以,跟他交談起來雖然有點彆扭,有些單詞聽不懂,但是總體上也算順利。馮蓁蓁還發現了,跟人用英文交談,對她學習語言幫助很大。反正他們兩人聊藝術聊人生,感覺非常投緣。
“蓁蓁……”見馮蓁蓁還在跟流浪歌手說話,格羅夫又喊了一聲。
“格羅夫……”馮蓁蓁終於偏頭望他,驚訝的看着他靠近。
待走到馮蓁蓁面前後,格羅夫和那個女歌手打了招呼,女歌手就走開了。然後,格羅夫輕摟馮蓁蓁的一邊肩膀,愛憐的扶着她坐到一旁椅子上。看到馮蓁蓁的手中拿着一個文件袋,袋裡面裝着她的簡歷,他也立馬明白了所以然。
“你今天怎麼出來了?還跑這大街上,想找工作麼?”他問。
“是啊,被你發現了。”馮蓁蓁微笑看着他說。
“蓁蓁啊,你不必出來工作,我完全可以養活你們母子。”格羅夫又說。
“我想靠自己的雙手。不然我什麼都不做,跟廢人沒什麼區別。而那樣也浪費了我的許多能力。”馮蓁蓁又不假思索說。
“蓁蓁,我不想你出來工作。你還是安然待在家裡,好好照顧懷東吧。”格羅夫又顯得有些不悅說,說完之後停頓了片刻再補充,“不然我生氣了。”
馮蓁蓁見此又輕柔一笑,話說她還是第一次見格羅夫生氣呢,語帶犟性說,“每天待在家裡,我會憋出病來的。而且懷東懂事了,不需要我那麼精心的照顧了,有時候他還挺煩我呢。”
“唉,你真是……”格羅夫又不好說她什麼,捏了捏她的鼻子,低聲一嘆,再說:“那行,今天到此爲止。我們現在趕緊回家,不然我們的兒子要抗議了。”說完之後他又扶着她起身,走向自己的車子。
其實一直以來,格羅夫先生也是很尊重馮蓁蓁的。並且是尊重着她的一切意願,給予她自己一個空間。反正他對馮蓁蓁,是含在嘴裡怕融化了,捧在手心怕摔着了。
格羅夫有專職司機開車,看見馮蓁蓁來了,有禮貌的喊她夫人。馮蓁蓁微微點頭,兩人一起回家。
他們住在洛杉磯郊區一幢城堡裡,佔地兩千多平米。古典灰白色的一座城堡,比較恢弘大氣。綠化也是極好,幾排浪漫梧桐樹,前面全是一格一格的小花壇,特別的整齊美觀。
回家之後,馮蓁蓁坐下來休息了一會兒,格羅夫便過來微笑詢問她,“今天想吃什麼?”
“做什麼我吃什麼吧,沒什麼特別想吃的。”馮蓁蓁說。她一向是一個好伺候的人,從來沒有嬌氣的毛病,不會非要吃這吃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