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蓁蓁也不知道這是爲什麼,照理說,她的身子和皮膚應該很不舒服的……
待思緒慢慢鎮定下來後,她的目光終於不再閒散、不再空洞,變得凝聚而有神。她四處張望着,在陽臺上看到了段清緣的身影。
段清緣穿着一套睡衣,坐在陽臺上一邊喝咖啡、一邊看雜誌。這又使她想起昨晚他們的衣服還沒有洗完。
“糟糕,我們的衣服,現在沒得穿,我得趕緊去烘乾它們……”馮蓁蓁嘀咕着。將那把被子抱得更緊,輕手輕腳下牀,以免被段清緣察覺。
下牀後,馮蓁蓁放開被子,就那樣光着身子灰溜溜往浴室竄,腳步十分快速、十分小心,跟做賊似的,生怕段清緣看見。
往往愈擔憂什麼,偏偏愈發生什麼。段清緣並沒有聽到她的腳步聲,莫名其妙的,就是感覺到身後有動靜,鬼使神差回頭張望。
馮蓁蓁身子光赤,曲線玲瓏優美,看得他yin意再生,對於昨晚的魚水之歡更加回味無窮。
待馮蓁蓁倉惶進了浴室,他又忍不住嗤笑,搖搖頭,冷然評價她,“又裝,真矯情。”
他翻閱財經雜誌,心思卻不在那上面,一個字都沒有讀進去。他還在想着馮蓁蓁。
想起昨晚馮蓁蓁對他的熱情,他既愉悅又心空。愉悅是因爲馮蓁蓁肯爲他奔放,心空是因爲想到她曾經也爲別的男人奔放。
儘管身心舒暢愜意,馮蓁蓁還是衝了個涼,衝完直接穿上浴室外間掛着的女士睡衣,再整理洗衣機裡的衣服,把它們放進烘乾機。
馮蓁蓁將烘乾機的時間設置爲一刻鐘,而後走出浴室,隨它去烘。
她的心靈指揮她的眼睛,自然而然又望向陽臺。她看見段清緣翻書翻得很快,而且嘴角微微上揚,所以又朝他身邊邁近。
這一回段清緣聽到了她的腳步聲,因爲她的靠近才停止翻書。
馮蓁蓁揹着雙手慢吞吞的走,整個過程,目光沒有自他身上離開半刻。當距離段清緣不到一米遠時,她正要開口喊他。
不料,段清緣又搶斷了她的話,率先開口問她,“睡飽了?”
段清緣並沒有再看她,仍舊微低着頭,盯着雜誌。
跨過門檻後,馮蓁蓁停在他的側邊,將對他的呼喚改成回答他的問題,懵狀點頭,“嗯,睡飽了……”
馮蓁蓁的聲音就像貓咪的聲音,輕柔細膩,但又不顯得矯揉造作,不令人覺得她是那種喜歡勾魂獻媚的女人。
其實每一次,聽見她這樣的聲音,段清緣的心情都會變得比較舒坦。這會兒也不例外。
段清緣隨手把雜誌放到茶几上,又對她說:“那坐下吧,我叫酒店服務員給你送早餐。”
跟段清緣在一起,無論何時何地,馮蓁蓁皆有些緊張,心跳砰然加速。但是每一次,她都假裝很鎮靜、很淡定、很無畏。此時她又依照段清緣所說,坐在他的對面,老老實實,看着他打電話。
段清緣早訂好了食物,只是那會兒馮蓁蓁還睡着,所以他叫他們暫時不送過來。
他對電話那頭的酒店服務員就說了隻字片語,以致馮蓁蓁一眼便看明白。隨之,馮蓁蓁更加開心、更加感動。
馮蓁蓁吃早餐時,客房的門鈴又響起。
段清緣的助理詹逸過來了。
此時,段清緣是真的在看雜誌。馮蓁蓁一聽到鈴聲,立馬放下筷子,站起身來對他說:“我去開門。”
開始段清緣沒有在意,繼續看雜誌,由着馮蓁蓁去。待馮蓁蓁走到了門口,突然之間,他緩過神來,耳面一燥。
馮蓁蓁正要拉開房門,他急一扭頭,衝她嘶吼,“慢點馮蓁蓁!”
馮蓁蓁嚇得一怔,心臟差點蹦到嘴裡。
段清緣又移開凳子,急匆匆起身,三步並作兩步,氣勢洶洶跨到她面前。
“你滾進浴室,我來開門!”段清緣又兇冷着聲音衝她說,還輕輕推了推她,不讓她站在那裡。
一時間,馮蓁蓁又迷糊加迷茫了,愣着不知所措。
“爲什麼?”她詫異而驚疑的問段清緣,瞠大眼睛,定定的盯着他。
她的心裡又有感慨。她給跪了,段清緣這捉摸不透的脾氣……
段清緣眉宇間再現一層戾氣,又擰着眉,目光斜冷的打量馮蓁蓁一圈。
現在的馮蓁蓁,身上就掛着一套寬鬆的睡衣。在他看來,這等於什麼都沒有穿。稍稍比她高一點,稍低下頭就能看見她身前的那對半球。
“你去照照鏡子,現在你能見人嗎?別丟我臉了。”他又壓着火氣,斥着馮蓁蓁。
馮蓁蓁是他的,他不希望她遭受任何褻瀆,哪怕是無意的、被動的。
馮蓁蓁神情乍變,臉色也於一瞬間陰暗下來。不過這會兒,她並非失落和抑鬱。
她低下頭,也打量自己一眼,而後臉色又轉化爲紅色,尷尬無比。現在的她着裝不正,性感暴露,確實不宜見人。
“哦,那我進浴室去整理衣服了。”馮蓁蓁說。說完抿脣,羞澀轉身。
段清緣見她乖巧不還嘴,火氣又很快消下去了。待馮蓁蓁進了浴室,他把浴室門關上,再親自拉開客房的門。詹逸陽光的面容立馬映入他的眼簾。
詹逸手中提着兩袋嶄新的衣服,一見段清緣,笑容更爲和煦燦爛。一邊又朝房間跨近一步、一邊語氣恭敬的喊,“段總……”
段清緣冷冽的目光算是在他臉上一掃而過,接過那兩個袋子,又轉身面向屋裡,催促他說:“沒其他事了,你走吧。”
本來詹逸脖子伸長,悄悄往房裡探視。可是段清緣喊他走,他便不敢多做逗留,又微微點頭,情非得已,答覆段清緣,“哦。那段總,我先回公司去了。”
段清緣不再應他,提着袋子直直回到屋子中央。
詹逸黯然離開,走在走廊上,心中充滿疑惑和好奇。
昨晚段清緣跟一個女人住在這家酒店,所以叫他帶一套男裝和一套女裝過來。段清緣已經結婚了,他的妻子名叫馮蓁蓁,但是他們之間感情淡泊,這一點他知道。
因此,他死死的認定,昨晚跟段清緣住的女人不可能是馮蓁蓁。而且,一般男人,無緣無故不會帶老婆出來開fang。
那麼,那個女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