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心情忽然變得非常不好,充滿空虛和落寞,所以段清緣又緩緩搖頭,無聲一嘆後衝他說:“不是,墨琰,我相信你了。”
這一刻,他的心底也確實相信了方墨琰,一來方墨琰的人品他了解得很,二來方墨琰沒有必要騙他。
這頭的段清緣越來越無奈、無力,那頭的方墨琰又深刻的感覺到了。不過,他絲毫不同情段清緣,也不安慰段清緣,相反還冷冷一笑,幸災樂禍般問:“怎麼?現在的每一天,你還想着那個女人?”
段清緣還是搖頭,又告訴方墨琰,“沒有。四個月前,我結婚了,新娘不是她。”
那頭,又傳來方墨琰大吃一驚的聲音,“哦……”
段清緣又不再應聲,反正此時,他整個人都非常不好。但是,他也不急着掛電話。
見他良久沒有再應聲,方墨琰又甚是輕佻、甚是好奇的問他,“話說段清緣,你老婆是不是長得特醜?每晚你的**是不是都沒處發泄啊?”
方墨琰問得如此鄙夷,一時間,段清緣的思緒又被徹底的拉了回來,變得鎮定、鎮靜。而且,他的臉上還立馬浮現一層戾氣,聲音雄渾、語帶不滿衝方墨琰說,“你放pi!我老婆漂亮,比你老婆還漂亮!”
說他老婆長得特醜,這等於甩他耳光,無比沒面子,所以他要回擊……
那頭的方墨琰不以爲然,又嗤笑一聲,再問:“那你還每天擺着一副死不開心的臭臉?”
段清緣跟方墨琰交好,已經維持了近十年,至今,外界鮮少有人知道。這十年,他們也鮮少聯繫、鮮少見面。每次一聯繫,必然是其中一人有事情要麻煩另外一人。
目前,在整個亞洲,方墨琰的名號也比段清緣要響亮得多。方墨琰統zhi的虎義bang,乃亞洲第一大bang。
這會兒,段清緣又否定方墨琰的話,冷冷的反駁他問:“難不成一個女人很漂亮,我就得愛她?”
段清緣說這句話時,並沒有想太多,沒有去想馮蓁蓁到底漂不漂亮,沒有去想他愛不愛馮蓁蓁。他也沒有注意到,馮蓁蓁已經過來,輕輕停下了腳步,悄悄站在了車旁。反正他自恃他是一個極其理智、極其內斂的男人,他愛上一個女人,真的不會僅僅因爲她的外表。
“哦!”那頭的方墨琰又發出一句吃驚的聲音。
說實話,他跟段清緣性格截然不同。然而,他們就是志同道合,就是有話題聊。相互之間,視爲摯友、損友。
段清緣懶得再理會他了,黯然長吁一氣。不過,沒有急着掛電話。
其實,方墨琰也贊同段清緣說的那句話。所以,隔了一會後,他又語氣yin邪的補充說,“愛不愛,與漂不漂亮沒有多大幹系。但是一個女人如果漂亮,跟她坐愛的時候,會更持久……”
方墨琰此言,又惹得段清緣的面部神經抽搐了一下。藉此機會,段清緣又冷然諷刺他,說:“看來,跟不漂亮的女人坐愛,你經歷了陽wei……”
倏然,那頭的聲息全然消散,安靜得沒了半點響動。
段清緣又得意的勾脣,正準備掛掉電話。不料這時候,方墨琰的一句痞hua又傳到他的耳旁。
方墨琰說:“你大爺!老子ri誰都在一小時以上!”
馮蓁蓁站在車旁,將他們後面的通話,盡收耳底。
聽着聽着,她白淨的面龐上還浮現一層戾氣,臉色變得有些烏黑。
她不知道電話那頭的人是誰,但是她確信,那人是段清緣最要好的朋友。段清緣對那朋友說的話,話裡的意思是不愛她,她的心裡也因此不好受。
掛了方墨琰的電話後,段清緣淡淡的瞥了一眼後視鏡,終於發現了馮蓁蓁的存在。
驀然,他臉上的表情又慢慢變僵,與馮蓁蓁對視時,墨眸仍舊極深極暗,如不着邊際的冰河。
馮蓁蓁暫且不做聲,他便也沒有做聲。
最後,又是馮蓁蓁按捺不住,跨到副駕駛座的位置邊,理直氣壯問他,“剛纔誰啊?你在跟誰打電話啊?”
段清緣又偏頭望了下她,冷冷的說:“先進來吧。”
這一回,馮蓁蓁也比較聽他的話,拉開車門,乖巧的坐進車裡。然後,她望着他,執拗的追問,說:“好了,你可以說了,他是誰?”
總體來說,今天段清緣的心情還可以,特別是現在,面對馮蓁蓁這張俊俏而充滿戾氣的臉。
他將手機放到抽屜裡,又轉過身子,凝視馮蓁蓁忿怨的目光,說:“我一個朋友。”
對於這個答案,馮蓁蓁自然不滿意,又傲嬌的說:“敷衍,你這是敷衍!具體是什麼性質的朋友?說說看!”
看上去馮蓁蓁很兇,而實際上她一點都不兇,哪怕現在她說話語氣很重、很衝。
因此,段清緣愈發覺得她滑稽、可愛。不知不覺,他又綻開一絲笑顏,一隻手撫上馮蓁蓁的臉,聲音輕柔、語氣ai昧說:“寶貝,男人跟男人,具體分爲兩種性質的朋友,一種爲正常朋友,另一種則是ji友。我的性取向正確無偏,這一點相信你非常肯定……”
段清緣的動作和言語,又使得馮蓁蓁臉上的戾氣全部消散。因爲在這之前,段清緣從未如此撫摸過她的臉,從未如此跟她開過玩笑。
“額額額額額,我問的是他的名字!”馮蓁蓁又扁了扁嘴,不服氣的說。
倏而,段清緣又微挑着眉,衝她點了下頭,明白的說:“這個的話,無可奉告,嗯?”
自然而然,馮蓁蓁又輕易妥協了、軟弱了,拔掉他停在她臉上的那隻手,說:“好吧,你不肯說,那我不問了。”
馮蓁蓁自恃,自己是一個有自知之明的女人。以目前她跟段清緣的關係,段清緣不可能告訴她有關於他的太多秘密。
此時段清緣又看出來了,馮蓁蓁的心上又藏着心事,所以他又轉移話題,刻意問她,“對了,你那會兒說,我媽要帶你去醫院做全身檢查,這是怎麼一回事?”
馮蓁蓁又精神蔫蔫的,不太耐煩回答他說:“結婚這麼久,我卻沒有懷孕,你媽便以爲是我身體不好的緣故啊。”
“哦?是這樣……”段清緣一聽,又不由得擰了擰眉,在腦海中思忖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