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議不錯。”他一臂伸過來,把她鎖到了胸前。
顧念安腦袋後仰,撞到牆上,痛得一聲悶哼。
“小心。”他俯下來,嘴脣擦過她的耳朵,低低地說道:“碰傻了,可就不好了。”
“霍晟,你想幹什麼,要死要活你給個痛快。”顧念安咬脣,瞪着一雙水盈盈的眸子看他。
她纔不相信他說的鬼話,以爲他會從此改邪歸正,回到家庭的大懷抱……
呸!
“呵……”霍晟眸子裡涌起一抹笑意,手指在她的臉上輕輕滑動了兩下,“乖乖配合就行了,你不會虧。”
“又要幹什麼?扮恩愛夫妻嗎?”顧念安頭痛地問道。
“你放心,我們的婚姻在剛剛那些人的眼裡是不會承認的,他們巴不得我保密不宣。所以外屆不會有人知道你已婚。我們的期限還是三個月,我辦完事,你拿錢走人。”霍晟收回手,往大牀走去。
“我要睡牀。”顧念安擰眉,她不想睡沙發了,一翻身就能掉下去。若讓她這樣過三個月,她會神經衰弱的。
“可以。”霍晟倒下去,拍身邊的位置,“很寬,你躺着就行。”
顧念安泄氣,這根本就是妄想,他怎麼可能讓出他的大牀呢?她悶悶地倒在沙發上,翹起腿癱了會兒,拿起手機看新聞。
都好幾天了,關於擎天的報道,她一個字沒有。到時候雜誌社若回不去,她能去哪裡?他說的錢,會不會真的給她兌現?
她翻來覆去好一會兒,怎麼都睡不着,小心翼翼地朝他看了一眼,他正歪在牀頭看書,沒有要理會她的意思。
咕嚕……她肚子響了幾聲,然後聲音越來越大,伴隨聲音而來的是小肚子裡的絞痛,沒幾秒就痛得她滿頭大汗。
糟糕,不是因爲餓,而是吃壞肚子了……
誰讓她下午胡吃海塞一通呢,這時候肚子大人開始發怒了。
她丟下手機就往衛生間跑,沒一會兒就跑了三次。眼看腿軟腳軟撐不下去了,她扶着門框出來向他求助。
“霍總,有沒有消炎藥?”
問完了,久久沒人理她!
定睛一看,牀上哪還有人啊?就一堆被子揉在一起。
她邁着顫微微的細腿往外走,她得找管家要藥去。
樓下也安安靜靜的,一個人影也沒有。
“人呢?拍鬼片呢?”她惱火地抓了抓頭髮,慢吞吞地往廚房摸去。
去喝一碗醋也行,土方子更管用。
廚房真是高大上啊,這些廚具擦得亮閃閃的,料理臺在正中間,大理石的檯面能映出人影。
她小心翼翼繞過椅子,儘量不發出聲音。
調味品都在架子上,她挑出醋,找了只碗倒了大半碗,捏着鼻子就喝。
又酸又衝,喉嚨被刺激得半天都發不出聲音來,她又接了一碗過濾水,沖淡了嘴裡的醋味。
汪……
狗狗的叫聲從一邊傳來,她飛快地扭頭看……天啦,那隻大獒犬什麼時候進來的?不會撲過來撕她幾口吧?
“你出去……這裡沒有吃的。”她貼着料理石站着,驚恐地看着那隻龐然大物。
大狗往裡面慢吞吞地邁了兩步,眼睛緊緊地盯着她。
“真沒有吃的。”她拖着哭腔,肚子非常不配合地響了兩聲……完了,又來事了,她得去衛生間!
倒黴啊!
遇上霍晟之後,她就沒有一件事是順心的。全怨他,買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她平常捨不得吃,今天下午全塞進了肚子裡。
“你不能咬我啊,我鬧肚子……”試探着往左邊伸腳。
嗚……
大狗立刻豎起了尾巴,用力搖了兩下,彷彿在說:不許動。
“霍總……”她快哭出來了,她總不能扒拉下褲頭,就地解決吧?若狗狗這時候撲上來,她不得倒在自己的臭臭裡?
想一想那場面,她都不想活了!
人活成她這樣子,臉丟盡了!
“霍晟,把你的狗牽開。”她實在忍不下去了,捂着肚子發出一聲尖叫。
嗚……
狗兒嚇了一大跳,連退了好幾步,尾巴也搭拉了下去。
“快滾!”她抄起了料理臺上的一根黃瓜,往狗的身上丟去。
大狗汪地叫了兩聲,夾着尾巴逃了。
這狗怎麼這麼沒用啊?紙糊的?她抹了把汗,長長地舒了口氣。還沒來得及緩過勁來,讓她想死的一幕出現了。
那隻狗搬來了救兵,比它還大的一條狗!
對了,他養的是三條狗。
她捂着肚子往地上蹲,實在是撐不下去了。
“出去。”霍晟的聲音從廚房門口傳了進來。
顧念安擡起汗津津的小臉看他,他穿着運動衫,正用毛巾擦臉,看樣子是去做運動了。
見她一臉慘白地蹲在料理臺前,他大步走了過來,抓着她的胳膊往上拽。
“別碰我……”顧念安死命忍住那快噴發的洪荒之力,悲憤地說道。
霍晟擰擰眉,抱着雙臂退開了兩步。
顧念安一躍而起,跟只兔子一樣往外竄,她得在洪水來臨之前,衝進衛生間去。她記得一樓也有衛生間的……
霍晟皺了皺眉,聞到了滿廚房的醋味,於是低眸看向還沒洗的小碗以及沒放回去的醋。
顧念安又跑了兩趟衛生間,拖着麪條一樣的雙腿癱到了沙發上。
撲……
一隻小紙盒砸到她的腦袋上。
她有氣無力地抓起來看,治拉肚子的。扯開紙盒,拆了兩片藥往嘴裡塞,一口乾吞了。
管它一次吃幾片呢,她眼睛現在糊得看不清那些小字,也懶得起身找水喝,就這樣吧。
“再吃一片。”霍晟撿起她扔在地上的小盒子,又拆了一片遞到她的嘴脣前。
顧念安努力睜了睜眼睛,張開了小嘴巴。
霍晟楞了一下,把藥片塞進了她的嘴裡。顧念安嘴一合,連他的手指一起咬住了。
霍晟眯了眯眼睛,另一手撫上了她汗溼的頭髮。
氣氛有些怪,顧念安難得的安靜,沒有朝他張牙舞爪,怒目以對。霍晟也沒有掛起他招牌式的嘲諷笑容,輕撫她頭髮的手勢極是溫柔。
顧念安咬了會兒他的手指,主動鬆開了,弱弱地說:“我感覺自己好臭啊……你怎麼都沒被薰跑呢?”
霍晟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盯着她看了會兒,霍晟站了起來。
顧念安掀了掀眼皮子,腦袋轉向了沙發裡側。不知道是醋起了作用,還是藥片起了作用,肚子沒那麼疼了。
突然,冰涼的水霧落到了她的身上,淡香味兒在鼻尖縈繞不散。
什麼東西?
她吃力地轉過頭,只見霍晟拿了瓶香水正往她身上噴。
“幹嗎?”她踢了踢白白的腳丫子,軟軟地抗議了一聲。
這一句,就跟小貓撒嬌似的,尾音長長軟軟,讓人心裡發酥。
霍晟彎下腰,拿着瓶子衝着她的臉噴了一下,“我還以爲你只會咆哮。”
顧念安撇撇嘴,腦袋偏回沙發的方向。她覺得霍晟神經病又發作了,不要理他爲妙。
香水霧到了她的脖子上,她趕緊閉緊了眼睛。那冰涼霧珠掠過了她的腰線,到了她的小蜜臀上,越噴越多,裙子都被香水給浸溼了。
“喂……”她終於忍不住了,捂着屁屁,轉頭看他。
“你不是說臭,我給你弄香一點。”他揮起一掌,拍到她的屁屁上。富有彈性的小屁屁被他的巴掌呼得啪地一聲響。
顧念安一個激靈,翻身坐了起來,面紅耳赤地看着他。
“怕了?”他把香水瓶丟開,雙臂撐到她的身邊,盯着她的眼睛看。
“原來你還是一個撩妹高手。”顧念安嘴角牽了牽,身子慢慢往下縮,做好準備隨時逃跑。
霍晟比她快,雙手摁住她的膝蓋,突然一發力,把她的腿給摁開了,強健的身子擠到了她的月退中間,和她的身子緊貼着。
“你又想幹嗎?我親戚沒走,我肚子還疼,你發發慈悲,不要折騰我了。”顧念安又想哭了。
這三個月到底要怎麼熬,霍大爺每晚發神經,她真會神經衰弱的。
“噓……有人在盯着我們,窗戶沒關……”霍晟捧住了她的臉,額頭抵了過來。
真的假的?顧念安小心地轉頭看窗子。窗簾大開,露臺上盛放着白玫瑰。往遠處看,星火點點,對面的小樓上也亮着燈。
“是你奶奶在偷看嗎?”她小聲問。但沒必要演戲給奶奶看呀,奶奶什麼都知道。
“別看了。”霍晟手指扳她的下巴,把她推倒在沙發上。
顧念安倒下去,不甘心地問:“那你要這樣多久啊?你不是人見人怕的大人物嗎?你又不害怕他們,何必要演戲呢?”
“這麼多話。”霍晟擰眉,擰着她的小嘴說:“從現在起,說一個字,就擰一下嘴。”
顧念安識趣地閉緊了小嘴巴。
霍晟坐起身子,雙手抓着運動衫的兩邊,往上一拽,運動衫被他丟去了老遠。
這肌肉啊……
顧念安羞得把臉貼近了沙發靠背,動也不敢動一下。
他開始做俯臥撐了……
顧念安僵硬地躺着,靠他的呼吸貼近的頻率給他記數。
從遠處看,他這動作是像在那啥吧?顧念安的汗越涌越急了,口乾舌燥,越躺越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