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剛發出去,藍琅予回消息了。1357924?6810ggggggggggd
“覺得很驚訝嗎?”
顧念安楞了一會兒,藍琅予開機了!她立刻打起精神,反問他,“你不驚訝嗎?你要不要也去做一個鑑定?”
這回藍琅予過了好一會兒也不理她。
顧念安忍不住了,乾脆發去了一個視頻請求。她以爲他會拒絕,沒想到他居然接受了。
視頻裡水汽氤氳,他好像在桑拿房。手機用保鮮袋裝着,鏡頭有些模糊。他靠在木板靠背上,有個少女正在給他揉肩。兩個人都沒有衣服。
顧念安轉開臉,小聲說:“藍琅予你還能心思蒸桑拿,心還真夠放鬆的。”
“怎麼着,你還指望我找他麻煩去?霍航航被抓了,我告訴你們地方,你們找那個老頭子去報仇吧。我得休息幾天好好享受一下生活。念安,再見嘍,祝你們好運。”
藍琅予沒打字給她看,說完了,笑着衝她揮揮手,掛斷了。
他過得可真愜意啊!
周楓義憤填膺地給顧念安轉達了藍琅予的話,忿然說道:“這畜生也不知道藏在什麼地方了。”
顧念安倒沒想到這個,難道是藍琅予安排人把霍晟他們引到北方去的?
爲了抓住霍晟,交易市場的人一定傾巢而動,霍晟就算報警,警方若和上一回樣被錯誤的消失引開,那怎麼辦?霍晟會有危險吧?
她越想越慌,怎麼都坐不住了。那八個月的經歷像魔咒一樣盤踞在她的心裡,揮之不去。每每思及,都像有錐子在心裡狠鑿,要把那段可怕的經歷放出來,再折磨她一次。
“媽媽。”盼盼抱着一隻小碗,笑眯眯地進來了,“媽媽我會烤餅乾了,你看我烤的餅乾。”
盼盼這幾天沒有去上幼兒園,顧念安把小鈴鐺接過來,在這裡陪他。
小鈴鐺是個勤快的小丫頭,什麼事家務都搶着做。顧念安並沒有刻意安排人照顧她,反而讓盼盼跟着小鈴鐺學做家務。
靳儀當初寄人籬下,受了家中傭人的冷眼相待,心裡刻的傷直到成年也未能抹平,所以後面的性格才變得那樣偏激,一心想要從藍琅予那裡尋得溫暖。
顧念安想讓小鈴鐺明白,不管在哪裡,都會有對她好的人,也會有對她不好的人。不管是有錢,還是沒錢,學會做力所能及的事非常有必要。
兩個小傢伙跟着黃管家在廚房裡忙了一天了,這是盼盼第一次烤餅乾,看上去還不錯。
顧念安心裡很急,嚐了一塊餅乾,哄盼盼去睡。
盼盼不肯,非要再喂顧念安吃上幾口。
顧念安勉強哄了他一會兒,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盼盼是她的心頭肉,那劉怡也是趙勇亮的心頭肉!她要讓趙勇亮自己跳出來。
“盼盼,謝謝你。”她捧着盼盼的小臉用力親了一口,笑着說道。
“不用謝,爲媽媽烤餅乾是我應該做的事。”盼盼受了表揚,特別開心。
“周楓,去報警!”顧念安把盼盼交給小鈴鐺,讓兩個孩子去客廳玩,叫過周楓小聲叮囑了一番。
趙勇亮和藍琅予在打同樣的同意,想借霍晟的手幫他們完成想做的事。那爲什麼要如他們的願呢?
——
藍琅予把手機丟開,仰着頭,喉結滑動了一下,發出了一聲困獸般的聲音。
“先生”女子的手從他的肩膀上滑下來,嬌柔地說道:“可以出去了,您在這裡蒸的時間夠長了。”
“是嗎?”藍琅予脣角揚了揚,笑容溫和地看向女子,“但是我感覺還不夠。”
女子笑笑,想繼續勸說他出去。在這裡面呆了三十分鐘,她快被蒸熟了,實在是受不了了。
“啪”藍琅予突然發怒,一巴掌狠狠甩向女子的臉,“憑你也想管我?”
女子被打得眼冒金星,嚇得魂不附體,一頭栽到一邊的木頭長椅上,哭了起來。
“賤人。”藍琅予的神情猙獰,冷笑了幾聲,走了出去。
女子哆哆嗦嗦地起身,扶着牆快步往外跑。
藍琅予站在外面穿衣服,看也不朝女子看一眼。襯衣,西裝,皮帶,袖釦,一件也不少。過了會兒,老闆進來了,朝他點頭哈腰地道歉。
“先生,我們的姑娘惹您不高興了?”
藍琅予從錢包裡拿出一疊錢,往桌上一丟,大步走了出去。
見到有這麼厚一疊錢,老闆眉開眼笑,纔不管那個捱打的女人有多委屈,往指尖吐了口唾沫,開始數錢。
藍琅予出了桑拿店,打開了車門,慢吞吞地開到了大街上。
他就在鼎市,他也不怕警察來找他。警察找到他又能怎麼樣?說他撞死唐情?呵他點了根菸,眯着眼睛,往車窗外看了一眼。
警車正鳴着笛,嗚哇尖鳴,往與他相反的方向駛去。
他擰擰眉,在前面路口掉頭,跟了過去。他想看看這麼多警察是幹什麼去的。
警車去的方向是劉怡住的家,保安在門口聽明警察的來意,直接開門進去了。
“怎麼回事?”他放下車窗,找保安打聽。
他衣冠楚楚,開着豪車,保安還以爲他是裡面哪位住戶的朋友,於是湊過來,神秘兮兮地說道:“住在這裡的一位女主編,屍體在南郊橋洞裡發現了。”
“嗯?”他楞了一下,“姓什麼?”
保安笑着搖頭,“不能透露。”
藍琅予遞上了錢,“說吧。”
“劉,一個老女人被老公拋棄的老女人,性格可古怪了,從來不理我們。聽說喜歡半夜裡光溜溜地站在露臺上,故意給隔壁的男人看,還和隔壁的女人打了一架,都被抓到派出所去了!嘖嘖,看上去挺正經的,其實也是個呢。”保安說得唾沫四濺。
藍琅予歪了歪腦袋,倒車退出小區大門。
小區裡已經聚集起了一些看熱鬧的人,議論聲漸大。
他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敲了敲,給趙勇亮打電話。
“恭喜你,父親大人,您的女兒,我的姐姐找到了。”他冷笑道。
“什麼意思?你怎麼還沒走,留在這裡等着被抓嗎?”趙勇亮的聲音聽上去有些不耐煩。
“你看看,父親大人,你對我就是這麼冷漠。”藍琅予低低地笑了起來,“我還是勸你來看看你的寶貝女兒吧,她現在可能有點難受”
“你把她怎麼了?”
“別緊張,我能把她怎麼樣?你到她小區來看看就行了。掛了,我要去吃炒麪。”藍琅予掛掉電話,一臉冷漠地往前走。
劉怡死沒死,他不在乎,他就是想讓趙勇亮死,他想讓趙勇亮跪在他的面前死這麼多年了,他被趙勇亮推在前面,像傻瓜一樣,什麼事都是在做。他還真的以爲趙勇亮是爲了讓他過上呼風喚雨的生活。原來不是,趙勇亮是想讓他成爲替死鬼,隨時可以推出去,他和他的女兒可以隱姓埋名,在鼎市自由自在地生活。
太可笑了!
金錢,權力,美人,他曾經擁有的那些東西,都是誘餌,他心甘情願地替趙勇亮在掙錢,養着這個老頭兒和劉怡。劉怡一個小小的主編,能買多好的房子,能開多好的車?快別開玩笑了。那些都是他精心謀劃,才賺來的錢。
他能忍耐成爲棋子,卻不能忍受自己成爲傻子。他能吞下走錯路的苦果,不能嚥下這口被人放在掌心玩弄的氣。
從小到大,他如此虔誠地沿着父親給他的未來去走,他覺得父親做了什麼都是被逼無奈,要爲母親報仇,要成爲人上人,擺脫舊日受過的屈辱。但是到了現在才知道,父親開始做這件的那一天,就已經打算好了,讓他的親生女兒置身事外,讓她接受高等教育,讓她過得體面光鮮,讓她成爲人人尊重的主編。
而他呢?他是惡魔,手染鮮血,腳踩地獄烈焰。
原因就是他不是他的親生血脈。那他的親生父母又是誰,又在哪裡呢?他這一生,真是個笑話啊!
叮
他的手機響了,趙勇亮聲嘶力竭的聲音傳了過來。
“你把小怡弄到哪裡去了?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呵”藍琅予笑了幾聲,掛掉了電話。
趙勇亮再打,他又掛。他偏不關機,他就是要讓趙勇亮嚐嚐這種滋味。
“你別忘了,霍航航,你的女兒他也在我們人的手裡。”趙勇亮發了一條消息過來,字裡行間都袒露着血淋淋的威脅。
“你不知道她不是我女兒嗎?”藍琅予的手指在手機上快速滑過,回了過去。
“你能騙誰?”
“騙你啊。”藍琅予把手機丟開,不再理會近乎瘋狂的趙勇亮。他開始不停地發消息過來,質問他關於劉怡的事。
“小怡在哪裡?”“你是不是真的殺了小怡”“你冷靜下來,讓小怡離開,我們的事我們坐下來好好談。”
藍琅予停下車,根本不看使勁閃爍的手機,慢悠悠地扳過後視鏡看了一下自己的臉,下車,去路邊的小攤吃餃子和炒麪。
“唷,先生好久沒來了。”老闆一看他,頓時樂了,“還有靳醫生,也好久沒來了。”
藍琅予笑笑,在桌子前坐下,低聲說:“兩份餃子,兩份炒麪。”
“好嘞,看來靳醫生今天也會來嘛,好久沒見到你們兩個了。”老闆樂呵呵地去給他下餃子,準備美食。
藍琅予擺好兩副碗筷,滿臉笑容地說道:“這也是我們兩個最後一次來了,祝你以後生意興隆。”
“怎麼,要去國外嗎?”老闆扭頭看他,好奇地問道。
“是啊,移民,移去再也回不來的地方。”他點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