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願意娶她,只是因爲,他的命是她給的?
白菲兒覺得嘲諷至極,又可悲至極。
可她又能怎麼辦呢?
不愛就是不愛,她只有利用他感恩的心理,強行留住他!
這至少是她手中,可以利用的籌碼!
只要有籌碼,就不用擔心,會失去他!
白菲兒一把摟住司銘脖子,驚恐不已的落淚:“我拜託你,不要背叛我,不要離開我,我真的不能沒有你……”
她的眼淚和聲嘶力竭的請求,讓司銘沒有辦法忽略。
沉默了半晌,還是答應了她:“好,我不離開你。”
白菲兒稍微安心了些:“那我們明天就回美國準備婚禮,好嗎?”
聞言,司銘的眼底劃過一絲猶豫,但只是片刻,他便揚起笑容,慎重的點頭:“好,我現在就讓罹絕去訂機票。”
……
翌日,司銘要走的消息傳遍了整個公司,自然也落進了餘淺的耳朵裡。
她一整個上午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精神恍惚極了。
直到司銘過來和員工們做簡單的告別儀式,她才悠悠擡頭,望着不遠處站在人羣中央,被萬衆矚目的男女,眼神悲慼極了……
司銘一手摟着白菲兒的纖腰,一手握着話筒,清清嗓子,愉快的宣佈道:“今天起,我將正式卸任啓盛的職務,回美國,和我的妻子舉行婚禮。”
一聽司總要走,底下瞬間響起無數的哀嚎和嘆息聲!
白菲兒幸福的窩在司銘懷裡,一雙漂亮的眼睛胡亂摸索,最後在不起眼的角落裡發現了目瞪口呆的餘淺,她頓時揚起得意的笑,當着餘淺的面,吻上司銘的脣!
這突如其來的激情,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沸騰了!
剎那間,尖叫聲此起彼伏!
餘淺更是跑出了辦公間,用力的搖頭,想要晃掉腦海裡的畫面!
幾乎是在她走掉的一瞬,司銘也推開了白菲兒,眉頭打成死結,有點氣急敗壞的味道:“這麼多人看着,你在搞什麼?”
他的力道很大,白菲兒險些被他推倒,好在滑下去之前先扶住了牆壁,面對司銘的質問,她冷冷地回:“我和我丈夫接吻,有什麼不對的嗎?”
爲什麼要推開她?
身爲她的丈夫,他不應該摟住她的腰,配合的吻她嗎?
但是司銘看上去,卻是怒不可遏:“就算是接吻,你也要分場合。”
聚攏在四周的人,紛紛被這一幕看呆了!
剛纔還恩愛的一對,怎麼說翻臉就翻臉了?
司銘循着驚呼聲,往餘淺的位置上看。
空的。
黑眸隨即黯淡下來,全身上下都彰顯着不可自威的怒氣!
“你那渙散的目光,在尋找什麼?”
白菲兒的聲音忽然從耳邊響起,敲響了司銘的警鐘,他迅速別開視線,輕描淡寫道:“沒什麼。”
白菲兒看破不說破,有氣無力的掛在他的胳膊上:“既然你已經做完了告別儀式,那麼我們就回去吧。”
司銘頷首,最後看了眼餘淺空蕩蕩的位置,扶着白菲兒走出了公司。
看來,他們之間,連最後的告別,也來不及說了。
餘淺還未走遠,站在銷售部的電梯口等電梯。
突然望見他們二人,她怔了怔,急忙閃進安全出口,躲了起來。
偷偷的側目看去,司銘和白菲兒站在一起,果真是郎才女貌。
他們的動作很曖昧,儼然一副熱戀中的情侶。
白菲兒還在不斷的跟他說着,回美國以後的打算……
餘淺扣着牆的指尖猛然收緊,指甲都深深的陷進了牆面裡!
司銘要回美國了?
那是不是,以後都不會回來了?
等等——
她爲什麼這麼難過?
他們之間,明明什麼關係都沒有,頂多算是上級和下屬,可怎麼,得知他要走的消息,她卻覺得心臟彷彿空了一塊,怎麼填也填不滿……
司銘雖然正視電梯,可眼角餘光,總是不由自主掃向銷售部的位置。
直到電梯門打開,那個位置,也仍舊是空的。
司銘失望的收回目光,和白菲兒一併進了電梯。
親眼看着電梯門關閉,餘淺順着牆壁滑落,她抱着雙臂,不由自主的哭泣,看來這一次,他們真的是,永別了……
“淺淺,你好漂亮。”
婚紗店內,席木望着剛從試衣間走出來,身披婚紗的餘淺,眸子裡跳躍上星星點點的喜悅,當初她和聖司冥結婚時,他並沒有出席,所以,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穿婚紗的模樣,簡直美到令人窒息!
婚紗店的店員也是一個勁的誇:“是啊,餘小姐,這件婚紗,真的非常適合您。”
餘淺低下頭去,打量自己一身神聖的裝扮,沒有任何欣喜,卻是黯淡的垂下眸子:“換旗袍吧,我不想穿婚紗。”
“可是淺淺,穿婚紗的你,真的很美。”他由衷的說道,爲心愛的女人披上婚紗,是每個男人的心願。
不過,望着餘淺那失魂落魄的模樣,他的內心,終究有些動搖,捨不得她爲難:“倘若你不喜歡,那就照你的意思吧,我沒意見。”
餘淺輕輕“嗯”了一聲,跟導購員繼續去看中式禮服。
一身喜慶的大紅色包裹住曼妙的身姿,裙身以金線點綴,波瀾壯闊的鳳凰跳躍裙身,將整件禮服的檔次提到最高點,也將餘淺白皙的肌膚襯托到幾近透明的程度,美的驚爲天人。
導購員趁熱打鐵:“餘女士,這一身中式禮服也很適合你呢,看上去就像是詩卷裡走出來的古代美女。”
餘淺看看鏡子裡的自己,覺得差不多了:“就這件吧,木頭,你覺得呢?”
她扭頭,詢問身後的男人。
席木還在婚紗區逗留,見她穿着旗袍登場,心裡多多少少有些失望,只不過,沒有表現出來罷了:“都好都好,主要是你喜歡就好。”
“那禮服就這麼定了,接下來,去選結婚場地吧。”
“你想去酒店還是教堂?露天的也可以。”席木詢問道。
餘淺摘下頭上髮飾,很隨便的口吻:“去教堂吧,咱們的婚禮,只要神父做個見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