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乾杯!”
“乾杯!”
蕭念兒拍拍她的肩膀:“今天晚上我們,不醉不歸!知道嗎!”
文小默已經醉了七分,傻乎乎地笑了,一個勁點頭:“嗯,不醉無歸!幹!”
仰頭“咕嚕咕嚕”把杯子裡的杯喝個精光,舌頭火辣辣的,張大嘴巴把舌頭伸出來呼了一口氣,繼續倒酒繼續喝。
夜很冷,文小默和蕭念兒兩人喝得醉醺醺的,從酒吧裡相搖搖晃晃地走出。
“小默,你,你等我,我去把車開過來。”
文小默雖然醉了,但安全意識還是很強的,連忙拽住她:“不,你醉了,我們,我們走回家!”她豪氣萬丈地說。
蕭念兒歪着腦瓜想了想,比她還要豪氣:“好啊!我們走回家!”
也不想想,尼敦道究竟有多遠……
兩人左搖右擺地走到一個黑乎首沒有半絲燈光的小巷口處,文小默胃裡一陣反酸,跑到巷子裡去嘔吐了一番,發現蕭念兒也蹲在她的旁邊吐了起來,似乎吐得更起勁了。
吐着吐着,彷彿又有另一個醉鬼加入了這個“吐”的陣營裡,聽聲音好像是男的。
一時之間,這烏漆墨黑窮巷子裡嘔吐聲此起彼伏,頗有頻率和節奏。
突然,窮巷子的入口處傳來一陣吵雜之聲。
文小默頭暈得不行,傳來耳邊的聲音似有似無,似是急呼似是驚叫,她把胃裡的東西吐了個精光,閉着眼睛向前摸索,找了個軟軟的地方,倒了下去。
身後似是蕭念兒也跟了過來,倒在了她的旁邊,兩人就這麼睡過去了。
朦朦朧朧間,感覺到有幾道強光照在她們的身上,感覺到危機,理智在掙扎,可酒精的作用讓她的意識越來越糊塗,越不清晰,放棄了努力想要睜開眼睛的勁頭,意識沉下去,倒進了無底深淵裡去。
醒來的時候,已經在自家的牀上躺着。
姚仙仙告訴她,是蕭子南把她送回來的。
文小默努力地回想昨天晚上,她和蕭念兒去酒吧狂喝了一頓,然後就醉了,只依稀記得,有人把她從某個地方抱了起來。
“總裁你這個壞蛋!你這個可惡的傢伙!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騙我!怎麼可以騙我,嗚嗚嗚。”她伏在那個懷抱裡大梨花帶雨地哭了起來。
“你說我是你的未婚妻,你說會娶人家的,爲什麼,爲什麼你的未婚妻變成了她?爲什麼啊,你一時對我那麼好,一時又對我那麼絕情,我真不明白你,一點都不明白……”
文小默手裡的牙刷顫了一下,剛剛在腦海裡閃現那個片段……天啊!她竟然醉酒後把子南哥當成總裁大人了!
對着鏡子欲哭無淚,好丟人……呃,她該不會吐了蕭子南一身吧?
“仙仙!”
“子南哥。”
“醒了?頭痛嗎?”電話那頭是蕭子南關切的溫柔聲音。
“有一點點,子南哥,昨天晚上謝謝你送我回家。”
蕭子南輕笑
一聲,語氣裡帶着一點點責備:“要不是念兒告訴我,你們去喝酒,恐怕你倆就睡在那堆廢紙裡過夜了。”
“對不起子南哥,我不該帶着念兒一起喝得那麼醉的。”
蕭子南沉默半晌,說道:“我也擔心你。”
文小默心裡暖暖的:“我知道,謝謝子南哥爲我擔心。”
“你還好吧?”他猶豫了一下,問道。
知道他在問,她昨天晚上在總裁的生日宴上見到人家雙雙對對,有沒有覺得心塞難過不能忍受,心塞是肯定的,難過也肯定有點的,不過,她已經說服了自己面對現實,勇往直前。
她笑笑:“我當然還好啦,昨晚那些酒已經完完全全把我喝清醒了。”
那頭的人也爽朗的一笑:“今天休息吧?有沒有興趣跟我一起去做一件事?”
文小默頓時來了興趣:“什麼事?”
“去孤兒院。”
一個小時的車程,來到了位於城北的一傢俬立孤兒院。
孤兒院的院長是位約莫五六十歲的女人,看見蕭子南來,她熱情而禮貌地招待了他們,這家孤兒院環境很好,院子的周圍都是一片綠樹,要是趕上春天來,她肯定能見到鳥語花香的美景,院子城有兩棟仍然斬新的大樓,一棟是供孤兒們上課活動看書等等活動的,另一棟是孤兒和職工們的宿舍,設備應有盡有,十分齊全。
孤兒院上下無論是院長還是職工,都叫蕭子南“蕭先生”,孤兒們叫得更親切,叫做“蕭哥哥”。
與院長聊了一會後,才知道原來這家孤兒院是蕭子南捐建的,可以說是這孤兒院一直以來得以維持的資助者。
聽着這位風姿儀表都端莊嫺熟的老院長,對她訴說着這幾年來蕭子南爲孤兒院出錢出力的事蹟,文小默看着在院子的草地上和那一大幫孤兒們玩着球,溫和的臉上掛着孩童般笑容的蕭子南,嘴角掛着微笑。
她從心底裡欣賞蕭子南,他不但是個好人,還是個心地善良的大好人。
蕭子南手裡接住了球,在陽光下他的笑容顯得更迷人,更讓人想要去親近,他把球扔給一個個子較小的男孩子,那男孩子癡癡的神情看起來有點智障,笑起來有點眼睛眯成一條縫,動作緩慢,蕭子南的力度很小,球的拋物線也很柔和,剛好讓他的身高夠着,順利地接了過來。
接到球,男孩子緊緊抱住球手舞足蹈又叫又笑的,很是興奮,蕭子南笑着對他豎起大拇指,天氣雖冷,但他的額上已經冒出汗珠,笑容很暖,就像這二月的太陽,可以把冰天雪地都溶化。
文小默看得出神,蕭子南的視線轉移到她的這邊來,衝她笑,就像個大男孩一樣,帶着童真和頑皮。
“小朋友,我們讓那位姐姐過來一起玩好不好?”
小朋友們高興的喊:“好啊,漂亮姐姐,你過來跟我們一起好不好?”一個長得肥嘟嘟的小女孩屁顛屁顛地過來拉她的手。
文小默被小胖妞拉了出去,如此美好的歡樂時光,她怎麼能錯過?
“小杰,把你的球傳給小默姐姐好不好?”蕭子南笑眯眯地對那位叫小杰的智障男孩說道。
小杰看看蕭子南,又看看臉容可親的文小默,笑得更燦爛了,這樣的笑容最乾淨,最能洗滌人的心靈。
“小默姐姐,你接球。”童真的男聲,他用力地把球拋出,一道漂亮的拋物線,準確無誤地拋給文小默。
文小默摟住球,同樣對她豎起大拇指:“小杰好捧!”
孤兒院裡歡聲笑語,孩子的快樂讓大人們的快樂也變得簡單純粹起來,僅僅是因爲接到球,僅僅因爲吃到糖果,又或許只因爲得到大人們一記眼神的讚賞,一聲稱讚,就可以讓他們快樂上一天甚至更久。
誰說生活不可以簡簡單單地過,誰說快樂已經離自己遠去?
無論什麼年齡,什麼時候,快樂都常在心間,只要你保持着一顆童真的心。
在孤兒院裡呆了半天,陪他們玩,幫他們做飯,給他們派糖果說故事,不知不覺已是日落西山。
孩子們被院務們帶去洗澡了,院子一片清靜,草地上躺着兩個大小孩。
看着慢慢灰黑下來的天空,吹着涼涼的風,身體的熱氣慢慢減下。
“累嗎?”
文小默學他雙手枕着頭:“累,不過很開心。”她笑着說。
“躺在這裡晚上可以看星星嗎?”
“沒看過,很快就可以知道了。”蕭子南說。
“我怎麼覺得,孤兒院讓我有種說不出的親切感呢。”她悠悠地說道,聲音很柔,或許是這樣躺着太自在,讓她整個人都散漫了下來,身體就像被鬆開了的緊繃之弦,一下子輕鬆了很多,心放開了。
“是嗎?也許是因爲你喜歡這裡,以後多點來,我看你和他們相處得很好,他們很喜歡你。”
“對啊,我甚至覺得莫院長也有一種很熟悉的親切感,似乎在什麼時候見過。”
蕭子南笑她:“我會告訴莫院長,你說在夢裡見過她。”
“在哪裡在哪裡見過你,你的笑容這樣熟悉,我一時想不起”他柔和的聲音輕輕地哼着,如夾着花香的微風,拂動着柳枝,讓人心神怡然。
文小默接下去唱:“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兒開在春風裡,開在春風裡……”
“啊在夢裡,夢裡夢裡見過你,甜蜜笑得多甜蜜……”和諧美好的男女聲線,輕緩如流水地唱動着這樣美好的黃昏。
這樣的日子,過得真舒服。
在蕭子南的身邊,總能感覺到這種寫意。
“子南哥,你真的不後悔嗎?”文小默轉臉看着他的側臉。
“後悔什麼?”他星眸看着天空,似是陶醉着。
“放棄你想要的生活啊,你並不喜歡商場上的爾虞我詐,不是嗎?”像蕭子南這樣的翩翩君子,很難將他與“不擇手段”這樣的詞語聯繫起來。
他嘴角的笑容微不可見的淡了一些:“不後悔,因爲只有強大起來,才能守護自己的所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