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彎彎向吳靜傑告白的時候,文郡彥的眼睛一直看向與堂哥擁抱在一起,眼睛笑得眯成一條縫的蕭依然的身上,腦海中不由想起以前的事情。
記得第一次看見蕭依然是從堂哥的手機上,她依偎在堂哥的懷裡,笑得很幸福,還記得堂哥當時很炫耀的說了一句:“她就是我這輩子唯一愛的女人,和她交往,我可是以着結婚的目的去的。”
他當時還多看了這個女孩幾眼,長得一般,只能說是小家碧玉型的,然後調侃了幾句:“堂哥,沒想到你喜歡的是這種類型的。”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他不得不提醒:“叔叔肯定不會同意吧!據我所知,他已經幫你挑好了結婚對象了。”
“你覺得他能左右得了我的事情嗎?”他話語強勢,態度決絕,看得出是真的很愛照片上的女孩。
再次見到她,是在一個深秋的雨夜。當時狼狽暈倒在雨裡的她,他並未將她認出,將她送進醫院,得知她懷孕,他目光訝異的盯着她好一會兒,關心道:“小姐,你還好嗎?身體,沒什麼事吧!”她一直低着頭,看不到她的表情,身體顫抖着。
他將外套脫下披在她身上,道:“小姐,你的家人呢!打電話讓他們過來吧!”
一直沉默着的蕭依然控制好情緒,緩緩擡頭,嘴角勉強的扯出一抹淺笑:“不用了,謝謝你將我送來醫院。”
她將外套脫下來,越過他,邁着沉重的步伐離開醫院。
看着她顫魏的步伐,想起她紅腫的眼眶,他想要追上去,卻見她上了一輛限量版的法拉利。
直到看到娛樂頭條上大肆報導着她與吳靜傑的婚禮,他才突然想起來自己所救的那個女孩正是堂哥說要守護一輩子,想要娶回家的人。
心裡有太多解不開的疑惑,他去找堂哥,卻見他在酒吧買醉,整個人看起來憔悴又滄桑。
“堂哥,你和那個女孩……”
他的話還沒問完,文郡涵厲聲吼道:“不準再在我面前提起那個心機深沉,虛榮的女人,誰要再提,就別怪我不客氣。”
凌厲的眼神裡殺氣騰騰,充滿恨意,他拿着一瓶酒,直接喝起來。
轉眼六年過去了,他沒想到自己居然還能再次看到那個女孩,更讓他震驚的是,那個女孩居然還跟在堂哥身邊。存着懷疑,他帶着目的性的接近她。
“蕭小姐,我堂哥現在已經有了未婚妻,你如此糾纏不休,是想怎樣?”陽光的聲音聽起來很冷,滿是嘲諷,而他對於蕭依然的印象停留在那句‘心機深沉,虛榮至極’上。
文郡彥眼底的敵意她自然察覺到了,她看着他,鄭重其事的說道:“如果我說,我愛他,爲了他我什麼都可以容忍,你信不信?”
他自然是不相信的,站起身撂下一句:“蕭小姐,人要有自知之明,如果你不想死得太慘,我勸你還是離我堂哥遠一下。”似提醒似威脅的話,帶着一絲憐憫。
後來,他知道了當年的真相,心疼着她的遭遇,她的堅強和善良。相處中,不知不覺被她吸引,尤其是看到她一次又一次的被堂哥傷害時,好幾次都差點兒將真相說出來。
不知何時,他心裡竟然萌生出想要和她在一起的念頭,可他卻只能遠遠的看着她和堂哥站在一起,時而悲傷,時而幸福着。
後來發生了很多事情,他終於忍不住將心中的喜歡說出口。
“然然,我喜歡你,我知道你愛的人是我堂哥,這些我都可以不在乎。”因爲他相信,人心都是肉長的,終有一天,蕭依然一定會被他打動的。
只可惜,他似乎忘記了吳靜傑,一個用了六年時間都沒能走進蕭依然心裡的男人,而他又憑什麼能讓蕭依然愛上他,更何況他是文郡涵的堂弟。
文郡彥對自己的好她不是沒感覺到,只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感情,心裡不由想起曾經找過自己麻煩的龔雪蘭,委婉的說道:“郡彥,我聽說你有個未婚妻叫龔雪蘭,她是個很好的女孩子,她很愛你,我相信她比我更適合你。”
自從被婉拒之後,文氏已經沒有待下去的必要了,有一段時間他不曾出現在她眼前。再次見面時,他才現她和堂哥之間的關係產生了微妙的變化,可有些誤會卻一直橫在他們中間。
在她與吳靜傑婚禮前夕,他再一次找上了她:“然然,你真的打算嫁給吳靜傑嗎?你明明愛的就是……”
蕭依然打斷了他的話:“相愛的人也未必能在一起,郡彥,謝謝你願意參加我的婚禮,其他事,我覺得沒什麼好說的。”她顯得很無情,可心裡的悲傷只有她自己知道。
他心疼着她與堂哥的遭遇,卻又無能爲力,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相愛的人越走越遠。
好在,堂哥沒有讓他失望,在所有的誤會都解開之後,他們終於相守在一起。
婚禮結束,也是他該離開的時候了。
轉身正欲走的時候,一個嬌悄的身影擋住去路,看着女孩,他眉頭一皺,表情明顯的不耐煩:“龔雪蘭,我說你能不能不要總在我面前晃來晃去的。”他越過她,快步走掉。
龔雪蘭伸手將他拽住,清靈的聲音極具耐心的說道:“我現在可是你的經紀人,當然得跟在你身邊,還有,蕭依然找你,你確定不過去嗎?”
懷疑的眼神看了龔雪蘭一眼,越過她,他纔看到蕭依然正朝自己走來,她的聲音也遠遠傳來:“郡彥,一起過來拍照吧!”
音落,她的人已經走到了龔雪蘭和文郡彥身邊,一手挽着一個,朝拱花那邊走去。
拍照結束,蕭依然被其他人拉去合照去了,文郡彥立刻與龔雪蘭分開,並且說道:“不準跟着我,要不然這個經紀人你就別做了。”充滿威脅的話語,讓欲跟上去的女孩不敢再上前一步。
文郡彥剛走沒幾步,就聽到一陣尖叫聲響起,緊接着,一個慌亂的聲音呼喊道:“龔小姐,小心。”他下意識的回頭,便看到一根白色纏花柱子朝龔雪蘭倒去。
龔雪蘭已經被突發的情況嚇得忘記了反應,心裡有個聲音告訴她要逃,可她的腳卻好似有千斤重般,無法移動一步,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柱子砸向自己。
就在她害怕地閉上眼睛等着柱子砸下來時,一隻有力的手拉住她的胳膊,隨着‘砰’的一聲巨響,她跌進了一個溫暖而結實的懷抱裡,頭頂傳來一個擔憂的聲音:“你怎麼樣?有沒有那裡受傷。”
他推開她,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確定她沒事,心裡懸着的那顆大石頭才放下。
察覺自己過於緊張,他慌忙放開龔雪蘭的手,多此一舉的解釋着:“別多想,你出事的話我媽肯定又會怪我沒把你照顧好。”
文郡彥的擔心和緊張誰都看得出來,只是他不願意承認,也沒人點破。
蕭依然拉着龔雪蘭的手,關心的開口:“雪蘭,你還好嗎?剛纔一定嚇到了吧!對不起,讓你受到了這樣的驚嚇。”她一臉的抱歉,言語間寫滿了自責。
話語微頓,她繼續說道:“郡彥,麻煩你送雪蘭去醫院檢查一下,今天我的確走不開。”
龔雪蘭並未意識到蕭依然是在幫自己製造機會,她下意識的拒絕着:“我沒事,不用去醫院檢查,晚點兒郡彥還有些行程,我得替他安排好。”
“你剛纔差點兒就被砸中了,還是去醫院看一下比較好。”蕭依然顯得無比的殷勤,清澈的眼睛裡一閃而逝的狡黠之色。
“真的……”
文郡彥打斷了龔雪蘭的話:“走吧!我送你去醫院檢查一下。”然後不由分說的拉着她的手朝出口走去。
一直旁觀的文郡涵走過來攬住蕭依然肩,看了眼文郡彥與龔雪蘭消失的方向,富有磁性的聲音道:“老婆,是你乾的吧!”
爲了那些傢伙的終身大事,他老婆可是操碎了心。
蕭依然一臉窘迫的看着文郡涵,道:“你都看到了。”她明明就讓晨芳小心謹慎一些,怎麼會被郡涵發現,難道說他一直都監視着自己?
“猜的。”文郡涵說道。
害怕文郡涵會誤會自己,蕭依然解釋着:“我都已經算計好了,柱子倒下來不會砸中雪蘭,我只是想試探一下郡彥而已。”
“那現在有結果了嗎?”
“有結果了。”她一臉得意的回答,似乎一點兒都沒有考慮到萬一發生意外,文郡彥沒有及時反應過來,那龔雪蘭肯定得受傷。她擡頭看着他,繼續道:“我一直以爲郡彥不喜歡雪蘭,沒想到他對她也不是不在乎。”
費盡心機纔得到這樣的答案,誰知文郡涵直接來一句:“如果不喜歡,就不會同意讓龔雪蘭當他的經紀人了。”
蕭依然腳步突然停住,嚴肅着臉看着文郡涵,沉聲道:“原來你早就知道了,爲什麼不告訴我。”
文郡涵輕輕的颳了她的鼻子一下,霸道着:“老婆,其他男人的事,以後你都不準再插手了,知道嗎?”
“那你和思涵,念涵的事呢,我可以插手嗎?”蕭依然笑着問道。
“給你個特列,只准插手我的事。”
“那可不行,思涵和念涵是我兒子,以後他們長大了,我肯定得操心他們的婚事,你要知道……”
文郡涵的手不知何時移向那不盈一握的小蠻腰,猛的一用力,讓她緊貼着自己,低頭擒住那張喋喋不休的嘴。
陽光明媚,湛藍的天空,白雲朵朵,攝影師用他的相機,將他們擁吻在一起的畫面抓拍住。
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有一天,你會發現,其實一直陪伴在你身邊的那個人纔是你最愛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