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蕭依然立刻走過去輕拍着文郡涵的背,餘光瞥見地上那攤嘔吐物,再加上一股刺鼻的餿臭味夾雜着酒的味道鑽進鼻孔,蕭依然胃裡一陣翻涌,差點兒沒吐出來。
她慌忙別開臉,緩減呼吸的速度,儘量忽視那股難聞的氣味,道:“文郡涵,你還好吧!”低眸看了他一眼,見他聳拉着腦袋坐在牀邊一動不動着,蕭依然心裡不由擔憂起來。隨即輕輕推了他一下,小心翼翼的開口:“文郡涵,你說句話啊。”
文郡涵擡頭,目光迷離,嘴角帶笑的看着蕭依然,富有磁性的聲音喃喃開口道:“然然,你不要亂動。”兩隻手用力的抓住蕭依然的胳膊,酒醉的他那裡有絲毫的霸道和絕對,此刻的他就好像一個剛出生的嬰兒,誰都能給他致命一擊。
“你喝醉了,乖乖在牀上躺着,我去給你弄碗醒酒湯。”輕輕的掙脫開文郡涵的手,轉身出了房間。
文郡涵的身體一軟,倒在大牀上,嘴裡唸唸有詞着什麼。
不一會兒蕭依然端着一碗醒酒湯出現在房間,看着似乎已經睡着的文郡涵,她將還有些燙的醒酒湯放在一旁的櫃子上,轉身出了門,拿着掃帚和鏟子回到房間。鏟子裡裝了些爐灰,將地上的嘔吐物覆蓋,蕭依然用紙塞住兩個鼻孔仔細的清理着房間。
打掃好衛生,蕭依然回房間的時候看到蕭母站在牀前盯着文郡涵,她走到蕭母身邊:“媽,我來照顧他就好了,你累了一天了,早些休息,家裡的衛生我會搞定的。”輕挽着蕭母的胳膊,看了眼好似嬰兒般熟睡的文郡涵,嘴角不自覺上揚起一抹淺淺的弧度。
蕭母的手覆蓋在蕭依然的手上,語重心長的說道:“然然,照顧好文總裁,知道嗎?”
“媽,我知道了,我會照顧好他的。”蕭依然眼神複雜的看着蕭母,隱隱覺得今天的母親有些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是哪裡不對勁。
蕭母離開房間,蕭依然試了下醒酒湯的熱度,正想將文郡涵叫醒時,卻聽他說:“然然,你胃不好,不能吃辣椒,知道嗎?還有酒,也不能喝。”喃喃自語的話裡寫滿了關心,聽得蕭依然心裡暖暖的。
蕭依然笑看着這樣的文郡涵,輕輕的推了他一下,喊道:“文郡涵,醒醒,先喝杯醒酒湯,明天醒的時候就不會那麼難受。”她端着醒酒湯坐在牀邊,一隻手用力的想要將他拽起,奈何力量有限,文郡涵依舊紋絲不動的躺在大牀上。
無奈,蕭依然只好將醒酒湯放好,一隻腳跪在牀上,向前傾着身子擡手用力的拍着文郡涵的臉,道:“醒醒。”
任憑蕭依然使出渾身解數,都無法叫醒文郡涵,她正打算使出殺手鐗的時候,一隻手突然抓住她的胳膊,用力一扯,她便跌進一個滿是酒味的懷抱裡。頭頂,文郡涵的聲音傳來:“然然,我愛你。”他的下巴用力的抵在她的頭頂,兩隻手緊緊的將蕭依然抱住,生怕一鬆手懷裡的人兒就會不見一樣。
蕭依然邊掙扎邊喊道:“文郡涵,你幹什麼?快放開我,聽到沒有。”餘光不住的撇向開啓的房間門,想到萬一有人進來看到這一幕,肯定會亂想的。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蕭依然想法剛落下,一個沙啞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小涵啊,我們家然丫頭……”眼前的這一幕讓蕭依然堂舅的話戛然而止在嘴邊,然後慌忙改口:“恩,那什麼?你們繼續,我走了。”轉身,堂舅還很貼心的將門給帶上。
“堂舅,你別走。”蕭依然這句話喊出口中的時候房間門已經關上了,就算堂舅聽到了這句話,也未必會不走。
聽着房門關上的聲音,蕭依然狠狠的瞪了眼文郡涵,羞憤中,她張口狠狠的在文郡涵胸膛咬了一口,用力之大,彷彿要將那塊肉給咬下來一樣。
文郡涵痛得驚呼一聲,抱緊蕭依然的手放開,騰的坐起來,揉着生疼的胸膛扭頭看着蕭依然,道:“你咬我!”雖然是痛醒的,酒醉的文郡涵還不是很清醒,只能依稀辨認清楚眼前的女人是蕭依然。
蕭依然從牀上坐起來,一臉傲嬌又囂張的說道:“咬得就是你,怎麼了?有意見,你就咬回來啊。”她站起身,打算去端醒酒湯時,文郡涵突然撲過來,將她壓在身下,雙手按住她的雙手。
兩人的身體緊密無縫的貼合着,如此近的距離,清楚的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四目相對,看着文郡涵眼睛中的自己,反應過來的蕭依然臉瞬間爆紅,卻未掙扎,而是冷眸盯着文郡涵道:“文郡涵,你想幹什麼?”毫不畏懼的眼神,心卻不受控制的咚咚跳個不停。
眼眉輕挑,好聽的聲音帶着挑逗意味的說道:“你猜,我想幹什麼?”他溫柔的看着她,黑曜石般好看的眼睛裡瀰漫着濃濃的愛意,那團熾烈的愛火將蕭依然包圍,將其燃燒。
她身上誘人的香味瀰漫在他的鼻尖,挑釁着文郡涵的自控力。蕭依然清楚的從文郡涵眼睛裡看到了****,她下意識的掙扎,卻不知自己的動作對文郡涵來說無疑就是挑逗。
“文郡涵,我警告你,立刻放開我,要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她沉着冷眸,一字一句的說道。
突然,蕭依然感覺到有什麼硬硬的物件頂在她大腿處,早已經歷過人世的她自然知道是什麼,臉刷的一紅,怒罵道:“流氓,不要臉。”身體卻緊崩着,不敢再有任何動作。
文郡涵尷尬的立在蕭依然身上,放手也不是,不放手也不是。在她面前,他引以爲傲的自制力總是會功虧一簣,他看着羞紅臉的蕭依然,情不自禁的低下頭想要封住那張一直喋喋不休的小嘴。
蕭依然瞪大眼看着親下來的文郡涵,心裡想着該如何擺脫文郡涵時,自己卻被一雙有力的手臂溫柔的擁進懷裡。突如其來的轉變,讓蕭依然一再愣神,甚至他們是什麼時候變幻的姿勢,她都不知道。
那個堅硬的物件似乎消失了,可蕭依然的身體還是一直緊崩着不敢亂動,她的頭靠在他的胸膛,聽着他有力的心跳,安靜了好一會兒,覺得文郡涵應該已經睡着,蕭依然輕輕的掙扎着想要推開他。
一個迷離的聲音在頭頂響起:“然然,不要亂動,不然,我怕我會控制不住。”圈住她的手臂又緊了幾分,卻是溫柔似水的。
聽着文郡涵充滿警告意味的話語,蕭依然惶恐的不敢再動一下,嘴上卻還是忍不住說道:“可是我這樣很難受,你能不能先放開我再說。”
文郡涵的下巴在蕭依然的頭頂蹭了幾下,不安的說道:“我害怕一放開,你就永遠的離開我。”話語微微停頓,他繼續說道:“然然,對不起,這些年讓你受了這麼多苦。我發誓,以後,再也不會讓你受到一絲的委屈,你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文郡涵輕聲細中的說了很多話,每一句裡都充滿了深深的愧疚,聽在蕭依然的心裡卻是格外難受的。
是她有愧於他,是她過不去心裡的那個坎才一直不願意接受他,是她始終介懷文遠濤一事纔會導致今天的局面,有錯的那個人是她蕭依然,而在尋求原諒的卻是文郡涵。
蕭依然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開口道:“郡涵,謝謝你不管發生什麼事都始終站在我這邊,我已經不恨你了,可我無法接受自己曾經那麼殘忍的傷害你,甚至是想要殺了你。
對不起郡涵,是我無法原諒自己,這一切都和你沒有關係。”也許,也只有在這種時候,蕭依然纔會向文郡涵吐露自己的心跡。
“然然,你沒有錯,所有的一切都是我應得的。如果當初我沒有想要懲罰你,報復你,就不會發生那麼多事,對不起然然,我……”文郡涵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只剩下均勻的淺淺的呼吸聲。
蕭依然等了好久都沒再聽到文郡涵的聲音,她試探性的開口:“文郡涵,你睡着了嗎?”
回頭她的是一片安靜。
感覺文郡涵已經睡着,蕭依然輕輕的想要掙脫開他的胳膊,誰知他即使睡着了兩隻胳膊還死死的將她抱住。蕭依然知道憑自己的力量想要掙脫開文郡涵那是不可能,可在不驚醒文郡涵的情況下想要請人幫忙就只有等人出現。
可惜,蕭依然等了好久都沒有人推開房間門,以至於她最後睡着在文郡涵懷裡。
忙完事情的蕭母輕輕的推開房間門,看着牀上想用而眠的兩人,她的臉上露出一抹複雜之色,腳步輕輕的走過去,替他們蓋好被子,然後轉身走出房間。
蕭母剛出房間門就碰到想要來看情況的封路青,見狀,封路青立刻後退兩步禮貌的說道:“蕭阿姨,總裁怎麼樣了?睡了嗎?”
“他們睡着了,封特助,我能和你聊兩句嗎?”蕭母和藹的目光看着封路青,鄭重其事的問道。
封路青探究的餘光掃了蕭母一眼,沉穩的聲音答道:“蕭阿姨有什麼想知道的,儘管問吧!”
兩人擡了張兩張椅子坐在大廳裡,因爲夜晚太冷的緣故,蕭母還特地準備了一個暖爐,一副要與封路青促膝長談的樣子。封路青打量着蕭母,心裡暗暗猜測着蕭母會找自己說些什麼?
“封特助,你跟在文總裁身邊應該已經很久了吧!對於文總裁和然然之間的事情,你可否告訴我一下。”蕭母眼露悲傷的看着封路青,語氣顯得格外的凝重。
封路青沉默片刻,將蕭依然與文郡涵之間發生的點點滴滴一一告訴了蕭母,話甲子一打開,一聊就是深夜三點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