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木雪兒謀殺蕭依絢一案再次開庭,雖然李奧一再要求出庭,爲了以防萬一,蕭依然態度強硬的拒絕了。
深怕李奧會衝到法庭搗亂,吳靜傑派人將他軟禁了起來。
木雪兒殺人罪名成立,雖然她認罪態度良好,又是主動自首的,可介於她本就是帶罪之身,現在又犯下這樣的案子,法官未判處她的死刑,而是有期徒刑二十年,立即執行。
二十年,無異於木雪兒的下半輩子只能在監獄度過。
對於這樣的判處結果,蕭依然沒有異議,可這對木雪兒來說是殘忍的,與其被關押二十年,還不如給她一槍來得痛快。
判處結果一宣佈,木雪兒立刻反駁:“法官大人,我殺了人你爲什麼不定我死罪,關押我二十年年是想讓我在自責中度過下半生嗎?”她不甘心的吼道。
可惜,法官大人並未理會木雪兒的叫囂,在木槌敲下的那一瞬間主法官與其他兩位法官便離開了法庭。
至於文遠濤,在蕭依然換過律師之後推翻了李奧之前所說的他也犯了殺人罪行的話,文遠濤最終被判處三年有期徒刑,緩期一年執行,罰款一百萬元。
因爲文郡涵的關係,文遠濤對自己的判決結果沒有任何異議,而他願意接受裁決的原因只是因爲他知道了兩個孩子的存在。他深知這些年自己做錯了很多事,這樣的判決結果對他來說已經是輕的,他還能有什麼怨言。
庭審結束,蕭依然與吳靜傑,劉晨芳先離開了法院。由於這起案件牽扯到有名的文氏財閥,大批的新聞媒體記者堵在門口,見蕭依然出來,記者立刻蜂擁而去,大大小小的話筒擋在蕭依然面前,記者如餓狼撲食般的提問着:“蕭小姐,對於現在的判決結果你還滿意嗎?”
“聽說是文郡涵因爲蕭小姐的關係親自將他的父親送到法院,蕭小姐對此事有何看法?”
“蕭小姐,現在案子結束,你和靜呂股份總經理吳靜傑的婚禮會再重新補辦一場嗎?如果補辦的話,你們會邀請文郡涵總裁嗎?”
“蕭依然,聽說文氏總裁還深愛着你,這是真的嗎?”
“蕭小姐……”
“蕭小姐,麻煩你回答一下我們的問題好嗎?”
記者接二連三的問題讓蕭依然毫無招架之力,她懶得搭理更不想回答這些無聊的問題,吳靜傑和劉晨芳將她護在中間,寸步難行的走着。
記者們還在不停的發問着,蕭依然突然停下腳下,驀的擡頭,眼神凌厲的看着衆記者:“你們問夠了嗎?問夠了就讓開,好狗不擋道,不知道嗎?”那憤怒的眼神,凌厲的氣勢讓衆記者一愣,好半響沒反應而來。
要知道,在記者眼中的蕭依然都是溫婉安靜的,就算再惱怒也不會對記者明目張膽的發火,而此刻她居然會當着面駁斥他們,短暫的吃驚後,這些記者猶如打了雞血,大聲嚷嚷起來。
“蕭小姐,你這樣說未免太過份了,我們只是……”
蕭依然冷冷打斷了這個記者的話:“是我過份還是你們過分,這些都只是我個人的私事而已,你們有什麼權利在這裡廢話。”她伶牙俐齒的說着,眉宇間寫滿了不耐與怒火。
能說會道的衆記者一下子被蕭依然說得啞口無言,可一想到上司交待過的事情,他們只好硬着頭皮上:“蕭小姐,既然你選擇了與上層人士接觸,就該……”
話還沒說完,一個幽冷的聲音響起:“就該怎麼樣?”不輕不重的聲音好似從地獄深處傳來,聽得人不寒而慄。
聲音響起的那一瞬間,周圍的空氣彷彿都在那一刻凍結了一樣,衆記者背脊一麻,心底一顫,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聲源,便看到身材挺拔的文郡涵邁着大長腿不緊不慢的走過來。
蕭依然的餘光不着痕跡的看了文郡涵一眼,趁着衆記者的視線被他吸引過去,她邁開步子快步而去。
看着蕭依然離去的背影,文郡涵的眼底閃過一抹心痛的光芒,被記者團團圍住的他面對着記者咄咄逼人的問題,卻表現得極其從容淡定,回答的問題更是滴水不漏。
最後衆記者滿意的拿到第一手資料準備離開時,文郡涵不忘記提醒:“報導要客觀正面,要是敢誇大其詞,亂寫的話,後果你們應該比誰都清楚。”而這些話聽在記者耳朵裡和威脅沒有差別。
衆記者面面相覷的看了彼此一眼,顫抖着內心,惶恐的應道:“當然,當然。”得罪誰也不能得罪文郡涵,要不然那和找死有何區別。
由於文遠濤是緩期一年執行,而這一年的時間裡他只能待在Z市哪兒也不能去,文氏與翔宇集團正式達成合作,兩家公司的業務都呈現出蒸蒸日上的形勢。
前段時間發生了那麼多事,如果不是封路青任怨任勞的堅守在崗位上,只怕文氏的情況會非常棘手。文郡涵很感謝這個助理,特意放了他兩個月的假,而封路青的工作就落到了劉晨芳的身上,劉晨芳就有些辛苦了。
離案子結束已經一週了,蕭依然的生活也恢復了日常,那天法院外發生的事記者並沒有大肆報導,更甚是沒有提起木雪兒謀殺蕭依絢一案的內幕。這樣的結果,蕭依然用腳趾頭也想得到是誰做的,除了文郡涵,不會再有其他人了。
而她和吳靜傑的婚禮……
蕭依然覺得自己有必要和靜傑說清楚這件事,既然不能給他幸福,就不能耽誤他。打定主意,將兩個孩子送到學校之後蕭依然就打算去靜品股份找吳靜傑談談,卻不想一出學校大門就看到文遠濤站在學校門口張望着什麼。
蕭依然走出學校,戒備的看着他,冷聲道:“文遠濤,你在這裡幹什麼?”雖然誤會解除,但蕭依然對文遠濤還是戒備的,畢竟思涵和念涵始終都是文家的血脈,文遠濤知道了真相,不知道會不會和她搶兩個孩子。
自從知道兩個孩子的身份之後文遠濤已經不是一次出現在學校了,前面幾次蕭依然沒遇到他,是因爲每次文遠濤都是等蕭依然離開了纔會現身。這一次也是一樣,他看着蕭依然的車子出了學校門才露面,卻沒想到蕭依然根本沒走。
面對着蕭依然的質問,文遠濤沉默了幾秒,然後說道:“聽說這間學校是Z市最好的,我來看看是不是真如大家說的那樣,如果是的話,以後打算資助一些孤兒來這裡上學。”他不敢說出事情的真相,擔心真如兒子所說,蕭依然會帶走兩個孩子離開Z市。
蕭依然半信半疑的盯着文遠濤看了好一會兒,沉聲說道:“你會這麼好心?”略顯嘲諷的話語裡隱隱流露出些許的不安和戒備。
“蕭依然,我知道我曾經做了很多傷害你的事,我也已經受到了應有的懲罰。現在,我正式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諒我之前的所作所爲。”文遠濤嚴肅着臉,鄭重其事的說道。
聞言,蕭依然心裡更加戒備了,總覺得文遠濤一定有什麼陰謀。
她凌厲的目光死死的盯住眼前的男人,沉聲道:“文遠濤,你是忘記吃藥了嗎?”
文遠濤那樣精明的人怎會不知蕭依然心裡的猜疑,他耐着性子,態度誠懇的說道:“蕭依然,我知道你心中對我的成見很深,但我是真心實意向你道歉,我……”
蕭依然疾聲厲色的打斷了他:“夠了!我不知道你又有什麼陰謀詭計,但我告訴你,我蕭依然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她都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份兒上,文遠濤還能說什麼?心裡深深的嘆了口氣,道:“以後你就會知道我是真的想要彌補這些年給你造成的傷害的。”
說完,他轉身而走,留下一個落寞的背影給蕭依然。
看着文遠濤上了車,車子消失在道路的盡頭,蕭依然拿起電話,翻出文郡涵的號碼,猶豫了好一會兒纔將號碼撥出去。
聽筒裡傳來悅耳的音樂聲,不一會兒,電話被人接起,一個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然然。”
兩個字裡帶着驚喜和寵溺,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說起來,她似乎有一個星期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了,每次聽到這個聲音,她的心跳都會控制不住的躁動。
聽說他最近很忙,忙到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也怪不得這一個禮拜,他沒有出現在自己面前。
想到這,蕭依然突然覺得自己有些自作多情了。
電話那端的文郡涵好半響都沒有聽見蕭依然的聲音,以爲自己眼花看錯名字了,將電話移開耳朵再次看一眼,確定是蕭依然打來的,他再次喊道:“然然,你怎麼不說話?發生什麼事了嗎?”擔憂着,表情突然變得凝重。
蕭依然拉回思緒,沉聲道:“今天我在學校外面看到你父親了,他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打什麼鬼主意。”
言下之意,你最好將他看緊了,要是兩個孩子出了什麼事,我和你沒完。
文郡涵沉默了幾秒,然後說道:“然然,你不用擔心,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心裡小小的失落着,聽到她的聲音,他才知道自己有多想念這個女人,即使是忙碌的工作也沒能讓他將她暫時遺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