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水玥要趕通告,吳靜傑要處理公司事務,思涵和念涵也去上課去了,劉晨芳特地請假和蘇暖一起陪蕭依然。
“晨芳,醫生都說我沒事了,你就別把我看得那麼緊,好不好。”蕭依然可憐巴巴地說道,雙手合十,一副拜託請求的表情。
削着蘋果的劉晨芳打了個冷顫,着實有些受不了:“然然,你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放下刀和蘋果,擔憂的湊了過來,細細打量着她。
蕭依然一巴掌揮了過去:“滾蛋,你才受刺激了,我只是覺得病房太悶,想出去走走而已。”委屈的話語,幽怨的語氣,活脫脫一個小可憐。
“然然,醫生說你身體太差,要好好休息,而且外邊快要下雨了,你就好好在房間裡待着,聽話。”將削好的蘋果切了成小塊放在水晶盤子裡,插上牙籤,遞到蕭依然面前:“大美女,吃蘋果吧!”
“我不想吃。”沉着眉,一臉不悅。
劉晨芳怎會不知道蕭依然心裡所想,只是這種時候,她是絕對不會同意然然去看文郡涵的,凝思片刻,才說道:“然然,你別這樣,蘇暖……”病房門突然被人推開,打斷了劉晨芳的話。
蘇暖走進來,她身後跟着江仲成,見劉晨芳眉眸一沉,蘇暖慌忙解釋道:“剛纔在走廊碰到了江先生,他說想過來看一下然然,我就帶她過來了。”不要用那麼犀利的眼神看着她,她很膽小的,好不好。
深深的低着頭,不敢看劉晨芳一眼。
劉晨芳狠狠的瞪了眼江仲成,什麼都沒說,卻扭臉不看他。
“蕭小姐,你的身體還好嗎?沒事吧!”關切的問着,餘光卻一直看向劉晨芳,心裡莫名有些難受。
“謝謝關心,我很好。”蕭依然看了劉晨芳一眼,感覺她與江仲成之間的關係有些微妙,清澈的眼睛裡閃過一抹精明之色,只是那眉眼間的悲傷,越來越濃烈了。
話語微微頓住,沒等其他人說話,蕭依然繼續說道:“對了,文郡涵他的情況怎麼樣了?醒了嗎?”手緊緊的拽住被單,眼睛眨也不眨盯着江仲成。
“早上那會兒醫生替他做了檢查,已經脫離生命危險,現在轉去了普通病房,你不用擔心了。”說起來,這事兒還得感謝蕭依然,如果不是蕭依然的話,郡涵興許沒那麼快好起來。
“那就好。”聽到這兒,那顆一直懸着的心終於放下。
就連一旁的蘇暖,都重重的吁了口氣,整個人顯得輕鬆了不少。
江仲成隱晦地看了看把他當隱形人的女人,話峰突然一轉,對着蕭依然問道:“對了蕭小姐,我聽郡彥說你不讓我們告訴郡涵你去看過他的事,爲什麼呢!”明明就很在乎他,爲什麼偏偏不讓他知道呢!這實在太奇怪了。
“可惡,文郡彥那個大嘴巴。”蕭依然氣呼呼的捶了下被子,恨恨的說道。
“蕭……”
蕭依然凌厲的將江仲成的話打斷:“不用問了,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而此時,文郡涵的病房
姬元香衣不解帶的照顧着文郡涵,體貼又溫柔,儼然就像文郡涵的妻子一樣,做着她該做一切。好幾次文郡彥想要插手,都被她拒絕了,搞得他站在旁不知如何是好。
姬元香正替文郡涵擦臉的時候,他突然睜開眼睛,把姬元香嚇得愣怔瞬間,然後說道:“郡涵,你醒了。”略顯憔悴的臉上是難以掩飾的驚喜。
“你怎麼還在這裡?”雙手撐在牀上想要坐起來,姬元香立刻上前幫忙,卻被文郡涵無情揮開,姬元香一臉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尷尬極了。
文郡彥立刻上前,拿過枕頭放在文郡涵的後背:“堂哥,醫生不是讓你多休息嗎?怎麼醒了?”好不容易脫離生命危險,現在應該好好靜養,怎麼他一副打算又開始折騰的樣子。
“郡彥,我不是讓你把她送回去嗎?你怎麼……”
文郡涵的話還說完,病房門突然被推開,一個凌厲而絕對的聲音響起:“是我讓她留下來照顧你的,元香是你的未婚妻,照顧你是理所應當的事,你要趕她去哪裡?”
聲音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文郡涵的父親文遠濤。
“我已經決定和她解除婚約了,理論上來說,她已經不是我的未婚妻了。”沙啞着聲音,厲聲反駁道,即使語氣虛弱,但那凜冽的眼神依舊不減銳氣。
姬元香驀的擡頭,一臉羞憤的看着文郡涵,潔白的貝齒輕咬着下脣,微微起伏的胸脯,妖媚的眼底一片隱忍之色。
“誰說元香不是你的未婚妻,你知道她昨晚多擔心你嗎?別人照顧你整整一晚上,你就是這樣報答別人的!”心疼的替姬元香打抱不平着,可他心裡究竟打着怎樣的如意算盤,文郡涵又怎會不知呢!
“我沒讓她照顧我。”這回答,還真是有夠無情,有夠殘忍的,聽到一旁的文郡彥都覺得心痛難受,更何況是當事人姬元香。
“你……”文遠濤氣得眉毛都直了,卻拿文郡涵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兩父子劍拔駑張的對視着,氣氛無比的凝重,空氣中瀰漫着濃濃的硝煙味,病房裡的人連呼吸都要小心翼翼的。
一絲嘲諷的冷笑爬上塗滿脣彩的嘴角,脣瓣微張,清媚的聲音說道:“好了伯父,郡涵纔剛剛醒過來,身體還很虛弱,你就不要和他說這些了。我剛想起公司那邊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我先走了。”她拿起椅子上的包,心痛的轉身就走。
步子剛剛邁開,文郡涵冷聲叫住她:“等一下。”語氣那麼的冷漠,不帶一絲情感。
姬元香背脊一僵,腳步驟然而停,轉身看着文郡涵:“怎麼了?郡涵。”
文郡涵沒說話,眼神示意文郡彥將抽屜裡的東西拿出來,文郡彥遲疑了一下,彎腰打開抽屜拿出一張紙遞給文郡涵,文郡涵冷漠開口:“這裡是解除婚約的協議書,還有一張八千八百八十八萬的支票作爲補償。”
沒等姬元香反應,文遠濤伸手奪下那張紙和支票,然後撕了個粉碎:“文郡涵,你要我說幾次,你的婚姻由不得你自己。”橫眉怒眼着,手緊握成拳,強壓着心底的憤怒。
似是早就料到這些事,文郡涵沒有絲毫生氣,嘴角反而擒着一抹詭異的淺笑:“隨便撕,這樣的協議書我可以打印上百上千份。”言下之意,無論你做什麼,都無法阻擋我要解除婚約的決心。
本來之前還有所猶豫,可自從昨晚聽到然然說的那些話之後,他就覺得沒有必要再與姬元香糾纏下去了。
所有人都以爲姬元香會哭着質問文郡涵爲什麼要對她這麼殘忍,而文郡涵也準備好了說辭應對她的質問,卻沒想到姬元香卻在笑,笑容極其的嘲諷。
“文郡涵,你未免也太自戀了,你以爲我姬元香喜歡你是因爲你的錢嗎?我告訴你,我姬元香從來不差錢,更無法容忍你的羞辱。”壓低聲音低吼着,憤怒的言語間寫滿了不甘。
“那你想怎麼樣?”反問着,盛氣凌人的氣息直逼姬元香而去。
“文郡涵,你真以爲我姬元香非你不可嗎?我告訴你,沒有你文郡涵,我姬元香會活得更好。”冷冷的撂下一句話,姬元香奪門而去。
她只是不甘心輸給蕭依然而已,所以才這麼一直努力的想要得到文郡涵的認可,沒想到,到頭來卻是一場笑話。
“郡涵,我告訴你,和姬家的婚約是絕對不會解除的。”厲音一落,文遠濤氣得摔門而去。
病房突然安靜了下來,只剩下文郡涵和文郡彥兩兄弟,好半響,文郡彥才突然反應過來,忍不住說道:“堂哥,你對姬元香未免也太殘忍了吧!”要知道,當初是他自己當着媒體的面說姬元香是他未婚妻的,不管他出於什麼目的,但現在這種處理方式真的太無情了,連他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快刀才能斬亂麻,不然以後只會更麻煩。”冷漠的聲音,乾淨利落的不帶一絲溫度與感情。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姬元香畢竟是無辜的,而且我看得出她是真的喜歡你,你一點兒餘地都不給人留,就不怕她報復你嗎?”要知道,一個女人的愛可以化解恩怨情仇,自然也有着毀天滅地的能量,更何況是姬元香這種高冷又有手段的女人。
“你以爲,我會怕她。”語氣要有多囂張,多猖狂。
“你不怕她,難道你就不怕她去傷害然然嗎?” 文郡彥雙手環胸,沉着臉,鄭重其事的提醒道。
文郡涵眸子一沉,狹長的雙眼微眯成一條細小的縫,話語凌厲:“她敢。”斬釘截鐵的話語裡充滿了殺氣,即使此時的他看起來那麼的虛弱,但那逼人的氣勢讓人無法忽略。
江仲成推門而入就聽到‘她敢’這兩個字,他大步流星的走走來,察覺到他們倆情緒有些不對勁,開口問道:“我是不是錯過了什麼有趣的事?”略顯遺憾的話語,帶着一絲好奇。
“堂哥要和姬元香強勢解除婚約。”文郡彥一臉佩服的說道。
“強勢解除,還有這說法!”驚訝着,目光落在文郡涵身上,好奇的追問道:“郡涵,你給我說說,怎麼個強勢解除法?姬元香她同意了嗎?”應該不會同意吧!畢竟那女人也很喜歡郡涵。
文郡涵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沉聲說道:“好奇害死貓,然然她情況怎麼樣?還好嗎?”關切的問着,掀開被子,欲下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