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蕭依然就要與大地母親來個親密的擁抱,一個如鬼魅般的身影突然竄了過去,攬住她纖細的腰肢,穩穩的將她接住。
蕭依然努力睜眼想要看清救自己的人是誰,可眼臉實在太沉重了,無論她怎麼努力,就是無法看清眼前的人究竟是誰。只是這個環抱如此的熟悉,讓她莫名與那個讓她一想到就會心痛的男人聯想到一起。
文郡涵緊緊摟住蕭依然已經癱軟的身體,騰空一隻手輕輕拍打着她的臉,不安的聲音呼喚着:“蕭依然,你醒醒,怎麼了?快醒醒啊。”他接連呼喊了好幾聲,蕭依然依舊沒反應,只好抱着蕭依然找了非常簡陋的鄉村醫院。
簡陋的設備,所有的一切看起來都有些年頭了,只是那濃濃的消毒水味和城市的大醫院沒什麼差別。
凝眉沉眸看着臉色蒼白如紙的蕭依然躺在病牀上,他扭頭看着醫生,沉沉的問道:“醫生,她的情況怎麼樣?還好嗎?有沒有其他什麼大問題?”珠連似泡的問出自己擔憂的問題,餘光一直盯着蕭依然。
“不用太擔心,她只是中暑,再加上身體太虛弱纔會暈倒,一會兒喂她吃點兒鹽開水,休息一下就可以離開了。”說完,醫生轉身就走。
文郡涵眼疾手快的拉住醫生,質疑道:“就這麼簡單,你確定她的身體沒有其他什麼毛病?”
“如果先生你不相信的話,就帶着她去市裡的大醫院檢查吧!”被人質疑了醫術,醫生顯得很是不悅,直接揮開文郡涵的手開。
文郡涵並未再追問,他拉了張木凳坐在蕭依然病牀前,仔細的看着這張熟悉到已經映在他骨子裡的臉。手,情不自禁的撫摸着蕭依然的臉,富有磁性的聲音溫柔似水:“對不起然然,以前都是我做錯了,是我把你害成這個樣子的,對不起。”低低的聲音,讓他整個人都卑微到塵埃裡去了。
他雙手捧着她的手,放在他的臉上,黑曜石般好看的眼睛裡寫滿了自責與心疼。
天氣太熱,這裡又沒有空調,看着蕭依然額頭冒出不少汗,他不知道哪裡找來一把扇子,輕輕的替蕭依然扇着,讓她能睡得更安穩些。
他一直守在她身邊好幾個小時,哪怕渴了,餓了都不離開。 直到察覺到她快要醒來,他拿起放在木凳上的揹包,依依不捨的看了她一眼,然後疾步離開。
蕭依然迷糊醒來,睜眼看着眼前陌生的環境,空氣中有消毒水味夾雜着淡淡的黴味。她掙扎着坐起來,看着空無一人的病房,她努力的回想着自己爲因何出現在這裡。
左思右想之後,她始終找不到答案,只好放棄。
下牀,穿好鞋子,看了眼零食和水,她順手拿起準備離開。出了病室,她直奔詢問臺去:“美女,我想問一下,是誰把我送到這裡來的?”疑惑着,祈求從前臺小姐那兒得到答案。
“不清楚,你去問一下負責接待你的楊醫生吧!”前臺小姐回答。
“謝謝。”道了聲謝,蕭依然找到了楊醫生的辦公室,輕敲了幾下門,走了進去。見楊醫生還有其他病人,她就安靜的等候在一旁,直到醫生喊她。
“不知這位小姐找我有什麼事?”十指交叉放在文件夾上,目光溫和,給人的感覺很舒服。
“醫生,我想問一下,是誰將我送到這裡來的?”疑惑着,好奇的眼神盯着醫生,期待着他的回答。
“是一位先生,他看起來很在乎你,你應該知道他是誰啊。”
醫生的話讓蕭依然腦子更亂了,甚是無語的看着醫生,說了聲謝謝,然後站起來,又突然想到什麼,問道:“醫生,醫藥費多少錢?”
“不用了小姐,你的醫藥費那位先生已經付清了。”楊醫生答。
連醫藥費都幫她付了,蕭依然更加好奇這個救了自己的男人是誰了,不過看起來並不像靜傑安排的人,那究竟會是誰呢!
蕭依然拉着行李箱離開了醫院,見天色已晚,她只好找一間旅館先住下,其他事情只能明天再說。
小鎮入夜特別早,不似大城市那般繁華,永遠被色彩斑斕的彩燈籠罩着,也不似大城市,入夜之後纔是真正的開始。
文郡涵要了蕭依然隔壁那間房,房間隔音效果不是很好,他隱約聽見蕭依然好似在和吳靜傑他們打電話報平安。而他,拿着一瓶礦泉水朝陽臺走去,仰望着繁星點綴的夜空。
璀璨的星空是大城市所沒有的,入夜之後這裡的一切都顯得那麼的安靜,只聽到各種不知名的蟲叫聲,譜出這個夏夜最美的樂章。
文郡涵有輕微的潔癖,而對於這種小旅館的衛生狀況他更是不放心,衝完涼後的他穿套棉質的睡衣,搬了張凳子直接坐在陽臺吹夜風。直到蕭依然的聲音越來越近,他慌忙撤回屋裡藏起來。
蕭依然站在陽臺與吳靜傑通話着:“靜傑,你別擔心了,我不會有事的,我會照顧好自己的。思涵和念涵,就真的麻煩你了。”抱歉着,言語間是滿滿的信任。
“然然,你能告訴我,你大老遠跑去青城做什麼嗎?”如果不是然然執意要去,他是絕不允許她一個人去的。
“我來找一個人。”蕭依然遲疑了一下,然後回答。
“找誰?”吳靜傑追問着,疑惑的語氣裡滿了好奇。
“我哥,前段時間我聽人說他在青城的陽明小鎮出現過,那段時間我一直抽不開身,所以給耽擱了。”蕭依然說着,言語間中出深深的自責與愧疚。
“那你找到了嗎?”
“我似乎來晚了,知情人已經搬走了,我哥的線索又斷了。”深深的嘆着氣,緊凝的眉宇間一片悲傷。
“然然,你也別太灰心,總有一天,你一定能找到你哥的。我這邊也會想辦法幫你找她的,希望能快些找到。”要不然,還不知道然然能不能等到找到她哥的那一天。
文郡涵暗中聽着兩人的對話,總算知道蕭依然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主是因爲什麼了,他轉身進屋,拿出電話薄給了林峰:“林峰,你幫我找個人。”
交待完林峰,文郡涵豎起耳朵想要聽蕭依然那邊的聲音,卻不想聽到樓上傳來‘吱呀’的聲音,有節奏的聲音伴隨着羞人的呻吟聲,文郡涵的眉皺得更深了。
‘吱呀’聲越來越響,羞人的呻吟聲也越大,文郡涵氣得眉毛都直了。
這讓人心癢難耐的聲音蕭依然也聽見了,姣好的面容爬上一抹嬌羞的紅暈,實在忍受不了這種聲音,她只好轉身出門。
聽到隔壁門開啓又關上的聲音,文郡涵忙不跌佚的換好衣服,快速下樓。等到他到的時候,蕭依然不知道走去哪裡了。
詢問老闆之後,才得知蕭依然往另左邊走了,他大步流星的追了上去。
夜那麼的安靜,昏黃的路燈光將她纖瘦的身影拉的好長好長,將她整個要顯得更加虛弱了。夜風撩起她柔美烏黑的長髮,凌厲在她的臉上,她擡手將擋住視線的頭髮攏到耳後,繼續行走着。
她就這樣一直走,走了好遠,似乎走累了,她才折身回來。文郡涵找個地方藏起來,見蕭依然往旅館方向走去,他才慢慢現身,跟上去。
第二天,天還矇矇亮的時候就聽見了公雞的打鳴聲,與鬧鈴聲比起來,公雞打鳴的聲音格外好看,讓人有種已經融入大自然的感覺。
一宿無法入睡的文郡涵聽到隔壁傳來的聲音,他簡單梳洗之後先去買了兩份早餐,另一份買通旅館老闆送到蕭依然手裡。
蕭依然收拾好行李正準備離開的時候,敲門聲響起,她拉着李行走過去打開門,便看見旅館老闆端着一些可口的清粥小菜站在門口:“蕭小姐,你要準備離開了嗎?吃完早餐在再走吧!”和藹可親的語氣,是讓人無法拒絕的。
“老闆,你們旅館服務真周到,還有替客人送早餐這項服務啊。”嘴裡說着,但蕭依然沒有想要讓開的意思。
拿人錢財,替人辦事。無奈,老闆只能硬着頭皮將工作完成:“蕭小姐,我把早餐放桌子上了,不管怎麼樣,你多多少少還是要吃一些。”不等蕭依然反應,他直接進門,然後把早餐放在窗戶低下的梳妝如上。
“蕭小姐,請慢用。”老闆倒退出房間,然後順手帶上門。
看着桌上的早餐,蕭依然沉思了一會兒,邁開筆直而長的腿快步走過去,細細品着這家精緻的菜餚。
吃完早餐,在斷了線索之後,蕭依然只好將這一趟當成是旅行,到處走走看看着。
文郡涵的悲慘日子又來了,只能遠遠的眼睜睜的看着她笑,她淚,她餓。而他,已經感覺不到飢餓是什麼了。
蕭依然記錄着身邊的美景,而文郡涵眼中的美景只有蕭依然。
這一次,蕭依然換了件看起來還算不錯的旅館,至少文郡涵可以安心的睡一覺了。
整理好東西,蕭依然便離開酒店,文郡涵只能強忍着疲憊跟上她。手裡,拿着一灌從來都不會喝的灌裝咖啡,只是想保持清醒,不要做麻煩的事情。
入夜的小鎮有些亂,更何況還是蕭依然這種單身女人,成爲了壞人下手的目標。
就在這時,從黑暗中竄出一輛摩托車,呼嘯着朝蕭依然衝來。下一秒,蕭依然挎在肩膀上的包門人搶走,她下意識的呼喊道:“來人啊,搶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