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姬元香的話,文郡涵突然覺得,會發生這麼多事,似乎都是自己造成的。如果然然回到他身邊的時候他沒有想要折磨她來泄恨,或許就不會發生那麼多事了。
心中懊悔萬分,但他臉上卻一點不露,沉着聲繼續說道:“所以你就變本加厲的計劃了一件件陰謀,就是爲了想讓我和然然彼此誤會,折磨,痛恨對方。”
“文郡涵,其實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不是嗎?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而已。”當初她出國的時候曾清楚的告訴他,要理清楚與蕭依然之間的關係,只是他並未將她的話放在心上而已。
“姬元香,我真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人。”在沒有得知事情真相以前,他一直以爲姬元香是站在他這邊的,沒想到,自己竟被她利用了。
對於文郡涵眼底的殺意姬元香絲毫不在乎,她繼續說道:“其實,在我得知那兩個孩子是你親生兒子的時候我就突然有種被當猴耍的感覺。正好當時你父親找上我,說他只認定我是文家的兒媳婦,我就順手推舟告訴你父親其實我是愛你的,只可惜你愛着別的女人。你父親便說他會想辦法解決掉蕭依然,讓我安心等着你來娶我。
只可惜你父親似乎小瞧了你對蕭依然的愛,最後還落得個被奪權監禁的下場,可他似乎並沒有放棄讓你娶我,依舊想盡辦法阻止你和蕭依然。而更讓人沒想到的是,蕭依然身邊的人個個身份都不簡單,每一次都能讓她化險爲夷。”
聽着姬元香的話,文郡涵得知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沒想到文遠濤居然如此執着的要他娶姬元香。
刀削斧刻般精緻的五官緊繃成石,他沉重說道:“所以你在得知蕭依絢在查他父親的死因時,就誣陷是文遠濤殺了蕭成,讓我和蕭依然之間更加不可能,是嗎?”
“看來你已經見過我堂舅了,從他那裡,你們應該得到很多有用的消息吧!”姬元香說道。
當真相擺在眼前,蕭依然根本無法接受,這些日子以來她的堅持是爲了什麼?她看起來就是個笑話,愚蠢的像頭豬一樣,一步步掉進了別人的圈套居然渾然不知。
她猛的一拍桌,騰的站起來,厲聲道:“姬元香,你太殘忍了,我哥是無辜的,你怎麼可以爲了一已私慾害死我哥。”
憤怒的眼神盯着姬元香,如果說眼神可以殺死人的話,姬元香早已被千刀萬颳了。
對於蕭依然的指認,姬元香並不認罪,嚴肅着表情認真的說道:“蕭依然,你搞清楚,你哥的死和我沒有關係,我只是推波助瀾了一下而已。”
“怎麼和你沒關係,如果不是你,我哥怎麼可能會死,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的。”咆哮式的吼道,如果不是有文郡涵拉住她,她肯定衝過去直接和姬元香打起來。
相比起蕭依然的激動,姬元香表現得很平靜,清媚的聲音淡淡的:“我承認我計劃了很多,但蕭依絢的死嚴格上說起來與你,與文遠濤脫不了干係。而我,只不過是一劑催化劑,加快事情的發展,充其量只能算幫兇。”
幫兇……
蕭依然跌坐回椅子上,細細想着姬元香所說的話,她說的似乎很有道理,讓她找不到理由來反駁。
見蕭依然沉默了,姬元香繼續說道:“蕭依然,你應該記得木雪兒說過的話吧!她殺蕭依絢,就是想讓你嚐嚐失去至親之人的痛苦。所以,你哥的死,你也要負一半的責任。”
她企圖誤導蕭依然,想讓她走不出這個魔障。
“然然,你別聽姬元香胡說八道,你哥的死和你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一切都是我的錯。”文郡涵擔憂的看着蕭依然,抓住她的手,安慰着。
看見文郡涵爲了不讓蕭依然自責而將蕭依絢的死往自己身上攬,姬元香神色裡閃過一絲複雜,嘴角微揚起一抹詭異的笑容,她繼續說道:“蕭依然,你難道不該想想爲什麼文郡涵安排了人保護你哥,最後你哥還是出事了。若不是有人從中作梗,你哥……”
聽着姬元香不斷誤導蕭依然,文郡涵騰的站起身,厲聲呵道:“姬元香,你夠了,從中作梗的那個人分明就是你。”
他知道,如果再讓蕭依然待在這裡,肯定會受姬元香影響的。
他拉起蕭依然,將不在狀態的她護在懷裡:“然然,你別瞎想知道嗎?一切都是姬元香搞的鬼,你別受到的誤導,知道嗎?”
剛打開審問室的門,姬元香的聲音再次傳來:“對了蕭依然,有件事我忘記告訴你了,雖然我讓姬浪僞造了證據,但你父親的死和文遠濤究竟有沒有關係,這個你可得好好查一下。”
姬元香最後一句話讓好不容易對文遠濤打消懷疑的蕭依然再次懷疑起來,她回頭,目光深深的看了姬元香一眼,似審視,似猜疑。
與負責此事的警察叮囑了幾句,文郡涵帶着蕭依然出了警察局,見蕭依然一言不語着,文郡涵知道她心裡肯定已經受了姬元香的影響,便說道:“然然,你別被姬元香誤導,所有證據都證明了你父親的死和文遠濤沒有關係。”
任憑文郡涵說什麼,蕭依然都低頭不語着。
見此,文郡涵只好說道:“如果你不相信的話,等我找到你父親死之前見過的那個人,到時候就可以知道你父親的死究竟是不是意外了。”
聞言,蕭依然猛的擡頭看着文郡涵,清澈的眼眸端詳着他,驚聲道:“什麼叫我父親死之前見過一個人?這個人和我父親的死有什麼關係?”爲什麼她不知道這件事?
知道如果不解釋清楚,蕭依然肯定會亂想,他只好說道:“這件事我也是才知道不久,林峰還在調查當中,他說你父親死的前一天曾見過一個人,可這個人是誰卻一點兒線索都沒有。這種事情太可疑了,所以我就讓林峰一直追這條線,目前……”
蕭依然迫不及待的打斷了文郡涵的話:“那現在有結果了嗎?那個人現在在哪裡?帶我去見他。”
“這個人現在還沒有找到,等找到之後我立刻通知你。”文郡涵承諾道,神色從未有過的誠懇。
“好,那我等你消息,我先回去了。”蕭依然餘光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文郡涵幾個劍步追上她,擔憂的看着她,道:“然然,我送你回去吧!”姬元香說的話誤導性太強,她現在肯定心裡亂極了。
蕭依然突然停住腳步,扭頭看着文郡涵,擰眉說道:“我想一個人靜靜,你能不能不要跟着我。”
話音一落,她快步而走。
看着蕭依然離去的背影,文郡涵沉默了好一會兒,隨即拿出電話,撥通一個號碼,道:“派人跟緊她,有什麼情況立刻通知我。”掛斷電話,文郡涵開着車駛離警察局。
陽光醫院
採光極好的病房,風從微開的窗戶裡竄進,卻怎麼都吹不散病房裡刺鼻的消毒水味。
鋪着水藍色條紋的牀單的牀上,文郡涵果露着半邊肩膀,醫生正皺着眉處理他肩膀上的傷口,想了好久,還是忍不住開口道:“文總裁,你的傷口撕裂過多次,現在已經感染了,如果再不注意的話……”
文郡涵直接打斷了醫生的話:“我知道,動作快些。”催促着,即使消毒水刺激到傷口有些疼,他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文總裁,你這……”
“赫醫生,你的話有些多了。”不輕不重的話語,冰冷的語氣,好似寒冬天裡的寒風,驚得醫生背脊一冷,不敢再言語半分。
無奈,醫生只好低着頭動作熟練的處理着傷口。
這時,一陣敲門聲響起,緊接着病房門被推開,江仲成提着一個袋子走進來,看了眼文郡涵肩膀上那道觸目驚心的傷口,問道:“醫生,他的傷口情況怎麼樣?”
將袋子放在病牀上,腦袋湊了過去,瞧見傷口邊緣是紅腫的,眉頭不由一皺:“發炎了,會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郡涵,你要不住院看看,萬一……”
文郡涵直接打斷了江仲成的話:“不用,我的身體是怎樣的情況我比誰都清楚。”隨着醫生那句‘好了’他便坐起來,拿出袋子裡的衣服直接穿起,套上外套,看了眼江仲成,道:“我要去見翔宇集團的康陽,你要一起去嗎?”
“我正好沒事,那就一起吧!”他快步追上文郡涵,追問道:“你去見康陽做什麼?”
“有些事想要找他幫忙。”
文郡涵與江仲成的聲音越飄越遠,消失在醫院的走廊裡,赫醫生盯着病房門看了好一會兒,想了想,他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說道:“文總裁的傷口已經發炎有些感染了,如果再不好好休息的話,很可能會引起其他的併發症。”
不知對方和赫醫生說了什麼,赫醫生應道:“不用謝,文總裁是我的病人,他的健康是我該考慮到的。”
前往翔宇集團的路上,坐在副駕駛坐上的江仲成與文郡涵交談着:“對了郡涵,我聽說姬元香被警察抓起來了,那她手裡的證據拿到了嗎?”
“拿到了,不過還差些東西,才能完全定姬元香的罪。”文郡涵淡淡的應道。
“差什麼?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似是想到什麼,話語微頓之後繼續問道:“那些證據,真是那兩個小傢伙交給你的?”
文郡涵只是‘恩’了一聲,算是回答江仲成的問題。
“郡涵,你那兩個兒子實在太不可思議了,簡直就不是人。”接收到文郡涵凌厲的眼神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他慌忙改口:“我的意思是,那兩個小傢伙實在太聰明瞭,以後肯定大有一番作爲。”
他說了很多誇耀兩個孩子的話,那模樣,恨不得將兩個孩子誇上天一樣。
聽着江仲成的話,文郡涵無比自豪笑了,誇讚道:“我的兒子,能差到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