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依然醒來時手腳並未被綁住,好在意外發生的那一瞬間氣囊及時保護了她,她只是覺得頭有些暈,並沒有受其他什麼傷。
她揉着太陽穴難受的坐起來,打量着四周,發現自己在一間陌生的屋子裡,心裡不由戒備起來。看家裡的擺設情況,應該是出租屋,而且還是剛租的那種。滿是灰塵的地上留下了幾個尺碼比較大的鞋印,一看就是男人的鞋,看鞋子的類型似乎不止一個人。
她並未過多的注意這些情況,只是大略的掃了兩眼,然後站起身,搖晃了幾下頭,挪動步子警惕地朝房門走去。她記得車子撞向了路邊的護欄,然後自己暈了過去,後面的事情就不記得了。是誰將她帶到這裡來的?晨芳呢!她去哪裡了?她現在沒事吧!
想着,蕭依然走到房門口,手剛握住門把,就聽門外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好,我知道了,我會看着辦的。”聽到門鎖撞擊的聲音,蕭依然感覺自己的心快從嗓子眼跳出來了一樣。
該怎麼辦?她該怎麼辦纔好!慌亂着,腦子靈光一閃,轉身折回原地繼續裝暈,卻偷偷豎起耳朵聽着屋子裡的動靜。
門開了又關上的聲音傳來,蕭依然身體下意識的緊蹦着,男人瞟了她一眼,一屁股坐在滿是灰塵的木板牀上:“她現在還沒醒,是現在處理,還是等她人醒了再處理。”
不知道對方和男人說了些什麼,蕭依然聽到男人一直在應答:“那好,我等你過來。”隨即男人便掛斷電話,打開買回來的吃食大口的吃起來。
蕭依然只能裝暈躺屍着,心裡不住祈禱對方千萬不要發現有什麼不對勁,要不她就完蛋了。
男人吃完東西將垃圾袋隨意往地上一扔,他走到蕭依然面前,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用腳踹着蕭依然:“醒醒,醒醒。”男人接連喊了好幾聲,即使那一腳痛得眼淚都快要流出來,蕭依然還是強忍着痛不敢表現出半點異常。
“難道被撞壞了嗎?”男人咕噥了兩句並不再折騰蕭依然,而是回到木牀上,拉過一張膠凳子靠牆而坐,腳放在凳子上玩起了手機。
蕭依然偷偷眯着眼睛看了一眼,見男人沒有看自己,心下不由鬆了口氣。
可她心裡很清楚,她必須想辦法逃走,要不然等真正的幕後黑手出現,她恐怕就在劫難逃了。不過,這個綁架了自己的人究竟是誰?文遠濤嗎?可又不像啊,那還能有誰?
蕭依然將腦海中可能會綁架自己的人都搜索了一番,最終也沒想出答案,只好先靜觀其變再想辦法逃走。
玩手機的男人突然接了個電話便出門了,因爲不放心,離開的時候他找來兩根繩子將蕭依然的手腳綁住,這才放心離開。
聽到關門聲,蕭依然還是不敢貿然張開眼,而是小心翼翼地等了一陣子,確定男人真的離開,她才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她掙扎了幾下,想要掙脫開繩子,最終卻是徒勞。無奈,她只好蹦蹦跳跳的朝房門走去,背對着房門手握住門把想要將門打開,卻發現外面已經上鎖,從裡面是打不開的。
可惡,心裡咒罵了一句,蕭依然只好放棄,透過貓眼看了眼外面,然後又一蹦一跳的朝窗戶走去。可惜這件屋子所處的地理位置很特殊,蕭依然想要求救都找不到方法。
難道說她只能坐以待斃,等着那個幕後黑手來宣判她的命運嗎?
蕭依然可不是那種會輕易服輸的人,她又蹦回房門前,透過貓眼看着門外,看到有人經過,她就叫救命。許是聽見異樣的聲音,從門口經過的一對情侶突然停下腳步,兩人說了些什麼,女孩拉着男孩子靠近門,女孩試探性的開口:“裡面有人嗎?”
蕭依然正想回答的時候,一個凶神惡煞的聲音響起:“你們兩個是誰?跑到我家門口想要幹什麼?”男人衝到房間門口,危險的眼神蹬着那對情侶,情侶被嚇得落慌而逃。
知道男人回來,蕭依然一慌,趕緊跳回去躺在地上想要繼續裝暈。
只可惜,房門打開的那一瞬間,看着地上凌亂的腳印,男人直接拆穿了蕭依然的僞裝:“蕭小姐,既然醒了,那我們就好好談談吧!”他居高臨下的看着蕭依然,眼角流露出幽幽的恨意。
蕭依然一睜眼便看到一身灰色休閒服,長相不差,身高一米八的男子站在面前,在他身後還跟着另一個男人。
她翻身坐起來,打量着他,疑惑道:“你是?”這人好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可一下子又想不起來。
“蕭小姐可是貴人多忘事啊。”傅天坐在手下遞過來的凳子上,嘴角擒着一抹嘲諷的冷笑。
“……”蕭依然沒說話,只是盯着傅天看,心裡還在猜測着他的身份。
見蕭依然還沒想起來,傅天沉聲道:“不認識我不要緊,蕭小姐總該認識大明星顧霜荷吧!”說到顧霜荷三個字,傅天的聲音變得溫柔而充滿愛意。
一提到顧霜荷,蕭依然恍然大悟過來,一個清晰的人象出現在她腦海,她脫口而出道:“你是顧霜荷的經紀人傅天。”她這是倒了什麼黴,解決了一個木雪兒,現在又來個傅天。
“既然蕭小姐知道我是誰,那我就不廢話了,我今天找蕭小姐來是有些事想要和你談一下,還希望蕭小姐可以配合我一下。”似是請求的話語裡流露出的卻是赤果果的威脅。
顧霜荷的情況蕭依然多多少少聽水玥提起過,聽說因爲文郡涵的關係,顧霜荷已經被封殺,很久沒有通告,更可以說淪落到成爲陪酒女的地步。
可這樣的結果都是顧霜荷咎由自取的,不是嗎?如果她當初擺正好了自己的身份,不再挑起事端,文郡涵會對她趕盡殺絕嗎!
事實雖然是這樣,可有一點蕭依然不得不承認,如果不是因爲她的原因,文郡涵怎麼可能會這麼做。
“……”蕭依然沒說話,她在等着傅天接下來的打算。
“蕭小姐應該知道我們家霜荷因爲你而淪落到什麼地步,我也不想爲難你,我找你只是想讓霜荷的事業回到以前的巔峰狀態,現在除了你,沒人能幫到她了。”他的聲音淡淡的,卻讓蕭依然感覺到身邊危險無處不在。
蕭依然神色凝重的看着傅天,諷笑道:“傅天,你想讓顧霜荷翻身,不覺得自己找錯人了嗎?”看來顧霜荷對於傅天的意義很大啊,以至於會做出如此瘋狂的事。
“文郡涵在乎你,我就沒有找錯人。”傅天說道。
“傅天,你未免也太高看我了,我和文家現在的關係想必你也聽說了,你覺得文郡涵會爲了一個要將他父親送進監獄的女人而滿足你提出的要求嗎?”她笑道,話語無比的自嘲。
“蕭依然,你怎麼就知道文郡涵不會爲了你而滿足我的要求。”邪魅的笑着,胸有成竹的表情,彷彿早已將所有的一切都看穿似的。
蕭依然沒回答,只因爲她心裡清如明鏡,而她現在最擔心的是傅天的目的不止是想讓顧霜荷的事業恢復成以前的巔峰狀態,而是……
心裡雖然有些擔憂,但這件事讓她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就隨着傅天的話接了下去:“既然你那麼自信,你就打電話試試看,看文郡涵會不會滿足你的條件。”
傅天張嘴,剛想說些什麼的時候,房門被人敲響。另一個男人立刻衝到房門前,透過貓眼看着門外的人,回頭看着傅天說道:“天哥,好像是霜荷姐。”
傅天神色一變,起身走到門口:“把人給我盯好了,她跑了,大家都完蛋了。”叮囑着,他的手握緊門把,一用力,拉開門。
門打開的一瞬間,顧霜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從開戶的門縫鑽了進來,看見被捆綁住的蕭依然時,神色一驚,扭頭看着傅天,質問道:“傅天,你真的把蕭依然給綁來了?”難怪文郡涵會打電話問他傅天在哪裡,原來是因爲蕭依然被帶走了。
蕭依然打量着顧霜荷,從她的反應來看,她似乎對自己被綁的事不知情。
“霜荷,我不是讓你好好待在家裡面不要亂跑嗎?你可是大明星,要是被記者拍到了,那就不好了。”對顧霜荷,一向嚴厲的傅天總是溫柔的,可以看得出他對顧霜荷的感情很不一般。
“傅天,我已經不是以前的顧霜荷了,現在就算我走在大街上,也不會有人理我。”而這一切,都是拜蕭依然所賜,可她卻不能把這個女人怎麼樣,即使她現在就在她眼前。
“不會的,霜荷,你相信我,你很快就會恢復成以前那個萬衆矚目的大明星的。”他抓住顧霜荷的肩膀,信誓旦旦的說道。
聞言,顧霜荷看了蕭依然一眼,聰明的她瞬間明白過來傅天想要做什麼,沉聲道:“傅天,你趕快放了蕭依然,要不然我們都得完蛋。”文郡涵有多可怕她深有體會,她不想再招惹那個男人,讓自己落到生不如死的地步。
“霜荷,你知道我爲了抓到她計劃多久了嗎?這個人是讓你翻身的最後一張王牌,你知道嗎?還有,就算我們現在放了她,你以爲文郡涵就會放了我們嗎?別天真了,像文郡涵那種心腸狹隘的人,他是絕對不會放過我們的。”低聲吼怒着,心裡不僅對文郡涵充滿着恨,更多的則是懼拍。
比起已經被恨意矇蔽的傅天,顧霜荷是清醒的,她抓住傅天的胳膊鄭重其事的說道:“傅天,你聽我的話,現在放了蕭依然還來得及,真的。”
一旦被那個男人查到,那就真的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