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依然,我知道你對於我阻止你和郡涵在一起這件事很恨我,但我文遠濤還不屑做這種陰險的事。”那嚴肅的表情,鄭重其事的話語,一瞬間讓人難辨真假了。
聽着文遠濤狡辯的話語,蕭依然不怒反笑:“你的意思是我誣陷了你。”微微上揚的脣角,表情是嘲諷的。
“這話是你說的,可不是我說的。”他看着蕭依然,冷硬線條的俊臉上是溫和的笑容,一副你真的冤枉了的我樣子。
蕭依然氣得拳頭緊握,她懶得與文遠濤理論,擡眸看着文郡涵,直接問道:“文郡涵,你怎麼看?”凜冽的眼神,隱露出一絲惶恐與不安。
文郡涵沒說話,他看了她一眼,拉着她的手緊了緊,視線流轉在文遠濤身上:“那這段錄音,你怎麼解釋。”沉聲質問着,不輕不重的語氣裡透着質問。
“郡涵,如今科技這麼發達,難保這不是假的。”輕挑着濃眉,老奸巨滑的眼睛裡一閃而逝的得意之色。
“這個電話號碼難道是別人在用?”反問着,冰冷的聲音,好似西伯利亞的寒風般陰冷刺骨。
“我的電話前兩天被偷了,蕭依然,一個電話一段錄音並不能證明什麼,你說你哥真的在我這兒,請拿出證據再來找我。”輕描淡寫的話語,從容的態度,讓人找不出一絲破綻。
“文遠濤。”厲聲喊道,眉宇間的憤怒幾乎要掀翻了天。
眼見蕭依然就要衝上去,文郡涵忙拉扯了五她的手,凌厲的眼神看着文遠濤:“最好是你說的那樣,要是你真綁架了蕭依絢,就算你是我父親,我也會按照法律途徑來解決這件事。”冷冷的撂下一句話,拉着蕭依然轉身出了書房。
蕭依然一路都在掙扎着,文郡涵將她拉回房間的時候放開了她,她倒退幾步,順手拿起桌子上的水杯直接朝文郡涵扔了過去:“文郡涵,你這個王八蛋,說什麼要幫我救我哥,沒想到你卻和你父親同流合污,我告訴你,就算是我死了,也不想再看到你。”決絕的話語,她衝到門口,拉開門,憤然離去。
她終究還是太天真了,文郡涵那麼恨自己,怎麼可能會幫她。
文郡涵轉身追了出去,她清瘦的身影在夕陽的余光中顯得格外的淒涼,她飛快的跑着,想要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個讓她絕望的地方。
文郡涵快步追上她,拉住她的胳膊:“我送你回去。”然後霸道的拉着她往回走。
“用不着你假好心,滾。”用力的甩開文郡涵的手,眼神凌厲的盯着他,眼底燃燒着熊熊的怒火。
“然然,你先冷靜下來好不好,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這麼衝動,會壞事的。”雙手扣在蕭依然的肩膀,任憑她如何掏都沒有用。
“文郡涵,你以爲我還會相信你的嗎?做夢。”
“你跟我來,我會證明給你看,我是站在你這邊的。”硬拽着她拉回走,蕭依然始終不配合,他索性將她抱起來,往回走。
“文郡涵,你幹什麼?放我下來。”掙扎着,讓文郡涵抱得很吃力。
生怕她會掉下去,文郡涵冷聲威脅:“然然,你要是再動來動去,我就親你了。”低頭看了一臉嬌羞的蕭依然一眼,大步流星的走回家。
“你敢。”厲聲反駁着。
“你可以試試,看我敢不敢!”有些囂張,有些霸道的應着,性感薄脣邊擒着的抹邪佞笑容,看得蕭依然頭皮發麻。
心裡雖然很氣憤,但蕭依然還就乖乖的被文郡涵抱着不敢再亂動,她可沒有那個膽敢挑戰他的話。
將她放在車上,體貼的替她繫好安全帶之後,冰涼的薄脣湊近她的耳畔:“不要亂動,要不然我可不保證會不會做些什麼衝動的事。”溫熱的氣息撩撥着蕭依然敏感的耳朵,一陣**的感覺傳遍全身,身體僵住動都不敢動一下。
關上車門,繞過車頭,餘光不着痕跡的掃向二樓文遠濤書房所在的位置,拉開駕駛座的車門彎身坐了進去。啓動引擎,腳踩油門,輕打着方向盤,駛離文家花園。
過了好久,蕭依然才舒緩過來,臉上是還未退卻的紅潮,扭頭目光冷冷的看着文郡涵:“你要帶我去哪裡?”
轉頭看了蕭依然,富有磁性的聲音低低道:“等一會兒你就知道了。”說着,文郡涵帶蕭依然去換了普通的車,然後將車停在了距離文家別墅不遠的一個隱蔽的角落。
文家
文遠濤看着文郡涵載着蕭依然消失在路的盡頭,眉眼微沉,轉身朝書桌走去,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把人帶到東郊的化工廠來。”只說一句,他便將電話掛了。
不一會兒,文郡涵便看見文遠濤的車開了出來,他輕踩油門不露痕跡的跟了上去。
蕭依然自然也看到了文遠濤的車,扭頭看了文郡涵一眼,恍然大悟過來,薄脣微張,她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原來是她誤會他了,她真是太沖動了,看着文郡涵有上那個微紅的五指印,蕭依然心裡更加自責了。
文遠濤也耍了個心眼兒,在西城二環路跑了一圈,然後才拐入東環,慢慢駛離鬧市區。
出了鬧市區,文郡涵不敢跟的太緊,好在他有先見之明換了輛普通的轎車,要不然肯定早被發現了。
見文遠濤的車駛進了一條小路,文郡涵並未再跟上去,而是將車停在路旁:“你在車上待着,我去看看。”叮囑着,下車小心謹慎的跟上文遠濤。
蕭依然哪裡坐得住,文郡涵前腳剛走,蕭依然後腳就跟了上去。她纔不管會遇到什麼危險,對她來說,能見到哥哥比什麼都重要,更何況她心裡還是有些不相信文郡涵的。
文郡涵是何等精明的一個人,即使蕭依然小心翼翼,但還是被他發現了。
廢棄化工廠外,雜草叢生,枯黃的草木紮根在這片荒涼路段。秋風吹過,一股刺鼻的味道鑽進鼻孔,兩人眉頭緊皺,下意識的捂住口鼻。
扭頭看着身旁的蕭依然沉聲道:“不是讓你在車上等着嗎?你怎麼跑來了。”這女人,一刻都安分不了,萬一一會兒遇到危險,出了事怎麼辦?
“我怎麼不能來,放心,我不會拖累你的。”說完,蕭依然越過他,挪動步子謹慎前行。
文郡涵無可奈何的抓住她的胳膊:“然然,等一下。”
蕭依然扭頭詢問的眼神看着他,並未說話。
文郡涵走到她前面,將她護在身後:“一會兒萬一遇到什麼危險你記得找地方躲起來,千萬不要逞強,知道嗎?”叮囑着,言語間一片擔憂。
“我知道。”低頭看了眼那雙一直緊拉着自己的大手,清澈的眼睛斂過一道複雜的光芒。
瞧見文遠濤進了棟廢棄的化工廠,他倆按兵不動的等着外面,文郡涵想了一會兒,還是有些不放心,扭頭看着蕭依然鄭重其事的說道:“然然,你就在這裡,別跟進來了,知道嗎?你放心,我一定會救出你哥的。”萬一一會兒真發生什麼危險,他害怕自己無法分心照顧她。
“可是……”蕭依然還想說些什麼,接觸到文郡涵略帶危險的眼神時,只好妥協:“那好吧!那你自己小心點兒。”
目送着文郡涵進入化工廠,蕭依然全神貫注的盯着化工廠的門口,豎起耳朵想聽聽裡面有什麼動靜,心裡有些擔心文郡涵的安危。
然而,讓蕭依然沒想到的事情還在後面。
文郡涵小心謹慎的走進工廠,暗中觀察着裡面的情況,空蕩蕩的廠房蕭條又凌亂,刺鼻的氣息蔓延在空氣裡,讓人不由捏鼻,呼吸都跟着變慢。
文郡涵找了好一會兒,什麼都沒有發現,如果不是親眼看到父親走進來,他會懷疑自己是不是來錯地方了。心裡,一絲奇怪的感覺蔓延,緊蹙着劍眉,表情凝重而疑惑。
守候在外的蕭依然什麼都聽不見,她貓着身,伸張脖子張望着,心裡不安的感越來越強烈,正打算挪動步走進一些時……
幾個高大的陰影將她籠罩其中,她動作一頓背脊一僵,正打算扭頭的時候,眼前突然一黑,人暈了過去,倒在草叢中。
廢棄的工廠安靜得猶如一座死城,一直未找到人的文郡涵突然覺得不對勁,轉身的那一剎,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郡涵,你怎麼在這裡?”故作驚訝的話語,深邃的眼底閃過一抹老奸巨滑的狡詐。
腳步驟然而停,轉身凝視着文遠濤,冷聲道:“你又怎麼在這裡?”
“有人讓我來這裡取一個東西。”揮舞着手裡的東西示意着,不緊不慢的朝文郡涵走去,嘴角噙着一抹詭異的笑容:“郡涵,你不會……”未完的話語,其中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微眯的眼睛盯着文遠濤,臉色突變:“然然。”心裡暗叫一聲糟糕,轉身風一般的速度的往外奔去。
看着自家兒子慌忙離去的背影,文遠濤眼底深斂過一道的狡黠的冷光。
文郡涵是他兒子,他心裡在打着什麼鬼主意他會不知道,臭小子,想和他玩兒,還嫩了一點兒。
薑還是老一點的辣啊。
文郡涵衝到與蕭依然分開的地方,草叢裡哪還有蕭依然的影子,所站立的地方雖然沒有掙扎的很痕跡,枯草卻倒了一片,再見周圍凌亂的腳印,綁走蕭依然的絕非一人。
狹長的雙眼眯成一條細小的峰,棱角分明的俊臉上籠罩着嗜血的殺伐,他驀的轉身,朝出來的文遠濤走去:“你把然然弄到哪裡去了?立刻交出來,要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他實在太大意了,居然中了父親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