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吳靜傑,蕭依然特地去文郡涵所在的房間看一眼,門一打開,看着空無一人的大牀,心裡莫名緊張起來。快步朝牀邊走去,感受着上面的餘溫,可見文郡涵剛離開牀,那他會去哪裡?
“然然,你是在找我嗎?”一個溫柔的,富有磁性的聲音冷不叮的在蕭依然身後響起,嚇得蕭依然身體一顫。
轉身,眼底的擔憂被冰冷和冷漠取代:“文郡涵,你是鬼嗎?走路都沒有聲音是不是。”看着那張俊臉被揍得鼻青臉腫,心裡是無法控制的擔心。
“對不起然然,看到你,我覺得好開心,一時之間忘記了。”解釋着,此時的他做什麼都小心翼翼,深怕一不小心就被會轟出去。
“既然你醒了那就走吧!”冷冷的,無情的下着逐客令,越過他,準備出房間。
與他擦身而過的那一瞬間,文郡涵伸手抓住蕭依然的胳膊,滑至她柔軟的手,耍起了賴皮:“然然,我頭還痛,臉也痛,還有這裡,這裡,渾身上下都痛,你把我趕出去,萬一死在了半路,你就成了殺人兇手了。”
“文郡涵,你夠了哦!”用力的甩開他的手,可那雙大手就好似被強力膠粘住了一樣,怎麼甩都甩不掉,氣得蕭依然想拿刀把他的手跺了。
“然然,你看我都那麼可憐了,別趕我走,好不好。”裝起了可憐,讓一旁的蕭依然有些哭笑不得。
突然,蕭依然趁其不備用力的甩開他,卻沒想到文郡涵拉着她,朝大牀直接倒下去。
蕭依然沒想到文郡涵會有這樣的動作,嚇得驚聲尖叫,然後跌進一個溫暖而寬闊的胸膛。手按在他結實的胸肌上,蕭依然撐着身體,雙手用力的捶打着:“文郡涵,放開我,要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體溫降了,看來燒是退下去了。
文郡涵大手一揚,將她抱的更緊了:“不放,打死都不放。”他害怕,自己一鬆手,就會永遠的失去這個女人。
“文郡涵,你放開我,你勒得我快喘不過氣了。”無比難受的說道,用力的掙扎着,嚇得文郡涵的手鬆了鬆。
蕭依然抓住這個機會,猛的一用勁,掙脫開文郡涵,條件反射的拉開兩人的距離,冷冷道:“你愛睡這兒就睡吧!但是明天必須離開我家。”終究,還是她妥協了。
音落,蕭依然逃之夭夭的離開了房間。
看着她匆匆離去的背影,文郡涵嘴角揚起一抹溫柔的笑容,卻在房門關上的那一瞬間笑容凝結在脣邊,微眯着眼,表情變得無比的可怕。
木雪兒出獄了,而且還和他父親有關?看來,他得加派人手保護蕭依然才行。想着,他立刻尋找電話準備打林峰的電話,才發現自己的電話並不在身邊,本想去找,考慮之後覺得明天再說也不遲。
文郡涵躺在大牀上,傻傻的笑着,看起來很是白癡。
晝夜交替,轉眼就到了第二天,天矇矇亮的時候蕭依然就起牀了,她捏手捍腳的下樓,輕輕的推開文郡涵所在的那間房,想要看看他還在不在。
推門而入,便聞安靜的空氣裡響起淺淺的呼吸聲,看了眼牀上睡得很香的文郡涵,她走過去替他蓋好被子。又恍然大悟,自己爲什麼要替他蓋被子,腦子進水了嗎?
想了下,她又將文郡涵的被子給掀開了。
蕭依然與被子鬥爭了好幾回,最終還是將被子蓋在文郡涵身上,然後悄無聲息的出了門。
至於文郡涵,睡得那麼沉,對於剛纔發生的事情,當然絲毫不知情。
帶兩個孩子吃完早餐,蕭依然便送他們兩去學校,而文郡涵在沒有人打擾的情況下,一覺睡到了下午,將公司的封路青急得不行。
“怎麼樣?還是沒人接電話嗎?”看着沉着一張臉不停打電話的封路青,劉晨芳湊了過來,臉上寫滿了疲憊。
封路青搖頭表示沒有,然後繼續撥打着文郡涵的電話。
此時,文郡涵的電話正安靜的躺在蕭依然客廳的沙發,悅耳的玲音流淌在空氣裡,安靜的氛圍下顯得格外的突兀。
“劉秘書,你說總裁他會不會是出事了?”要不然怎麼可能一直不接電話,以前可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
“應該不會吧!要不你再打打試試。”建議着,金邊眼鏡下那雙精明的眼睛深斂過一道複雜的光芒,難道說……
劉晨芳拍了下封路青的肩,哈欠連天着:“封特助,我已經頂不住了,要回去躺一下,有什麼情況你記得電話聯繫我。”她伸了伸懶腰,眼皮沉重到已經快要睜不開眼,只能眯着走出辦公室。
拉開門,劉晨芳並未注意,疲倦的她直接撞進了一個寬闊瀰漫着古龍香水味的胸膛。她下意識的後退一步:“抱歉。”然後越過來人,打算離開。
在經過男人身邊的時候,一雙有力的大手將拉住她的胳膊,緊接着一個性感的聲音鑽進耳朵裡:“晨芳,我們好好談談。”音落,他不由分說的拉着劉晨芳進了電梯。
如此熟悉的聲音,劉晨芳怎會不知是誰,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在電梯裡了。
瞪了江仲成一眼,冷冷的揮開他的手:“江先生,請你自重些,我和你並不熟。”左移一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電梯啓動,緩緩向下,安狹小的空間裡只有他們兩個,空氣那麼的安靜,靜到可以聽見彼此淺淺的呼吸聲。
江仲成突然轉身,迷魅的桃花眼無比認真的看着劉晨芳,鄭重其事的開口:“晨芳,你到底還要生氣到什麼時候?”懊惱着,一向對女人花招極多的他,在劉晨芳面前卻是束手無策的。
“生氣!”她輕笑一聲,冷漠的眼神盯着他:“和一個不相干的人,我生什麼氣?”言語間,是赤果果的蔑視。
“晨芳,你爲什麼就不能體諒我一下,郡涵是我最好的兄弟,更何況他是真愛蕭依然,我只是不想看到他們兩個彼此折磨而已,這些你都知道的。”雙手抓住劉晨芳的雙肩激動的解釋着,眼底一片悲傷。
“我只知道你欺騙了我,而我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欺騙。”厲聲反駁道,用力的掙扎着,想要甩開江仲成的手。
劉晨芳話音落下的瞬間,一雙冰涼的脣湊了過來,落在她塗滿香橙味口紅的脣上,吸吮着,霸道的佔有着。
“江仲成,你幹什麼……”不清不楚的話語,最後都淹沒在這個熾熱的吻裡。
劉晨芳使上吃奶的勁兒推着江仲成,江仲成反倒將她抱得更緊了,就算電梯門突然打開,他也沒放開劉晨芳。反倒是站在電梯門口的一干人等尷尬的站在原地,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電梯門合上。
劉晨芳覺得,自己的一世英明就這樣被江仲成毀了。老天啊,快來個人救救她吧!
靜謐的空間裡,一陣悅耳的藍調響起,是劉晨芳的手機,只可惜她沒有機會接,只能讓電話繼續響着。
電話那端的蕭依然等了好久都沒人接,直到電話自動掛斷,她才放棄。盯着電話嘟嚨了幾句,正打算將電話放進包裡離開學校的時候,一個人影正朝她慢慢走來,看嬌小的體格,應該是個女人。
她微微擡頭,看向來人,清澈的眼睛斂過一道複雜的光芒,心莫名感到一絲不安,卻強裝冷靜的迎向來人:“木雪兒。”冷冷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神情裡充滿了戒備。
“沒錯,的確是我。”腳步停在蕭依然面前,沒有了濃妝豔抹和奢侈品加身的木雪兒只穿了件白色的連衣長裙,清新脫俗的氣質與大學時期的蕭依然真的很像,難怪文郡涵會將木雪兒當作她的替身了。
“你找我,有事?”淡漠的語氣,整個人卻緊張到用力的抓住包的肩帶,心裡暗暗猜測着木雪兒來找自己的目的。
木雪兒一臉笑容的看着她,溫柔道:“蕭依然,你不用那麼緊張,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此刻的她看起來那麼的無害,讓人毫無防備。
蕭依然笑了笑,清冷的聲音道:“是嗎?”探究的眼神盯着她,精神緊崩的戒備着,
“有時間嗎?一起喝杯咖啡怎麼樣?”她提議着,那語氣和態度,就像許久未碰面的老朋友一樣。
一絲諷刺的冷笑爬上嘴角,話語淡淡的:“木雪兒,你我之間的關係應該沒有好到可以喝杯咖啡的地步,說吧!你找我的目的是什麼?”
“依然姐,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錯事,對不起,在牢裡的那段時間我想了很多,是我太不知廉恥了,求求你原諒我好不好。”木雪兒‘砰’的一聲跪在地上,手抓住蕭依然的小腿,一個勁兒磕頭認錯着。
額頭與地面接觸發出的碰撞聲,在不算安靜的街道里那麼的清晰,此刻送孩子上學的家長也有不少,見到這一幕,紛紛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蕭依然下意識的躲開,木雪兒就跪着走到她面前,繼續磕頭着:“依然姐,你就原諒我,好不好。”
“木雪兒,你究竟在玩什麼花招?”警惕的戒備着,瞧見圍觀的人羣越來越多,蕭依然的眉凝的更深了。
“依然姐,求求你原諒我好不好。”
圍觀的一些家長看不下去了,出聲道:“小姐,人家都這麼求你了,就算做錯了天大的事,你也應該原諒她啊。”他們只看到木雪兒的可憐,卻不知道木雪兒對蕭依然的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