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人說,這位女子是儲君最恨的女人,否則他們不會在婚禮上爭執得這麼厲害,那女子也不會哭得如此洶涌,最後還跌倒在地爬不起來……
一時間,衆說紛紜的婚禮真相瞬間炸開來……
儲君究竟是爲什麼要同娶兩妻?除了當事人,恐怕沒有人會知道了!
蔚晴在一路議論紛紛中,被擡進一間金色的大房間裡!
“側王妃,這是您的新房,如果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我們會在外面守候。”
僕人說完這句,就將她安放在偌大的牀鋪裡,然後退出了房間。
蔚晴眼角還淌着止不住的熱淚,靜靜地躺在金色的牀上,沒有一絲生氣。
身下這悉銀色禮服,在金光下亮着銀色的光澤,卻仍覺得的光芒失色,只是暗暗地散發着銀冷銀冷的光。
一顆心抽疼抽疼着,不時涌出血漬,腐蝕着五腹六髒,她不知道這是不是心即將死去的感覺,睜着碩大的眼眸,愣怔地望着金色的天花板,那金晃晃的光芒刺得她眼眸生疼!
腦海裡一遍一遍地回想着婚禮上的那一幕幕……
那些錐心刺骨的誓言,那些出自他口的殘忍語言,以及,無名指上,這隻緊緊箍住的黃金戒指,都一再地表明——
她在毫不知情的情形下,‘嫁’給了她最心愛的男人!
只是,這場婚禮,只在亞瑟斯王國有效!
並且,她將和另一個女人共享一個男人,這也只在亞瑟斯王國有效!
這是他給她的羞辱,如同那誓言所說的那般:
你往哪裡去,我也往哪裡去,你在哪裡住宿,我也在哪裡住宿,你的國就是我的國,你的神就是我的神!
這是他的國,一切都有他做主,她不過是供他玩弄的女人,讓他報復的對象!
想到這裡,她的心又一陣陣抽搐起來!
“澈……嗚,爲什麼要這樣報復我?你可知,我是真的愛你……你要親手將我對你的愛弄得支離破碎麼……”
她捂着發疼的胸口,手掌上纏繞的紗布,滲着乾涸的血漬,觸目心驚!
她不停的哭着,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哭累了昏睡過去,眼角還泛着閃爍的淚光……
……
……
宮殿裡,金光閃耀,歌舞昇平,喜氣洋溢。
今晚,蘿碧妮高興得小喝了兩杯!
“鷹,沒想到你終於成爲傑瑟夫的女婿了!哈哈哈……”
蘿碧妮樂呵呵地笑着,手中握緊酒杯,蒼老的臉上一片酒紅,深邃有些渾濁的銀眸卻泛着算計的精光。
鷹成功迎娶麗安蓮,得到傑瑟夫家族的支持,他日只要老國王一死,這亞瑟斯的天下非她不可了!她怎能不樂?
於是,蘿碧妮趕緊拉着麗安蓮,“來來來,麗安蓮別害羞,我可要敬你們一杯呢,趕緊給我生個白白胖胖的王子出來,哈哈哈……”
“長公主殿下取笑人家。”麗安蓮嬌嗔地說道,笑得有絲得意,卻不敢在大庭廣衆之下顯露出來,於是掩嘴小聲笑道,“麗安蓮一直都很感激長公主殿下的幫助,如若不是您撮合我們,我想現在我還會被關在家裡以淚洗面……”
“傻孩子,有我蘿碧妮在,沒有人敢欺負你!就連唐納也沒那個膽子!在亞瑟斯,只要有我蘿碧妮在,麗安蓮你就是未來的王后!”
蘿碧妮信誓旦旦,眸子與一旁的況天澈對視一眼,有着高深莫測的神情,“鷹,也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的,是不是?!”
這句話,明顯是衝着況天澈說的,因爲蘿碧妮要確定,鷹這小子是不是肯真心幫她,幫她奪到王位!
況天澈手握紅酒杯,銀澈的眸光暗閃,脣角勾起一絲陰冷的弧度。
他並未正面迴應蘿碧妮的話語,只是輕輕挑眉,英氣逼人的眉宇間滲透着一絲不容侵犯的王者霸氣。
他優雅地對着蘿碧妮高舉酒杯,示意跟她敬酒,然後握着杯子,將香醇的紅酒一飲而下!
蘿碧妮只好尷尬地笑兩聲,然後舉杯,對麗安蓮使了一個眼色,“親愛的,我祝你們今晚有個美好的新婚之夜!”
麗安蓮有些羞赧,不時小女人姿態地望着況天澈,低低偷笑着,與之前那個跋扈囂張的麗安蓮相去甚遠!
蘿碧妮眸光微眯,滿意地看着麗安蓮的表現,看來這些日子的教導沒有白費。
如果麗安蓮想要順利坐上王后寶座,就必須聽她的安排,包括——怎麼將一個男人伺候得服服帖帖!
今夜,總有有人歡喜有人憂。
一直不同意這樁婚事的老國王,也在婚禮儀式結束之後匆匆返回寢殿休息。
而唐納,今晚更是沒有出現在這宮殿之內!
表面看起來,蘿碧妮的勢力因爲鷹.亞瑟斯的強勢介入,急劇增長!
唯一令人意外的,是鷹竟然同時娶了兩個女人!
這對未來的部署是否會有影響,蘿碧妮還需要再從長計議……
……
……
慶典的喧譁一直持續到深夜,才漸漸散去。
這廂新房內,金光閃爍,卻是一片死寂的暗沉!
“儲君殿下!”
忽然,門外僕人恭敬的聲音響起。
緊接着,金色的雕花大門被輕輕推開來,一襲頎長的金色身影踏入奢華的新房之內!
頓時,一陣陰冷的氣息擠入房間!
他微眯起冰魄般的銀眸,深凝望一眼金色大牀上安寧躺着的那個銀色身子,彷彿睡着了那般,眼角還滴着未乾的眼淚……
偌大的牀褥更彰顯她的纖細身子是多麼無助,黑色的髮絲,凌亂隨意地披散開來,在金色被褥的映襯下,顯露出一絲神秘的亮澤!
深深吸引着他的眸光,讓人不禁心生一股憐惜……
他屏住氣息,緩緩朝那張大牀走過去,優雅的步伐像是一隻冰冷的鷹,正在緊緊盯視着自己的獵物那般,充滿威脅的光芒!
直到來到她的牀邊,確定她已經昏睡之後,他緊繃的神經這才稍稍放鬆下來,在她牀邊坐了下來,修長的手指忍不住輕柔地拂過她淚溼的臉頰,眸底閃過一絲疼痛的神色!
他以爲心冷如鐵了,卻在見到她眼淚的那一刻,仍是會忍不住心軟……
她知道,他有多愛她麼?
“爲什麼要三番兩次地欺騙我、背叛我……你知道我有多心痛麼?你曾跟我說過面具惡魔的故事,你可知,我的面具是爲你而摘的!晴,如此冷的晴,我究竟要怎麼做,纔會讓你對我死心塌地?”
他來回揉撫着她的臉頰,她緊閉的眸子看不出任何異樣。
他凝望一眼她滲出血漬的手掌,不禁升騰一絲心疼,她今晚在婚禮上的反抗,他都看在眼底,痛在心底,“你就這麼不想嫁給我麼?”
他苦澀地嘆息一氣,彎下身子,將她從牀上輕輕抱起,溫柔地抱進懷中,眼神劃過一絲痛楚,冰冷的略帶鬍渣的下顎抵住她冷溼的臉頰,輕輕摩挲着,喃喃自語繼續說道——
“我是那麼愛你,將你當成尤薄詩,我的摯愛,可是你呢?你是怎麼對待我的?唐晉對你來說,就真的這麼重要?甚至重要過我們的孩子麼?!”
說到唐晉,他痛楚的眸光裡瞬間結成冰霜!
抱緊她的身子也禁不住冰冷起來!
凝望着她美麗的容顏,吐着陰冷陰冷的氣息,“爲什麼要像尤薄詩一樣背叛我?爲什麼?爲什麼!難道你想我親手殺了你麼!晴……”
驀地,他瞬間俯下脣就捕捉了她的柔軟。
腦海中彷彿想起年少時,親手將刀刺進尤薄詩的身體,那鮮血佈滿了他的雙手,他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幕。
他清楚地聽見尤薄詩悽慘的嚎叫聲,好似在對他說着哀求的話語!
可是,畜生始終是畜生……它不該背叛了他,它不該因爲況家的一飯之恩,叛逃他,甚至還咬傷了他!
難怪都說貓兒是冷情的動物!它曾是他如此眷寵的貓兒,怎能背叛他?
所以,他不會給它叛變第二次的機會,不會讓它成爲況家要挾他的弱點,於是——
狠心地親手宰殺了他曾最愛的貓兒!
的確,他的心很狠很冷!
她忘了他是怎樣的人麼?
——要麼極致寵愛,要麼極致摧殘!
他跋扈霸道的吻,彷彿要將她吞噬那般。
不得不承認,即使恨她背叛,他也依然如此急切地渴望着她的身體!
任何女子都代替不了!
“唔……”蔚晴迷迷糊糊中被這個侵蝕的擁吻驚醒!
熟悉的男子氣息,輕易勾起她心底的想念,熟悉的擁吻味道,輕易撩起她體內的慾念,熟悉的心痛感覺,卻也輕易掀起她心湖的巨浪!
想起今晚的婚禮,想起他在婚禮上那麼殘忍地逼她宣誓,想起他狠心爲她套上那枚黃金戒指,想起他兇殘的眸光,她的眼淚再次毫無預兆地流淌出來!
“嘶啦——”
她胸前忽然一陣酥涼!
他撕碎了她的銀色禮服!
她猛然驚呼一聲,一陣羞辱襲上腦門!揚起長指——
“啪——”
羞憤的五指轟然甩在他的臉頰上!
瞬間,也驚醒了他的意亂情迷!
一時間,氣氛寧謐得有絲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