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程車在寬敞的路上快速地行駛着,雖說是傍晚是下班的高峰期,但因爲方沐希所要去的地方實在太過偏僻,所以路況倒是十分通暢。
方沐希將車窗微微搖下來,任由窗外的涼風吹刮在她那白皙而細嫩的臉上,她不是覺得車裡悶,只是覺得眼中的淚,需要用這樣的方式來令它風乾。
如果坐在這裡正大光明地掉眼淚,可能會被那位司機用驚奇的眼神打量着,所以就用這樣的方式來讓眼淚風乾。
車子很快便在唐柏辛的那棟別墅前停了下來,離開這裡長達半個月了,再度回來竟然有種十分陌生的感覺。
這裡,談得上是她的家嗎?
付了車費之後方沐希便下車了,管家一看到方沐希回來了便馬上去通報唐柏辛了。
唐柏辛正一個人在娛樂房內打桌球,一聽到方沐希回來了,便讓管家將方沐希領上來。
方沐希總算回來了。
唐柏辛的嘴角揚起了一抹很滿意的笑。
而片刻之後,方沐希便走進了房間,唐柏辛正在尋找那顆目標球,精神的眼眸在桌面上尋找着,此刻的模樣很具魅力。
“回來了?我以爲你走丟了,已經不記得我這個未婚夫了。”唐柏辛看了方沐希一眼,然後這樣調侃道。
“我們離開這裡吧。”方沐希直接說出了這句話。
唐柏辛微微俯身,成功地將自己所看中的球擊中並且進洞,技術十分熟練並且頗具技巧,他看着那個洞口,然後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我的目標還沒有全部擊中,爲什麼要走?”
“柏辛,顧洛巖的事情是你派人去做的吧?”別人也許不知道,但是方沐希的心中卻跟明鏡似的。
所以她很清楚,恨透了言宸寒的唐柏辛一定會想盡辦法整垮言宸寒,那是唐柏辛的終極目標。
所以在這件殘忍的事情發生之前,她一定要帶唐柏辛離開,一定要儘自己的全力來阻止這件可怕的事情。
聽到方沐希
的這句質問的唐柏辛的臉上閃過了一絲的猶疑,他將手中的球杆放到了一旁然後走到方沐希的面前,他握住了方沐希的肩膀:“沐希,你的懷疑真的令我很心痛。”
“這不是懷疑,而是篤定的答案。”
“篤定?你憑什麼這樣篤定?你現在是在爲了言宸寒那個混蛋來質問我,來批判我嗎?”唐柏辛滿臉吃驚地看着方沐希。
而片刻之後,他不禁冷笑了幾聲:“哦,我想我知道了,這大半個月裡,言宸寒給了你不少的糖衣炮彈,所以你再度被他收買了,對嗎?”
“柏辛,別再繼續了!言宸寒並不是……”方沐希想要說言宸寒並不是那樣糟糕的人,也絕不是一無是處的人。
但是唐柏辛哪裡聽得下去這種爲言宸寒辯解的話語,唐柏辛立刻就打斷了方沐希:“沐希,你別說了!如果你想要我們之間的感情覆滅的話,那你繼續說……如果你對我還有一點情誼的話,就請你……保持安靜吧。”
“柏辛,顧洛巖的事情果真就是你安排的,對吧?你知道你傷害了一個無辜的人嗎!顧洛巖跟你的仇恨沒有任何的關係!他爲什麼無端地成爲了你的一顆棋子?”方沐希用帶有責備的眼神看着唐柏辛。
她覺得這已經不是她記憶中的那個唐柏辛了。
之前她所認識的唐柏辛怎麼會卑鄙殘忍到這樣去利用一個無辜的人?
她所認識的唐柏辛怎麼會變得這樣陰毒奸詐?
這讓她想起前陣子言宸寒曾經給她的忠告,他說唐柏辛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唐柏辛這個人的故事很深很黑暗,他絕對要比他呈現出來的複雜許多。
但是那個時候的方沐希十分信任唐柏辛,痛恨言宸寒。
所以也就忽視了這句忠告。
但是現在,她越來越害怕唐柏辛這個男人,他到底想要做什麼?他要做的真的就只是毀掉言宸寒而已嗎?
總覺得唐柏辛還有更深的目的。
但是她現在看不穿。
唐柏辛用那種無辜並且委屈的眼神看着方沐希,沉默了半響之後才徐徐說道:“沐希,看來你一點都不瞭解我。”
“是!我現在才發覺,原來我一點都不瞭解你!我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你可以將卑鄙的事情做的這樣問心無愧!做得這樣得心應手!如果顧洛巖有半點的意外,我……”方沐希的語氣之中滿是怨怒。
唐柏辛在這個時候捏住了方沐希的下巴,讓她不再繼續她義憤填膺的控訴。
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勾起一抹鬼魅般陰森的笑:“寶貝,什麼都別說了。我知道那個顧洛巖對你來說意義非凡,畢竟是前男友的關係。但是就是因爲這樣,所以我才果斷地選擇拿他來做棋子。我痛恨所有跟你有過過往的男人。”
方沐希的眼眶微微泛紅,她的血絲隱約可見。
她嚥了下口水,不知道自己此刻還能說點什麼。
就像是失聲了一般,什麼都說不出來。
唐柏辛很快便露出了抹溫柔的笑,但是這抹笑在方沐希看來卻帶刺一樣,令她不自覺打了個寒顫:“沐希,你不要逼我。只要你還乖乖地呆在我身邊,我們還是可以象以前一樣,我們之前不是很幸福嗎?那樣的日子,不好嗎?”
一直以爲自己遇上了個好男人,卻不曾想,其實是掉入了魔鬼的陷阱之中了。
而魔鬼的陷阱一旦掉入,便很難全身而退了。
方沐希紅着眼眶,覺得自己多說一個字都會牽動渾身上下的神經的痛,她不禁覺得諷刺:“還回得去嗎?你還是那個唐柏辛嗎?”
“你別質問我!”唐柏辛的表情變得很兇很冷漠,他似乎生氣了:“你覺得我變了?我倒是覺得真正變了的人是你。”
“我哪裡變了?”方沐希還在明知故問。
“這種問題你還問的出口?有的話非得我說破嗎?有的尷尬,我是真的不想看見!方沐希!如果你的心還如以前一樣,我們至於這樣嗎?”唐柏辛反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