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罷轉而起身站了起來,她一點不適應上一秒他還溫柔對她,下一秒就離開的態度,有些迷茫的看着他背影,直到封權拿着醫療箱折返回來。
半落座在她身側的牀沿,拿着棉籤擦拭過她額頭的傷口。
“你也受傷了。”她看他額頭的傷,當下有些心疼的拿了一快酒精擦拭上去。
血跡的地方已經有些許幹着結疤,帶水的酒精剛一沾上去,瞬間暈開了一道道血痕,她這才發現,他身上的傷並不少。
而且都是大面積的,只是之前她都沒發現到。
“疼嗎?”她看着他依舊面無表情的樣子,小聲的問道,深怕她手上的力道一重弄疼他。
“沒感覺。”
蕭薇薇扯了扯自己的嘴角,用力在他的傷口上一按,然而封權依舊是面無表情的樣子,但是傷口裡的血卻因爲刺激流淌出了不少。
順着水跡,一路往下落在他鎖骨,還有健碩結實的肌肉上。
他也只是側過頭,淡淡的看了一眼,繼續給她上藥。
只是,那血她卻手忙腳亂的好像止不住的樣子,直到血滴到他睫毛上,封權才擡手擦了擦:“蕭薇薇,你這算是謀殺?”
“我怎麼就謀殺了,你沒看到我在想辦法止血嘛!”她一手拿着棉球一手拿着究竟,有些手忙腳亂的在他額頭上擦來擦去。
這個時候,封權的內心生出一個疑問,豬的智商是怎麼嫁接到人身上的?不能嫁接?那爲什麼面前的這小女人,蠢的要比豬還嚴重?
顯然,一直忙着幫他止血的蕭薇薇,是不會想到她的形象在封權眼裡,已經變成了一隻小豬。
“別忙了。”他一手擒住她的手,拿着棉球一按,接着很隨意的貼了個創口貼,就任由傷隨着去了,“有忙我的時間,看看你自己的傷。”
“我的傷跟你比起來,簡直天差地別,我就是擦傷而已,你的手臂上怎麼也有傷!”
就在他幫她上完藥之後,她一把拉着他的手臂。這一下子封權沒辦法面無表情,當即倒吸了口涼氣,在車子跟旁邊欄杆碰撞的時候。
他拿手擋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直接碰在牀邊的玻璃上。
估計有些骨折。
“我去叫費宇來?”她看他這一次神色變了,有些擔憂的望着。
“不用,只是有點錯位。”
只是錯位。
這詞用的她簡直欲哭無淚了,別說是錯位了哪怕是磕了碰的,都會疼的不行。當即也不管他的阻攔,隨便套了身衣服就衝出去。
封權看着她風風火火,完全沒有往日鎮定的樣子,猩紅的瞳孔裡閃過如火似得情愫。
他有點喜歡,看到他受傷,就緊張着失了分寸的她,各種在忙碌。
雖然,這樣的思維有些小變.態。
想着嘴角一勾,這傷,受的挺值得。
……
蕭薇薇通過長廊,到費宇和封曉房門口,輕叩響了門。
原本里面似乎是有些爭執的聲音,在她敲門之後停了下來,費宇的神色原本還是帶着冷寒的,但是看到門外的人之後,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鎮定了下來。
“你和曉曉是在吵架嗎?”她有些擔憂的看着裡面。
“沒什麼啦,一點小時前而已啊,話說蕭小姐你來找我還是曉曉啊?”費宇很快就將嘴角的笑給勾好,燦爛的笑意像是能夠解凍一切的冰凍。
“來找你,封權的手臂似乎是有點骨折,要麻煩你一下了。”
費宇一聽神色都嚴肅了起來,大步的推開門朝着封權和蕭薇薇的房間走去。
封曉聽見聲音,視線瞥向門前。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對上,猶豫了一下,蕭薇薇走進了房間裡,到她的身側張開了雙臂。那小小的動作,像是觸及封曉心裡的弦,吸了吸鼻子靠進了她懷中。
“沒想到,曉曉你這麼堅強的人,也會有軟弱的一面啊。”
她的食指落她背脊上,輕輕拍打着像是在安慰她,封曉的眼眶一下更紅,這麼多年了她越發的堅強,不過是因爲沒有懷抱好靠。
費宇和冷慕雲他們明白不了她內心的細膩,大哥和三弟都是男的多少有點疏遠。
自從大姐離開人世之後,她就再也沒有這樣依靠過一個人。
“大嫂,都說每個堅強的人,都是因爲內心軟弱,你是不是也是這樣?我之前見到你的時候,你就像是一隻刺蝟。”她說着,心情似是稍微好了一些,輕聲的笑了起來。
“這些道理你其實都知道,長大以後不再是能想發脾氣就發脾氣,而且要懂得看人眼色,越來越多的技能值得炫耀,也讓自己難過。”
蕭薇薇不知道她是在勸自己,還是在勸封曉,總之心情略有幾分複雜。
“大嫂,今天我們去找秦星宇的時候,我大哥接到一個電話,還不知道是短信,一下子就衝出去了,是因爲你嗎?”
“嗯。”
“你們倆可真是恩愛,一條短信他就跟丟了魂似得,我第一次看見這樣的他。”
接下來,兩人又隨便聊了一些什麼,封曉就催促着她快點回去陪封權,即便還是很想留下來再勸勸她,但是看到封曉已經揚起來的笑臉,也就沒說什麼。
重新走回房間裡。
只是一進門,看見的場面卻是有點火爆,封權一手拎着費宇的衣領,更少見的是他把憤怒寫在臉上,感覺上他分分鐘都會變成點燃的炮仗,瞬間爆炸。
兩人看到她進來,對話一下戛然而止。
封權鬆開了費宇的領子,他整理了一下衣物什麼都沒說的出了門,蕭薇薇看着他的背影疑惑的開口;“你們這突然是怎麼了?”
“沒什麼。”
“那,今天早點睡吧。”
看着她不逼問,只是淡淡關心他的樣子,封權原本不想吐露的心思,在一瞬間有想傾瀉的意思。她背對着他正在從衣櫃裡拿出衣服,心裡悸動的厲害。
忽得,她感覺背脊上一片溫熱,他的手臂很長,能將她整個摟在懷中。
下巴就枕在她頭上,他身上是一股濃烈的中藥味道,恐怕跟他貼的膏藥有些關係。
她半轉過頭,只能看到他性.感的喉結。
“權?”
“我跟他們沒有血緣關係。”
蕭薇薇楞了一下,一時半會沒搞懂他說的“他們”是誰,只是聯想到他與費宇,費宇與封曉的吵架過程,便有了些頭緒。
輕點了下頭,示意他自己在聽。
“今天趕回來,代替我做決策的人,是小宇。”封權說着視線深了些,“我們有過約定,適合的時機就告訴曉曉,關於我的秘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