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慕庭肩膀的肌肉驟然緊繃,身軀壓在女人柔軟的身上,一時還收不回神志。
直到耳朵被她呵了一口氣,讓他理智瞬間迴歸,沉靜的眼眸裡瞳孔不停的縮緊,霍然翻身下牀,粗喘着炙熱的氣息,大步朝浴室走去。
很快,裡面就傳來了淋浴的水聲。
徐慢慢躺在這張大牀上,纖細的身子穿的睡裙凌亂緊貼,還定格在被男人壓過的痕跡。
她轉過頭,漆黑的眼眸定定凝望着透入微弱光線的浴室門口。
久良,徐慢慢淡緋色的脣角,勾起了一抹苦楚的僵硬弧度。
……
第二天,一早。
江雁聲下樓吃完早餐,就聽見傭人說徐慢慢來了。
她有點意外,讓人客氣請到了客廳去。
徐慢慢穿着雪紡白襯衫,領口繫着精緻蝴蝶結,搭配小黑裙規矩的坐在沙發上,陽光才窗口照映進來,她側臉秀美,白到發光,皮膚軟綿綿的很乾淨。
江雁聲從餐廳走過來,看到宛如美畫的徐慢慢不由地頓住了身子。
她很清純,很文靜。
美好的氣質不帶攻擊性,像個領家女孩般。
“小天后。”
徐慢慢轉頭看到她,眉眼彎彎。
江雁聲走過去,也跟着她笑了:“你今天怎麼來找我了?”
徐慢慢眼眸透着真切的關心:“我聽說了……你身體還好嗎?”
“已經養的差不多了。”江雁聲天天喝霍夫人和月嫂燉的各種補湯,被一羣人監督着,她連耍任性的對象都沒有一個。
只能皺着眉,都喝光了。
徐慢慢去握她的手,語氣輕柔:“小天后,你以後肯定會生好幾個健康寶寶。”
江雁聲謝謝她的安慰,其實也談不上很難過。
這個孩子,可能真的跟她沒有母子緣分,如果沒有意外的流掉,她會很痛苦難以去擇決。
一來有吃藥怕孩子生下來會不健全,二來她沒有做好一個當母親的準備。
江雁聲剛開始是傷心,經過幾天的休養也冷靜地慢慢走出了這個陰影。
她就算不問,也知道徐慢慢是誰找來的,心裡挺不是滋味的,說不上來的感覺。
兩人在客廳聊了一上午,午後,她留徐慢慢在霍家用了飯。
等天黑時,徐慢慢才被徐慕庭派來的司機接走。
臨走前,徐慢慢跟她說:“小天后,我明天再來找你,我要回家給哥哥做飯吃了。”
江雁聲壓下心底的疑惑,輕聲問:“你跟你哥哥住在一起,沒有傭人照顧嗎?”
徐慢慢說:“有呀,不過哥哥住的房間不讓傭人打掃,都是慢慢來,他衣服也是慢慢洗。”
通常夫妻同住的情況下,打掃主臥和洗貼身衣物,纔會少讓傭人去碰。
就連霍修默,當初在她住進都景苑後,西裝還好,四角褲就再也不讓傭人來洗了,都讓她洗。
這樣一來,徐慢慢扮演的角色,跟徐慕庭妻子有什麼區別?
江雁聲心中怪異的感覺又來了,不免認真打量徐慢慢的眉眼幾分。
“小天后,不可以嗎?”
徐慢慢很聰明,讀懂她眼中的意思。
江雁聲耐心跟眼前無辜的女人說:“你可以照顧哥哥,不過你們是親兄妹,成年了要給彼此一些私人空間,不然很容易成爲別人攻擊你的武器。”
徐慢慢似懂非懂般掩下眼底神色,紅脣輕輕的問:“不是兄妹就可以了嗎……”
江雁聲沒聽見,司機剛好也來了。
……
又是一夜。
江雁聲晚飯後,很早就睡下了。
她向來淺眠容易驚醒,半夜醒來聽見了走廊外有腳步聲,將手機拿過來看。
夜裡凌晨1點多了。
這個時間點,她想不出還有誰不睡覺走在外面晃盪的。
江雁聲抿着乾澀的脣,也沒起來。
腳步聲,好像在她門前停住了。
這個意識讓她心突地跳了下,指尖揪緊了被角,莫名的感到一絲恐懼。
她發現,外面有人。
江雁聲屏住呼吸聲,慢慢地掀開被子起來。
她將房間裡的燈都打開,許是從門縫透入出的光線,讓走廊上的人驚到了,腳步聲急促響起了兩聲。
像是逃離一般,又在中途頓住。
江雁聲單薄的身子也僵在了牀沿前,聽着,外面的腳步聲又返回,走回了門前。
她是怕,同時也有點生氣要去看看是誰,大半夜的不睡覺在她的門口來回走動。
這時候叫貴嫂,恐怕人早就跑了。
江雁聲低頭去找棉鞋穿好,直徑朝門口走去。
把門打開的那一剎那。
走廊外的光線並不如屋裡的明亮,江雁聲也沒覺得刺眼睛,指尖緊緊握着門把。
當她看清了是誰,眉心擰起了。
“二嬸?”
霍二夫人糾結着要不要敲門,沒等她決定好,門就從裡面開了。
她表情愣了下,尷尬笑起來:“雁聲啊。”
江雁聲一臉平靜問她:“二嬸,你半夜這樣站我房門口做什麼?”
霍二夫人顯得有些侷促,又要急於對她表現出很關懷的樣子:“二叔壽宴上你出了事,二嬸也沒來看過你,雁聲,你別往心裡去。”
江雁聲無意跟她糾纏,說道:“夜深了,二嬸早點休息。”
看她要關門,霍二夫人攔住:“雁聲,二嬸對不起你啊,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出,我一萬個膽子都不敢請你姐姐江斯微來啊。”
“你想說什麼?”
江雁聲也問的直接。
霍二夫人的心思隱瞞不住了,跟她哭窮起來:“我嫂子,也就你婆婆,斷我每個月的生活費了,雁聲,你說,我一個丈夫只知道花天酒地給外面女人花錢,一個又是殘廢沒什麼本事,我心裡苦啊。
每個月就靠霍家給的那點錢度日,現在不給了,我上哪要錢去?”
這些事,霍夫人都沒跟江雁聲提過一句的,她自然也不知道牽扯到了多少人。
面對霍二夫人,一時無言以對。
“還有,你婆婆說什麼都不肯讓江斯微嫁到霍家來遭人嫌棄,我都跟王瑗談好婚禮事宜了,這,這怎麼成啊。”
霍二夫人一滴眼淚都沒掉,哭的卻很傷心。
事實上,她收了王瑗給的一筆不小的嫁妝,現在霍修城不能把江斯微娶進來話,還要把嫁妝吐出來,會噁心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