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苗合上手裡的書本,漂亮的臉上是溫柔的安靜,“洛小姐,”她微微的笑,“我是陪我未婚夫來這裡參加應酬的,看書只是因爲我不會賭所以打發時間,這樣也惹到你了嗎?”
洛薔薇嫵媚的笑,語調輕慢悠長,“可能是噢,我這人向來看不得人裝呢……尤其還是我害死我老公的仇人,既然不賭就別佔場子了,看着就礙眼,”
她說着揚了揚皓白纖細的手腕,笑意盈然而冷冽,“來人,把盛小姐手上的書撕了,再把她人丟出去,摔得越狼狽越好。”
兩名訓練有素的保鏢立即從她的身後出現,箭步走過去,一人拽住盛苗的一隻手臂就將她拎了起來。
她手裡的書也被頃刻間撕得粉碎。
盛苗咬着下脣,眉眼染怒,但天生溫靜的性子讓她即使憤怒,也是柔弱而嬌滴滴的,“放開我……你們欺人太甚……”
“你才知道呢,我向來欺人很甚啊,”洛薔薇卷着髮尾,纖姿站在那如同最耀眼的王后,“江城是我們墨氏的地盤,盛小姐,你只要有膽子踏進來,我看你一次弄你一次,看看我們誰更恨對方。”
盛苗被兩名保鏢半拎着往外走去,長裙被扯得凌亂又皺巴巴的,又狼狽又丟人。
她始終在不停地掙扎,很不配合,洛薔薇使了個眼色,保鏢直接鬆了手。
盛苗重重的摔在地上,疼得她立即就紅了眼眶。
右側的廊燈忽然亮起。
沉穩而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高大俊美的男人單手插兜走出來。
黑色襯衫將他的氣質襯得愈發的冷漠,熨帖的沒有絲毫皺褶的名貴手工西褲,包裹着一雙修長的腿,邁步走到盛苗邊上,俯身將她摟了起來。
低啞磁性的嗓音是不掩飾的濃濃擔憂,“苗苗,摔傷了麼。”
盛苗靠在他懷裡,手指攀着他的手臂,儘管臉上能看得出十分委屈,但她仍舊搖頭,“我……沒事。”
還沒事。
分明都疼的紅了眼睛。
男人深不見底的黑眸微微眯起,倏地掃向隔着一張桌子站在水晶燈下的美豔女人。
正好洛薔薇也在看他。
四目相對。
一個帶着審視的冷漠厭惡。
一個呆傻了般的極度震驚。
全場都不約而同的安靜下來,向來喧鬧的大廳內,此時甚至能聽見嘭嘭嘭的心跳聲。
是洛薔薇急促到快要跳出喉嚨口的心臟——
她杏目圓睜,看着面前不遠處的男人,眼神彷彿隔了一個世紀那般震驚,不受控制的低喃出聲,“墨時澈……”
是她眼花了……嗎。
她……看見墨時澈了……是幻覺嗎。
站在她身後的燕楚更是震驚,仿若一盆冷水澆過來從頭冷到腳,那是……墨時澈?
無限的恐慌涌上他的心,像是僞裝已久的面具即將被人撕開的恐懼——
怎麼可能,墨時澈怎麼可能還活着,遊輪分明爆炸了,他應該被炸的屍骨無存纔對。
可男人的那張臉分明又是墨時澈。
棱角分明的輪廓,俊美精緻的五官,渾身散發着清冷矜貴的氣場,襯衫頂端的扣子解開一粒,露出性感好看的鎖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