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挨不住她的請求才答應了改爲服用營養品,可沒想到她還是這副不配合的模樣,真是讓他傷透了腦筋。
她若是再這麼好賴不聽,他也只好拿出強硬手段。
“那好吧!”看出了費爵斯的態度,顧安淺不情不願地下了牀,走到那些瓶瓶罐罐前面挑挑揀揀。說實話,心情真的不好。什麼營養品?還不是藥嗎?
可是如果不順從費爵斯一次,她今天是別想有清靜日子過。
比起吊水來說,她還是更願意吃這些東西。
吊水有多可怕?三年前媽媽離世之前,她就親身經歷過了,看着媽媽每天躺在病牀上,要輸送那麼多的液體進身體,可她還是日漸消瘦。
她當時就覺得那些透明瓶子裡的液體都是白開水,根本起不到任何效用,根本救不了媽媽。
自從媽媽去世之後,她知足有三年的時間沒再踏進過醫院,就算是病得要死的時候,還是自己買點藥吃了就行,拒絕來醫院,拒絕再次感受那種無力的絕望感。
直到現在,她對醫院都是有排斥感的,如果不是費爵斯阻攔着,她一定不會躺在這張病牀上。
“你就不能開心點嗎?哪有生了病的人,還像你這樣成天苦着臉的?”費爵斯看見顧安淺一整天都沒笑臉,心裡自是着急,卻不知道要怎麼樣才能逗得她開心。
“不像我這樣?難道像你那樣?生龍活虎凶神惡煞的嗎?”顧安淺丟了一記白眼給費爵斯,虧他也知道她現在是生了病的人,竟然還要求她要做出笑臉來。
如果她真能那麼容易就開心,說明她現在的身體狀況是真的好,完全不用躺在這裡。
“你……”費爵斯瞪了個冷眸過去,被挑起來的火氣又被他給壓了回去,“醫生說你這樣,不利於健康恢復。”
他會這樣說,全是爲了她好!她怎麼就不能明白?
“醫生還說了我們病人需要清靜,可你總是這樣吵着我,讓我都沒辦法好好休息了!”顧安淺嗤笑了一聲。費爵斯現在是老把一聲的話掛在嘴邊,想用來教訓她。
可他既然那麼看重醫生說的話,現在就該離開這裡,給她一個安靜的環境,讓她好好休息,這樣纔能有助於她的康復不是嗎?
費爵斯被這話一噎,半晌也說不出一句話來。論到伶牙俐齒,他當然是差顧安淺一大截。
“你以爲我想每天跑到這裡來啊?要是你能早點出院,我也省得心累。”費爵斯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哎呀,那可真是讓你操心了!誰讓你那麼操心的呀?是我要求的嗎?”顧安淺撇撇嘴,完全不領情。
憑什麼要她領情?難道他這樣每天跑來打攪她休息,還逼她吃那麼多不情願吃也吃不下的東西,還要得到她的感激嗎?
“顧安淺,你給我適可而止,你再這樣,我可對你不客氣了!”費爵斯扔了個警告的眼神給她,臉龐瞬間沒了溫度。
看到他,顧安淺想到的便是一座滿是
積雪的冰山,想要讓他融化根本是不可能的。除非哪天陽光好,剛剛照到他身上的時候,可以看到他露出點溫暖的模樣來,其他時候,他都是萬年不變的冰冷。
“你想怎麼個不客氣法啊?”顧安淺聽了並不畏懼,只是淺淺一笑,“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好了,反正我現在是個病人,也反抗不了你!”
動不動就說要對她不客氣!想動手就動手好了,反正早知道他是個沒品的人了!最看不慣的就是他明明是那麼沒品的人,卻總是張嘴閉嘴說爲她好,要把她給治好什麼的。
“這可是你說的!”費爵斯挑眉,眸裡怒氣分明。
顧安淺還沒聽明白這話,費爵斯已然俯身壓了下來,一下就奪去了她的脣。來得太突然,她根本來不及反抗,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卻已是反抗不了。
直到呼吸都變得困難,像只缺氧的魚兒,費爵斯才肯鬆開她。
“做,做什麼啊你?這裡可是你醫院!”顧安淺氣急敗壞地推搡着費爵斯,想要把他從身上推開。
可是他的身體堅硬得就像是一堵牆,根本推不動,費爵斯看着她的眼神迷離,有藏不住的慾望要掙脫出來,她不得不再次提醒費爵斯注意場合。
這裡可是醫院,是公共場合,不能那麼不要臉!
“醫院又怎麼樣?要是我真的想要,醫院依然可以!”費爵斯凝視着顧安淺的臉,淡笑一聲。
嘴角勾起的是魅惑迷人的笑,可是再配合這話,卻讓人不願直視,顧安淺的眉頭倏地蹙起。
“你想要是你的事,我不想要,快放開我!”顧安淺往回縮着身體,同時用腳去踹費爵斯的胸口。
“我想要,作爲妻子的你,難道不應該給我嗎?”費爵斯不但不躲,還一把抓住她的腳,另一隻手則趁機伸進被子裡。
他的大手從她的腳踝一路撫摸向上,顧安淺的身體微微顫着。
“癢!好癢啊,呵呵……”她被弄得一陣酥養,最後經不住笑出了聲來。
然而就在她以爲費爵斯真的要做出下一步舉動,眉頭蹙得更緊時,他手下的動作卻停止了。
“這不是笑了?”費爵斯挑眸看着她,眸裡帶着壞壞的笑。
“你說什麼呀?”顧安淺挪動了下身體,假裝聽不懂他的話,臉頰上卻飛上了一朵紅霞。
這個混蛋,爲了讓她笑,竟然用這種方法?只能說他幼稚可笑,還很可惡。
“你要是以後再繃着臉,我就用這方法讓你笑。”費爵斯似乎對他的方法感到很是滿意,說完話又得意洋洋地看着顧安淺。
難道是在等着她的讚賞啊?
顧安淺狠狠地咬了下牙:“算你厲害!”什麼人啊?簡直是莫名其妙,不可理喻。
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這充斥滿了濃濃嘲意的話,卻是讓費爵斯笑得格外爽朗,接下來也沒再爲難顧安淺,只是在臨走前還不忘轉身挑起她的下巴,撫摸了一下她的脣。
要不是考
慮到她的身體,他當然不甘心只是一個吻。只是顧安淺之前教訓他的話還在耳旁迴響,他此刻是再不情願也不得不收斂起心裡的慾望。
顧裕華身體好些之後,便立刻要求出院,當時不過是住院的第三天,他的病情只是暫時得到穩固,要是立即出院,發病的機率是高於平時的幾倍。
餘維勸不了顧裕華,只好把這件事情告訴了顧安淺,顧安淺立刻從病房那邊趕過來。
“爸爸,你爲什麼急着出院啊?”顧安淺讓餘維和兩個保鏢先出去,由她來勸爸爸。
“淺淺,爸爸的身體已經好了,實在沒必要待在醫院,繼續浪費錢。”顧裕華故作強壯地拍了下胸口的位置,面上掛滿笑容。
“費爵斯他還缺錢嗎?爸你就不替他省了。你忘記了他之前說什麼了?要是您不好好在醫院住下,他會生氣的。”顧安淺聽了爸爸給出的理由,好笑一聲。
對於費爵斯而言,錢根本不被他看在眼裡,他最在意的就是沒有辦法管制別人。要是讓費爵斯知道爸爸不聽從他的安排,一定會動怒。
所以在過來的時候,她才特地囑咐餘維一聲,讓他先不要把這事情告訴費爵斯。
“話可不能這麼說,他的錢也是辛苦掙來的。何況爸爸待在這裡是什麼都做不了,不是浪費時間嗎?”顧裕華愁着眉頭說道。
“你這纔是實話吧?爸爸。”把爸爸的神色看入眼中,顧安淺確定了這纔是實話,“您是想出院,再去找那幾個和喬蔓璐簽了合同的老總談判?”
她就只奧爸爸的人雖然在醫院,可是卻時刻惦記着公司裡的事情。
“爸爸不能不想啊!”顧裕華見瞞不了女兒,也不再遮瞞下去,把實話說了出來,“淺淺,顧氏集團是爸爸一手創辦的,爸爸決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它毀在喬蔓璐和凌正豐的手裡而無所作爲。”
顧裕華說到這裡是痛心疾首,顧氏集團對於他而言跟輕聲子女無異,現在看着顧氏就要毀在壞人的手裡,他是每天都寢食難安。
就算是拼掉他的性命,他也要把顧氏給奪回來,否則怎麼對得他那半生心血?
“爸爸,我明白你現在的心情!我也知道顧氏對你很重要,但是你對我也同樣很重要啊!”顧安淺握住爸爸的手,認真地看着爸爸,“爸爸,你聽我的,保重好身體,其他的事情交給我來辦!我會辦好的!”
“不行,淺淺,那是爸爸釀造的苦果,怎麼能讓你去承受?”顧裕華聽後直搖頭,說什麼也決不讓女兒去蹚這趟渾水,“這是爸爸造的孽,應該讓爸爸自己去收拾後果,你就不要再管爸爸了。”
“爸,你這樣說,就是不拿我當女兒看待了!”顧安淺拖住爸爸的胳膊,“你的事情怎麼能不是我的?我們可是血脈相連的親人啊!我已經沒有媽媽了,要是你再有什麼事情,你要我一個人怎麼辦?”
“淺淺,你放心,爸爸是不會有事的。”顧裕華回頭看着女兒,努力往臉上堆着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