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被猛地一推,後背撞在牆上,不算輕的力道,冰涼的感覺順着後背爬了上來,整個身體都被這股寒意包裹着。但是也比不上近在咫尺的人冷,雙目怒瞪,英俊的五官在此刻都被冰霜覆蓋一般,令人是心底生寒。
“做什麼?想要打我嗎?”他雖然還沒有這個動作,但是從他憤怒的表情,已經可以窺探到他的內心了,他是極度渴望把心裡的怒火宣泄出來。
“你這女人是討打嗎?”費爵斯嘴角的笑陰冷之極。
看出了他心裡的憤怒,她卻偏偏要激他,是想要他動手是嗎?
“你想動手就動啊,我又攔不住你!”顧安淺也是笑,卻是笑得悲涼之極,落在了費爵斯的手裡,她早已料到她不會有什麼好的對待。
之前反抗不了,現在也絕對反抗不了。
“你……你就這個樣子是吧?”她的意思是就算他動手也無所謂,反正她是不怕不躲逃也不反抗。
“這個樣子不好嗎?”顧安淺淡淡地瞥着費爵斯,“你要的不就是我完全順從你,毫不反抗嗎?”
他不就是隻想施行他的霸王專權嗎?什麼都以他的想法爲主,而她完全不能反抗,只能完全依附着他,那他就滿意,就得意了!
現在她已經拿出了他想要的態度來了,他又爲什麼還這麼不滿意呢?
“顧安淺!”費爵斯怒喝一聲,憤怒的火焰瞬間壓了下來,就像是要把她給包圍吞噬。
費爵斯大手一拽,再用力一甩,顧安淺毫無還手餘地的就被甩到了大牀上。突然而來的撞擊,腦袋一陣暈眩感,還未來得及反應,費爵斯已然欺身壓了下來。
他渾身散發而出的怒氣還是那麼鮮明,使得他整個人就像是從怒火中重生出來的,這樣一個人,帶着讓人無法反抗的力量,也讓人從心底裡抗拒生厭他。
“費爵斯,你這個混蛋,王八蛋,挨千刀的,我恨死你……”顧安淺痛苦地喊叫着,淚水順着光潔臉頰嘩嘩而下。
“安淺,我愛你,每天都愛,你知道嗎?”費爵斯俯首在她耳旁,粗重的呼吸,慾望不止,速度更快。
“好痛!不要——”顧安淺痛苦得扭曲了面龐,指甲用力陷進費爵斯的後背。
如果可以,她一定把自己的手指化成一把利劍,刺穿他的後背,吸乾他的血液,讓他也嚐嚐撕心裂肺的滋味。
“安淺,我要你”費爵斯並沒有因爲她的抗拒而離開,反而是更加大幅度的動作,貪婪的索取,瘋狂地戰掠。
……
窗外是淅淅瀝瀝的小雨,又是一晚上過去了,都不知道是怎麼過去的,只是覺得時間就過得那麼漫長,而在這些時間度過的人身體都是那麼沉重。
好像是一隻從地底下伸出來的手,死死地拽着人的雙手雙腳,就是不給他們度過的機會,也不給他們反抗的機會,就是要讓他們嚐到痛苦絕望的滋味。
顧安淺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那隻惡魔已經不在了,但是惡魔在她身上
留下的傷痕痛楚卻是無法抹去。
窗外照射進來的陽光,似的可以把屋內的所有陰霾都趕走,但卻沒辦法趕走人心裡的陰霾。對於她是這樣,對於爸爸也是這樣。
如果費爵斯可以自此從她的世界上消失,她的世界纔會被陽光覆蓋。而對於顧裕華而言,在他內心留下的陰影的是顧裕華,除非那兩人能夠消失,否則他的世界也是陽光照射不到的。
顧安淺打開房門,最先開到的是王姨,準確來說,王姨應該是就站在門外,等着她打開門。
“王姨,你是要找我?”顧安淺並不確定,試探性地問。
“是啊,夫人,我想告訴你顧先生他一大早就出門了,而且臉色很難看……”王姨面上掛着明顯的焦灼,顯然是不放心顧裕華的身體。
“那你怎麼不早告訴我?”聽王姨這話,爸爸是已經出門好一會兒了,那她爲什麼不在第一時間就告訴她呢?
“我是想告訴你的,但是費總臨出門前特地吩咐了我,讓你多睡一會兒,不要去打攪你。而顧先生臨走前也說了,不要告訴你……”王姨一臉爲難,說得很小聲。
她心裡是對顧裕華獨自出門不放心,可是費爵斯和顧裕華都告誡過她不要來打攪顧安淺,弄得她也不知自己這樣做是否多事了。
顧安淺沒等王姨說完,便撥了爸爸的號碼出去,可是鈴聲響了兩遍,都沒被人接起,顧安淺心裡突然間就有了不好的預感。
她轉身回房,拿了包,便快步跑下了樓。
昨夜那輛透過窗戶看到的車子還在樓下,並沒有離開。顧安淺尋到之後,快步跑上前,敲響了車窗。
車內人顯然沒有料到顧安淺會突然出現在窗戶外,並沒想到費總讓秘密跟蹤保護的對象竟然會找到他,這是被發現了?
“夫,夫人……您有什麼吩咐?”車內人嚇得不輕,出口的話也變得吞吞吐吐的。
“我問你們,有沒有看到我爸爸從哪個方向離開?”顧安淺急聲發問。
“好像是去了那個方向!”坐在駕駛座上的人稍作猶豫後,指了指身後的方向。
顧安淺看了一眼後,便拉開車門,跳了上去。
“快給我追!追上我爸爸,否則我要你們好看!”顧安淺衝着前方還看着她發呆的兩人大聲吼道。
這個時候她也顧不上別人拿什麼眼光看她,會不會覺得她依仗着費爵斯老婆的身份就擺出囂張的姿態來?
他們最好是這樣認爲,然後把她的命令看作一回事,這樣就能夠幫她快點追上爸爸。
她相信這些人有辦法的,能被費爵斯重用的人怎麼會太無能?所以只要給他們施加點壓力,找到爸爸是不成問題的。
事實上也真是如她所料的那樣,這兩人一路上都在打電話,做着各種詢問和跟蹤定位,最終把她帶到了一家酒樓外。
“爸爸在這裡面?”顧安淺指着酒樓的位置問兩人。
“是的,夫人,我們的人查到顧總離
家之後就來了這裡。”其中一人答道。
“你們的任務除了跟蹤我之外,是不是也有跟蹤爸爸?”臨下車前,顧安淺突然間想到了這個問題。
前面的兩人聽後都是一愣,不過還是很快做了回答。
“這是費總的指令,我們也是奉命行事,還請夫人見諒。”兩人有些慌張地回着,顯然是在擔心顧安淺確定這事情後會對他們報復。
“放心吧,我不會怪你們的!”更加不會報復他們!
顧安淺帶着一抹極淡的笑意推門下車,走進了那家酒樓。
他們不過是奉命行事而已,真正的罪魁禍首是費爵斯,她要怪也該怪費爵斯,怪他們有什麼用?如果就憑着他們也能左右費爵斯的想法,那她也不會那麼痛苦。
顧安淺進了酒樓之後,徑直走到了櫃檯,向服務員做了打聽,這才知道爸爸所在的門牌號。
當然服務員是不可能這麼輕易告訴她的,她除了給了消費之外,還亮出了費爵斯的名片來。
至於這名片是昨晚費爵斯離開時,不小心留下的,她本來是想用在那些跟蹤過她的保鏢身上,但是沒想到那些保鏢在見到了她之後,便立刻服從她的命令,都不需要她再亮出名片。然後這特別準備的名片,就用在了酒店的服務員身上。
果然像費爵斯那樣的名人辦起事情來就是比一般人輕鬆,她不過是抱着僥倖的心理想試試看而已,竟然就真的得到了爸爸的名牌號,也知道了爸爸要約見的人。
王氏集團的總裁王凱,如果她沒有記錯,昨天吳伯在跟她說起過的和喬蔓璐簽約的其中之一就是王凱,爸爸一定是想通過私下聯繫的方式解決這次帶來的不利因素。
但是她也聽吳伯說過了這幾個人都不是什麼善類,否則也不會和喬蔓璐狼狽爲奸,就連沒有顧氏正統董事長蓋章簽約的情況下,也敢簽約。
他不過是跟喬蔓璐一樣想要把顧氏吸乾的吸血鬼,爸爸跟這樣會的人談工作,她只是想着,心裡依舊擔心不已。
找到地方之後,顧安淺便撲上去敲門,可是她敲了好一會兒,也不見人來開門,頓時就覺得不對,立刻叫來服務員開門。
可是還不等服務員開門,屋內就有一中年男人打開房門行色匆匆地走了進來。
服務員早已把她當做是費爵斯派來的人,於是便向她指出了出來的人就是顧裕華約見的人。
“站住!”顧安淺大喊一聲,那男人聽到聲音反而跑得更快了!顧安淺一見,便覺情況不妙,央求服務員幫他抓人之後,她便轉身跑進了爸爸跟那男人約見的房間。
剛一推開房門,顧安淺便看到了倒在地上,面色蒼白的顧裕華。
“爸爸!”顧安淺只覺得心裡被狠狠地抽痛了一下,好像心臟已經落在了魔鬼的手裡,隨時都會被魔鬼捏碎。
這時,門外有不少人涌了進來,有費爵斯的保鏢,還有酒樓的服務員和保安,一羣人突然間涌進來,顧安淺的意識卻失去了。
(本章完)